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王芙：熬夜会死吗？会，会被打死。（2 / 2）

与此同时，虚界。

漆黑的宫殿内，王芙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猛然起身，然后被守候多时的沙佩斯特以相同的姿势按了回去。

王芙瞪大双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陷入了十分传统的我学三问中。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而一旁的沙佩斯特看着正处在宕机状态的王芙，熟悉的表情将她的思绪带回久远的过去。

“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过小姐这样的表情了呢......”

沙佩斯特轻抚着王芙樱色的嘴唇，她回忆着过去还在伯爵府的时候，年幼的芙兰乌多斯对于第一次见到的各种事物都十分感兴趣，因为格蕾菲耶经常需要静养的原因，芙兰就一直纠缠着她追问着各种事物。

每当发现了一种新事物的时候，芙兰就会静悄悄趴在一边，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新的事物。

只是从芙兰五岁开始，她就在也没在芙兰的脸上看到那份天真的表情，直到现在。

在那个最后的晚上，她看到的是遮住面颊的头发和被打湿的床单。

在看到瘦小身影的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砰然破碎，她抬起右手，掌心是溢出的鲜血。

“这，是疼痛的感觉吗？”

她喃喃道，然后微弱的抽泣声将她唤醒。

她不自觉地走到床边，用尽全力将那只盈一握，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虚幻的身体拥搂进怀里。

没有预想的坚强，好像用手捧起的初雪一般，只要轻轻一晃就会碎了一样，这微妙的手感细腻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这样弱小的躯体承担着那样巨大的痛苦，智慧让年幼的孩子早早就明白了死亡所蕴含的意义。

为什么年幼的孩子要承担那样巨大的痛苦？

她在心中质问着，却没有答案。

她有些憎恨忒弥尔家所引以为傲的智慧，如果没有这份智慧，年幼的孩子就不用承担这样的痛苦，更无需迎接注定的宿命。

直到抽泣声消失，她才慕然回过神。

看着已经熟睡的宛如人偶般精致的幼女，她感觉自己似乎重新拥有了某些东西。

她取下自己右手上还沾染着鲜血的戒指，戴在芙兰的左手中指上。

鲜血流动，在戒指内侧描绘出文字，最后汇聚在戒指顶部，形成一枚血红色的宝石。

‘即使世界毁灭，你也将于灰烬中重燃永恒之火。’

她发誓，要守护好此刻被她簇拥在怀里的幼小生命，那是她被她遗忘许久的的希望。

时隔许久再次看到王芙呆呆的模样，沙佩斯特宛然一笑，眉目间尽是慈爱。

她将双腿垫在王芙后脑勺下，轻轻地按压着王芙额头。

王芙回过神，“沙佩斯特！”

“恩。”

沙佩斯特微笑着点点头，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

“小姐似乎很疲惫呢。”

“我没有！”

王芙连忙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阿赫按着不能动弹。

“沙佩斯特大人说了，您需要好好休息。”

王芙躺在沙佩斯特腿上，闭上眼，等待着接下来的惩罚。

在等了好一会后，发现还是没有被揪耳朵的王芙悄悄地睁开眼，发现沙佩斯特倚靠在床头，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阿赫也不在。

她偷偷摸摸想要离开房间，抬起头又想了想，钻回了沙佩斯特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沉沉睡去。

沙佩斯特睁开眼，以前她就是这样哄芙兰睡觉的，她轻轻地抚摸着王芙柔顺的头发，温柔地注视可爱的侧颜。

熟睡的王芙不安分地蠕动着身体，沙佩斯特将王芙放在床上，准备离去。

刚转过身，却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妈妈。

她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她转过身，看着面朝她的王芙，又听见了一声妈妈。

她猛然后退一步，捂住嘴巴，眼睛瞪大，眼泪从眼角滑落。

然后放下手，走到床边。

一颗泪滴悄然滑落，血色的宝石，焕发出新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