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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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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奂帝指间一枚终究不忍刺入血肉的毒针,落地的声音。

明和二十九年,他的父亲崩于这一年的初春。

不想去看那些明明欣喜若狂却偏要哭得如丧考妣的脸,他偷偷潜入父亲的陵墓里,想倚着父亲的棺椁安心地睡上一晚。

没想到墓里早有人了,还竟然是--

丞相的独女。

他是知道她的。性情酷肖其父,张扬得平日都只穿颜色最艳的衣裳,这会儿因是国丧,她才终于着了一身缟素。也不知是怎么进到墓里来的,她安安静静地在他父亲的棺木前对他道:殿下,你不该躲到这里。

他因丞相之故,一点也不喜欢她,遂对她半分不曾客气:那你呢?你也不该到这里。

但她一扬眉,粲然笑了:我来捉你回去。

正说话间,打开的墓门不知何故,骤然落了下来。他和她奔跑不及,竟被生生关在了墓里。他狠狠踢墓门一脚,暗骂她是个扫帚星。

她倒不惊慌,还反过来安慰他:我跟父亲说过,我要到这里来找你。我们总不回去,父亲会带人过来的。

他没理她,自顾自靠着墓门抱膝坐下,把头埋在膝间,闭目要睡。

一片寂静里,他忽然听到了她在一旁哼歌。那调子奇怪,像民间小调,又不全是。抬起头来,她知他所惑般一笑:我随口唱的。果然,要引你注意,还是要靠这种唱歌跳舞的手段。

他把头一别,继续不理她。

她笑得更开怀,一点点凑近,拉拉他的衣袖,百般哄他转过头来。

他脾气倔,难得她一直软语缠磨。于是渐渐他也同她说话,到后来她靠着他一觉酣睡,他竟也没有将她推开。

似被人遗忘的清冷墓室里,他与她相靠而眠。她醒来时,他早默默看了她的睡颜良久。

她破天荒地有些脸红:我父亲还没来吗?

没来也好。他道,免得,你现下来找我,出去以后,终有一天,你会和你父亲一起来杀我。

她怔怔地看了他片刻,蓦地笑起来。手掌一翻,她将什么东西递到他面前:本来父亲说你非池中之物,确实是叫我来杀你的。但我现在把这枚毒针给你若有一日我要杀你,你可以用它,拉着我陪你去地狱。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自顾自别过头,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喜欢一个人啊,就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时他绯红了脸,不敢答话。可那枚毒针被他妥帖地收了起来,他以为他永远也不会用到它。他把她随口唱的调子记下来,用他母亲的乡话苏白填写了他的心事。他记住她素衣干净的模样,将她的笑容独自珍藏。

那时年尚小,不知人心易变。他以为他和她真的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哑皇文/苏域

叶聆的后宫有太多性格各异的美人。

得天独厚的有之,心机深沉的有之,俏皮可爱的有之,聪慧机敏的有之,或是另辟蹊径故作冷漠的亦有之。而她们面对叶聆时眼里无一不是炽烈却拿捏有度的热忱。

唯有栗阳例外。

那日他高坐銮殿之上,后妃济济一堂于下座,他漫不经心望过去,一眼便望见了来自角落里那道温热活泼的目光。叶聆只愣了那么刹那,而后便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

他一如往常般用懒散漠然的语调说着话,只他一人知道掩于宽袍下的十指在战栗,与他那于倏忽间就被打乱的心跳一起,意味着一场喜忧参半的久别重逢。

栗阳嫁给叶聆为妃并不顺遂。

她十六岁这年,朝廷于王侯将相之间选妃,栗阳自作主张递了生辰八字去宫里,却在随后被毫不留情地打回,只说她不适合。

栗阳闷在房里失落了好多天,偏偏表姐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据说是帝王钦点了表姐舒攸进宫,一时间整个家族都为之振奋,唯有栗阳一人瞪大了双眼,心头满是不服气。

她每日抱着当年还在京城时叶聆送她的母鸡,母鸡已经年老色衰,连鸡蛋都不再下,除了吃食喝水便是卧在阳光下小憩。栗阳就抱着它,颠三倒四说些叶聆难不成是忘了我之类的话,失魂落魄地望着庭院廊下被大红色点缀得一派喜庆。

就在家人都以为栗阳已经放弃时,舒攸入宫那日被人发现晕在了房内,而栗阳抱着自己那只爱不释手的母鸡打晕了表姐,跳上了宫中迎亲的车辇。

一路上又是忐忑又是兴奋,想着见着了叶聆该怎样开口,又该说些什么追忆一下少时的情谊,又该怎么告诉他,自从当年自己不告而别,就没有一日不在想他。想他是否真的捉到了九十九只知了,想他是否会和自己一般想念自己。

本来只是孩子间对玩伴的渴望,但随着栗阳长大,有些东西也跟着理所当然地萌芽起来。她就连躲进戏院听那些让人耳根羞红的艳曲,心底里挂念着的都是叶聆。

只是不如栗阳所想,待她真的顶替舒攸进宫后整整半个月,叶聆都未能现身见她一面。她起初还抱着女儿家的羞涩本性,后来着实忍不住便向宫人打听了叶聆宫殿所在,但第一次出门撞上了皇后,第二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位想不开的宫女。

真的见到阔别五年的叶聆,是在一个月后西征军班师回朝帝王宴飨群臣的宴会上。她位次低,坐在角落里,那双温热而欣喜的眸子始终锁定座上的叶聆。

叶聆这坏小子,小时候那般顽劣不堪,长大了倒变得稳重了。栗阳兴奋地不停搓自己的手指,既对身为一国之君叶聆这样的改变而欣喜,又不禁为自己未能参与他的成长而失落。

而栗阳天生乐观,心里笃定着叶聆定然记得她,因而那道温热目光始终追随着座上的少年帝王,太过明晰太过直接,偏偏叶聆就是无从察觉,三个时辰的宴会,他除了开头往这里瞥了一眼外,再没将目光停伫这里半刻。

下了席,栗阳垂着脑袋随着宫人往外走,却并不是往自己所住的方向。月明星稀的大好夜色,借由树影婆娑遮挡,栗阳轻而易举地便藏匿在庭院中的巨石后。

又等了良久,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自殿中往外移动。她听见叶聆低沉的声音嘱咐身旁的近侍:不用跟得太近,寡人想独自走走。

栗阳偷偷往外瞧,凉薄月华下,叶聆的身影向着竹林而去。她未多想,便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小跑跟上去,确定周围再无宫人、侍卫后大胆扑过去,一把便死死搂住了叶聆。

玄色衣袍下的身躯遽然僵硬,而栗阳喘着气的久违声音穿过这些分离的四季再度扑面而来,时光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成长的印记,她还是那样任性、肆意。

叶聆,我瞧了你一晚上,你都没察觉的吗?她抬头,眸子亮晶晶,丝毫没有疏离,还是你忘了我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

这世上敢如此搂住他不撒手的姑娘,大抵也只有一个栗阳吧!

叶聆怔忪良久,待所有情绪复归平静后方才示意栗阳松手:我明明钦点的是你表姐,怎么进宫的是你?语调淡然,一丝讶异或喜悦都没有。

栗阳却不放手,只一双眸子染了焦虑:你你喜欢上舒攸了?

叶聆并未回答,只是将栗阳双手自腰间拿开,声音有些疲惫无奈:你不该来这里。

栗阳静静地与他对视,慌乱一点点席卷而来,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强调:我是栗阳啊,我们说好以后长大也要在一起的啊,我来找你了啊叶聆。

而叶聆已然转身,握住栗阳颤抖的手指冷下声:我给你三日时间,出宫回家,趁无人发现换回舒攸来。否则我亲自送你回去。

翌日便有宫人来,说是领了皇上密旨,协助栗阳收拾回珂州的行装。

栗阳娇小的个子,拦在门前死活不让他们进,又是恐吓又是大叫,然而反抗无效,她到底还是被派来的禁卫拎去了院子里。

她就席地坐在被正午阳光烘烤得滚烫的地上一言不发地望着,眼泪掉下来很快被她擦掉,直到身后那棵石榴树上传来的扰人的蝉鸣将她惊醒。

栗阳微愣后跳起,不顾一旁神情怪异的宫人自顾自爬上了树,只叫人拿大的瓷瓶来。她在捉知了,一只一只或大或小的知了,被她小心翼翼塞进瓷瓶里去,每放进去一只便记下数字。午后的阳光炽烈,加之蚊虫叮咬,栗阳整片裸露在外的手臂红肿起来,而她不顾宫人的阻拦,就这么一只只捉着知了,这棵树上没有了便再换一棵树。

十九、二十她一只只地数着。

那晚她没有睡,次日清晨累得精疲力竭也只是喝了壶清茶,而后便又是一日的奋战。夜来起了风,栗阳的脑子却开始昏沉,手臂惯性地伸开,根本记不清自己捕了多少只。她搂着瓷瓶,斜倚在枝丫上望天际细密的星辰,告诉自己就休息那么一会儿。

而后视线往下,便望见了立在墙头的那道黑影。

栗阳眨了眨眼,却发现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有道颀长瘦削的身影立在那儿,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整个人如雕塑一般立在那儿,眺望着她,或是明月?

又没有下雨,你做什么披着蓑衣啊?栗阳竟然一点儿也不怕,她甚至因为这黑衣人的出现而微微提起了精神。她以往听说书的讲故事,大都是这些出没在夜晚的江湖侠客。

劫富济贫,如风来去,叫她好生羡慕。

他不说话,只是动了动扭过脸来看她,面容被斗笠遮住瞧不清,只依稀能感觉到那人有一双清冷的视线,静悄悄地落在她眼角眉梢。

栗阳小心地爬下树,小跑过去在墙头下仰头看他:你是来偷东西的贼?

那人仍是不语。

你不会说话?

那人依旧不作声。

原来是个哑巴啊!栗阳自行断定这人是个哑巴,不免有些怜悯,却又好奇问,你武功很高吗?可不可以帮我捉知了啊?我想去给我喜欢的人看。

那人旋身,作势要走。

栗阳连连叫住他:大侠别走,你帮我捉知了,我就不告诉别人你晚上来宫里偷东西,怎么样?不然我就去叫侍卫了,到时候你可就插翅难飞了。

那人脚步停下,对上栗阳带着得意却又期待的目光。微微思忖片刻后,他跳了下来,未等栗阳靠近就匆匆避开,只是以左手拔出长剑跳上了树,刀光剑影之中让栗阳看花了眼。然而片刻之后他便举着满满一剑刃的知了跳下,无声地放在目瞪口呆的栗阳面前。

栗阳惊呼,念及此刻夜深人静便又压低声音窃笑着,仰头由衷地赞许离她一尺远的人:哑巴,你可真厉害。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啦,叶聆要是不喜欢我,我就威胁他。

三日之期倏忽便过,然而栗阳却依然抱着瓷瓶不肯从树上下来。

凡是有宫人侍卫靠近,她就没完没了地大叫,直叫得一整个院子里的栖鸦都飞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么一直耗到了傍晚,叶聆来了。

他遥遥望着藏在树冠中耍无赖的栗阳,拧眉示意身后侍卫将她拖下来。栗阳见他不说一句话便急于撵她走,一时间也慌了神,只冲着他喊:叶聆,我不想走。

叶聆侧目,冷冷望着她:叶聆不是你可以唤的。他语罢转身,任由侍卫上树将东躲西藏的栗阳强行拉下来。栗阳不懂她认识的那个笑容明亮的少年去哪里了,为什么此刻眼前的叶聆如此冷漠。她推开身旁侍卫,仍是不死心地上前捉住他手臂,将那个瓷瓶里的知了给他瞧,声音里已是七分委屈三分执着:你不要赶我走。我给你捉了九十九只知了,你看一眼好不好?你以前也给我捉过这些知了的啊

叶聆的侧脸仍是一派冷漠,他突然转身从栗阳手里夺过那只瓷瓶,而后不耐地扔在一旁。瓷片碎裂声让栗阳还未说完的话陡然僵住,怔忪着望过去。

瓷瓶已然碎裂,那耗费了她三日光阴的九十九只知了就这么被摔在石板上。日头很烈,照得她睁不开眼,却不知是因为眼泪还是刺目的日光。

叶聆挥开她还攥着他的手,厉声粉碎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期望:是,我是给你捉了九十九只知了,甚至为了给你捉知了误了原定的登基时辰。我也和你约定过以后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但和你约定时我十六岁,十六岁和你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叶聆已经消失了你知道吗?你难道要因为我少时一句玩笑话,就要这么执着一辈子吗?

栗阳都听在耳里,心底那些仗着回忆可以肆无忌惮的勇气一点点地灰飞烟灭。她颓然地在叶聆面前蹲下,捂住自己的脸死命摇头,如何都不能相信。

可是,可是你毕竟说过啊?你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认账呢?

叶聆狠心扭过脸去,垂下双眸启步离开,却不防被栗阳一把抓住,她仍是不死心,哪怕被拒绝到这个地步依然不放弃:我不要走

她每个字都很轻,像是哭泣和难过已经花光了她所有气力。叶聆情不自禁回眸,对上她那双依然有光芒跃动的瞳孔心底一窒,放佛被针尖扎了一般迅速转首。

宽袍下指尖狠狠掐住虎口,疼得他不得不悲伤面对这清明的残忍。

你可以不走,但是寡人这一生,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整座皇宫在短短一日之内便悉数知晓了栗阳所在。

顶替表姐舒攸进宫,惹来圣上大怒,未经宠幸便被打入冷宫,并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方圆几里乃至花草树木都被移植,栗阳所居之处彻底成了僻静冷宫。

叶聆态度明晰,他不会接受她,若她一直不死心,那便在这方寸之地枯守着,哪怕她等红了眼熬白了首,他也不会回应她哪怕那么一丁点的热情与爱意。

所谓回忆,过去便是过去,她抓住不放,而他早已弃如敝屣。

好在栗阳还有那只行将就木的母鸡,夜晚将至哑巴偶尔也会前来听她倾诉一些心里话,虽然他们都不会回应她,也不会告诉她应该怎么办,但栗阳总算不是一个人。

她可以坚持下去。她想让叶聆看到,即使穷途末路,她也不会放弃。

后宫纷乱,就在众人很快将栗阳抛之脑后时,栗阳萧条的院子里光临了第三个不怕死的人。是那日她在荷塘边救下的宫女的哥哥,圣上钦点的金科状元郎,面如冠玉笑似春风,偏偏性子腼腆,说上一两句话便会不由自主地脸红。

言怀每日下朝后都会寻机出现在她门前或是后院,拍拍跳进来时狼狈摔倒蹭上的草,赧红了脸跟她说话:今日今日给你带了画本,给你解闷。

栗阳很是感激他的出现,因他总能带些她需要的东西给她,有时是好玩的物件,有时是美味的零嘴。虽说是为了感激她当日对家妹的救命之恩,但他却做了更多,也正是因为他做的这些,让栗阳少了去想叶聆的时间,笑容也多了起来。

你不怕被人发现惹皇上不悦吗?栗阳爱不释手地摸着那本装订精致的画本,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弃妃,你这么每日来太冒险。

言怀连连摇头,他一紧张说话便会结巴:不会。最近皇上忙着兴修南方水利,后宫由皇后打理,她们没有空闲来关注你的,真的。

栗阳瞧他那副笨拙的样子,无端也是心软,便也不再拒绝他的好意。夜深后哑巴再来,她一改往日愁云惨雾的模样,兴冲冲又满是感激地给他说起了言怀,还兴致不减地拿了那本画本给他瞧,却被哑巴迅速避开。

哑巴不会说话,也从不靠近她,更是对栗阳的触碰避之唯恐不及。往往他会站在廊下,与栗阳隔着窗子交谈。倒也不是交谈,始终是栗阳自顾自地说,他一言不发地默默听着。

可是他又会做一些言怀做不到的事情,比方说给她砍下院中的枯枝为她生火,给她修葺下雨天便漏雨的厨房,给她带一些样式新奇的烛台,照得她整个卧室熠熠生辉。

哑巴啊,虽然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但是多亏有你们呢,爹说做人要懂得知足,我此刻就觉得挺知足的。守在叶聆身边,哪怕看不见他,有你和言怀这么好的朋友,嗯,还有母鸡。对了,你看过我的母鸡没有?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抱它过来给你看。

母鸡近来越来越贪睡,羽毛也没了往昔的鲜艳色泽,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很让人担心。栗阳将它从窝里抱起来,轻轻晃了晃它,但往日总会睁开眼睛看着她的母鸡,此刻却依然毫无动静。栗阳再晃了晃,它依然无动于衷。

栗阳慌了,抱起母鸡便拔足狂奔去找哑巴。然而窗外已经没有哑巴的身影,栗阳未经停留,开始抱着母鸡往外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要找到叶聆。

他可以不喜欢自己,可以讨厌自己,但拜托他,请帮忙救回她的母鸡。

如果连她的母鸡都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凭借什么支撑过去那段记忆。

叶聆已经歇下了。

提着宫灯守在帝王寝殿门前的宫人这么告诉她,那内侍望了她一眼:您还是回去吧,趁皇上不知道您从冷宫跑出来。再说皇上他,不会见您的。

她被拦在门前,侍卫捂住她的嘴以防她喊叫,挣扎间那只母鸡从她怀里跌落在地,坠地的声音那样安静,一丝挣扎和痛楚都没有。

栗阳蒙了,瞪大眼睛望着那只丝毫不动弹的母鸡。

内侍瞧她可怜,忍不住出声提醒:这母鸡大约是死了,瞧着羽毛都脱落了。

栗阳闻言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侍卫不敢对她拔剑,她仗着这一点咬上了拦着自己的侍卫的手,在他们吃痛松手的瞬间蹲下身抱起那只毫无声息的母鸡。在众人未回神之时,大步奔过去用力捶打那扇避之不见的门。

身后宫人很快将她拖住,捂住她的嘴,以防她泄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而不出片刻,寝殿内的灯火倏然亮起,栗阳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扇门。

叶聆到底是见了她,他黑发未束,懒散姿态一览无遗,目光似乎并不是那样锐利冷冽。栗阳本欲脱口而出的请求却在目及他身后尾随而至的皇后时哽在了喉咙里。

他问在外守夜的宫人发生了何事,那宫人面露难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形容狼狈的栗阳,低声道:她来请求陛下救活那只母鸡。

叶聆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只母鸡上,有那么瞬息旧时光和回忆扑面而来叫他有那么片刻的迷惘和屏息,他回眸去看眼眶通红的栗阳,呼吸一窒,脚步挪动就要往前移。

但他到底还是停住,停在了那只母鸡旁好整以暇地问紧咬下唇面色苍白的栗阳:你要寡人救活这只鸡?话语里满是讥诮与讽刺。

不见栗阳回应,他摆手:去叫御医来,看看这只鸡还有没有得救?

侍卫松开钳制住栗阳的手,任栗阳呆若木鸡地瘫坐在地上。御医在随后赶来,固然为一只母鸡诊治实属荒诞,然他还是老实答:这只鸡应当还有救。

栗阳眼睫轻颤,猛然抬头望向叶聆,眼里悉数是湿润的哀求。

叶聆却将目光避开落在别处,短暂的沉默后他促狭一般道:既然还有救,那寡人便见死不救吧!听见了吗?谁都不许救这只鸡。

栗阳不可置信地瞪视他。

叶聆转身,揽上皇后肩膀,那扇有光洒出的门在栗阳眼前一点点地关上。而栗阳眼里的光也逐渐褪下,那扇被关上的门好似也在她心底,关上时重重撞击那些本来柔软可贵的东西,山崩地裂般化为粉碎。

她没有哭,只是颓然坐在那儿,目光哀伤却柔软地望着那只母鸡,而她无能为力。她对曾经的记忆无能为力,对这一场要命的倾慕无能为力,对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那样视若珍宝的欢喜,叶聆不在意。

栗阳突然号啕大哭,寂静长夜里,天边有寥落星子呼应她,一片死寂的寝殿内叶聆陡然僵硬,他上次听见栗阳这样放肆而不顾一切的哭声时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个眼里有光的少年,捧着年少栗阳的脸笨拙地安慰她别哭。栗阳自顾自哭得酣畅淋漓,哭完后却又笑嘻嘻告诉他:没关系,哭完一切不开心就忘记啦。

而此刻的叶聆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却仍是抵不住那些无孔不入的恐慌和悲哀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将他的呼吸遮掩,只听见外面栗阳中气十足的哭喊声。

她说:叶聆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坏小子,等我哭完了,我就能彻底把你忘记了。

他兀自出神之际,皇后握住他冰凉手指贴合在腹部,柔媚出声道:陛下,你说这孩子将来出生会像谁呢?

叶聆微怔,而后突然暴怒,指着门外叫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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