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寿诞主至 重宾失踪(1 / 2)
于山洞之中休憩,自是没了一干被褥、铺盖,萧静生也只得随意些,盘腿坐于石上,手中轻握一枚法钱,细细摩挲。
这法钱,细细说来,当真是妙到毫锋之物。其乃是仙家大修为、大修持之辈方能制成,内蕴法力,少者十载,多者亦有甲子之数。
当然,并非是一枚法钱,需日夜蕴养数载,若是如此,当无人耗费此等光阴。仅是将自身蕴含之修为灌入其中便是了。如此行径,于铸币之人,稍稍有损,但慢则年余,快则数月,便能恢复如初。
想那仙家亦是要行互市之事的,那般高来高去之辈,常能寻到重宝、灵草之物,若皆奉行以物易物,怕是难逢恰当。而凡俗黄白之物,于仙家眼中,自是半文不值的,于是催生了法钱一物,解了燃眉之急。
这法钱也不虞会有假,稍有修为之人,触之便可知晓其内究竟蕴含多少载修为。此时萧静生将心神沉入其中,便晓得手中这法钱每一枚不过五载修为,十枚,拢共亦有五十载了。
高深之辈的五十载法力换一处参宴之地,较真算来,自身却是占了大便宜的,微微摇头,将法钱置于衣襟之内,便复又拿出书册研读起来。
此时此际,天穹之上那一派仙家景象倒是愈发的壮观起来。那庆云已是化作十层有余,仿若俗世餐碟似的,大的套小的,小的其下还有更小的,只是中间皆镂空,唯独最底下一层是实心的。
每一层庆云之上,皆有布置,只是最上层的庆云,布置得反而潦草,不过桌椅、花柱罢了,越往下倒是越精致些。
直至最底下一层,非但铺就地毯,且有假山、屏风等物置景,更有各色鲜花绽放,奢华至极。
到了这一日傍晚之时,天际有五道长虹并排疾驰而来,其中一人正是程世江,其脚下所踏阴阳双鱼镜,喷吐黑白两色华光,两股纠缠,自显神异。
其身侧另有一人,乃是一清瘦中年,黑发黑须,头顶随意插了一根白玉发簪,所着鞋服,亦是俗世常见之书生打扮。其脚下踩着一古拙巨钟,钟身铭刻有无数字符,更是绽放万丈辉光,便是那万化晨辉钟无疑了。想来,便应当是此间事主揭阳老道。
而另外三人,皆是男子,观其面貌,都是不惑年岁,脚下各踩法宝,有剑、箫、棋盘之物,只是各有何等神妙,自是不知了。
五人一路飞着,一路朝四周拱手,层层庆云之上,亦有恭贺之声传来,直至五人落到最下一层庆云上,方才停休。
“怎的置办了如此大的排场,若是传讲出去,怕要被世人责我揭阳老道,好大喜功了,”揭阳老道脸上虽有喜色,但那抹忧意亦是参杂其中。
“怕什子,吾辈仙家,行事便讲一个顺应本心,念头通达。此际虽是人潮汹涌,但无一是遭强而来,皆是昔年间受道兄恩惠,特意赶来,谁又能多嘴置评?”
出声之人长得颇为粗旷,一脸络腮胡子显得其当真是面如黑炭一般,其却将开初踩于脚下的棋盘置于背后负之。
“然也,然也,揭阳兄至交遍天下,偶有寿诞,便是奢靡一回,又能如何,谁人不知揭阳兄心性,行那多嘴多舌的妇人之举,当问问我手中长剑答应不答应,”接话之人一身素白,此时却将长剑握于手中,更是挽了个剑花,当真是潇洒至极。
而腰间插着洞箫之人未曾言语,四顾之后,径直便寻了一酒案坐下,拎了一壶老酒,独自开怀畅饮起来。
程世江落至乘云之上时,便独自走开了,不得一会,舒云娟便乘风从上方庆云处飞了下来,落至其师尊身侧,当先一福道:“禀告师尊,此间已是按来处、修为或与揭阳前辈之交情安排妥当了。”
“大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先将此间秩序维持住了,待众来客尽皆落座,便将紫月上人请至席间,至于随行一干妖类,你且寻一空余之地妥善安置,但切莫离主席过远了,”程世江老怀大慰的看着这年轻弟子,心中甚是满意,只因其办事,见微知著,从未出过差错。
“谨遵师尊谕令,云娟这便去了,”舒云娟委身一福,见师尊对其摆手,当即脚下生风,便朝一众师弟师妹处飞去。
虽是身为女子,舒云娟行事倒是雷厉风行,当下里便将师弟师妹安排至各层庆云之上,权当坐席指引,更是遣了一师妹去往萧静生此前所在之山巅处。只待这边备妥,山巅之处便作反应,这庆云与山巅间自生异象,便有九彩虹桥接引,届时,紫月上人便可脚踏虹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