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吴三桂(1 / 2)
正迷糊间,忽听马匹嘶鸣,陈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连忙抓起身边的步枪,向拴马之处看去,却见三只野狼正慢慢向拴在外围的那匹白马围去,准备最后一扑。要是哮天守在这里,牛鬼蛇神根本靠近不得,哪需陈晟操心这事,这时才觉得哮天也并非一无是处。
扣动扳机,砰砰数声,将三只野狼击倒在地。陈晟这时再无睡意,骑上马匹,来到官道之上,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六十余具尸体,大多是身着泡钉棉甲,头戴避雷针的那种。而哮天正忙着将跑散的马匹,重新聚在一起。
“怎么,没有全歼哪。某人吹了大话,说是无需本人帮忙,绝对完歼这些鞑子。嘿嘿……看来某人也是眼高手低善吹牛皮之人哪。”看着哮天一脸得色地赶来,陈晟指着地上的尸首阴阳怪气说道。
哮天听陈晟说完,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嘿嘿两声,答道:“都是些蒙古鞑子,不受打。灭了四五十个,他们就吓得尿了尿,返身边跑。若不是我追赶的快,估计这些数也没有。”
陈晟正待继续挖苦两声,忽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名盔歪甲斜,满头大汗的家伙跑了过来。身上盔甲一看就是明军将领穿着的山文甲,只是右边一位盔甲更加明亮一些。二人身后还各跟着近百军士,个个身着棉甲,身体健壮,彪悍异常,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大多受伤不轻。
走到近前,只见左首的那位将领不过二三十岁,虽然狼狈,却是眉清目秀,英武过人。而右首的那位,却是年龄大了些,不过应该不过四十。虽然眉目方正,却是一脸傲气。那左首的将领下了战马,拱手说道:
“在下吴三桂,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说罢就要躬身答谢,却不料被右首那人一把拉住。听他低声劝道:“卑贱之人,无需大礼。”
说罢,朝着陈晟傲然说道:“大同镇总兵王朴,也谢过这位壮士的搭救之恩了。来呀!赏他一锭白银。”
王朴嘴里虽说着谢话,却是马都不下,手也不抬。见二人如此无礼,陈晟已是心中不悦。不过听到二人自报姓名,陈晟就不由得怒火中烧,想拿大耳光狠抽扇自己。
松锦之战,明军塔山粮草被夺,后路被清军切断以后,明军其实在杏山还有不少粮草。若是全力突围,并非也无机会。不过王朴此人未待议定时机已到,率先逃跑,而后吴三桂等各镇总兵及其麾下的将士们四散而去,争相溃逃,只余下曹变蛟、王廷臣和辽东巡抚邱民仰三部困守松山。一场有计划的突围战变成了清军单方面的大屠杀,许多明军将士死于清军刀下,亡于海中。出了杏山,二人更是不顾手下将士的安危,在家丁亲随的拼死护卫下,这才逃出生天。
正是因为此二人,无数的明军将士成了他乡的孤魂野鬼,无数的生命变成了累累白骨,无数的乡村挂起白幡,又有多少的寡妇孤儿望北痛哭。
此战清军完胜,大明最后一点精锐尽没。正如后世《清史》记载的那样:“是役也,计斩杀敌众五万三千七百八十三,获马七千四百四十匹,甲胄九千三百四十六件。明兵自杏山,南至塔山,赴海死者甚众,所弃马匹、甲胄以数万计。海中浮尸漂荡,多如雁鹜。”松锦之战的惨败,从此也成了无数汉人心中永久的伤痛。
懒得搭理二人,陈晟对吴三桂淡淡说道:“将军无须客气。吾自南来,塔山、连山均有鞑子重兵防守,将军最好远离官道,寻些小径前往宁远。”
“小子休得猖狂,以你一人就可轻易穿过塔山、连山的鞑子防线,吾等百余人,岂会怕那些鞑子不成。”王朴出身山西首富大同王家,自幼凭父荫以金钱开路,升为京营副将,崇祯六年又进右都督。七年代曹文诏镇守大同,进左都督。崇祯十一年加太子太保。长期的颐指气使,那会容他对陈晟的傲慢忍气吞声,见陈晟理都不理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生,对陈晟大声斥道。
陈晟慢条斯理装过身来,目光直视王朴。冰冷犀利的眼神如同看见一个死人一样,直刺得王朴一个哆嗦,身上的杀气吓得王朴胯下战马挺身而立,希律律叫个不停。
王朴哪里受过如此侮辱,顿时恼羞成怒,一提马缰,两个钵大的马蹄向陈晟踩来。
吴三桂一看不好,连忙阻止。只是王朴心中怒极,二人距离又近,形势已成,吴三桂那里阻止得住。眼看马蹄高高落下,血溅当场。吴三桂惊愕得嘴巴大张,已经说不出声来。就在这时,陈晟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出枪刺,挥刀削去。
夜色中,只见一道亮光闪过,马的两条前腿齐刷刷落下,距离陈晟不过半尺不到。紧接着“噗通”一声,王朴的战马跪倒在地,血流如注,霎那间将土地染成血红。再看陈晟手中的长剑,却是丝毫不见半点血色。锋利如此,即干将莫邪也不能比。吴三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