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 心烦意乱(1 / 2)
“苒若,我走了哦。”刘佳佳拉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向梅苒若说道。
她看向那两个收拾地整整齐齐又空空如也的床位,那两人消失了有半个月了,连考试都没考,电话也打不通。
“嗯。”梅苒若轻声应道,她收拾好行李,在刘佳佳离开后,也离开了宿舍。
她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拖着行李箱离开的同学,竟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梅苒若紧紧握着手机,那天之后妈妈给她回过电话,她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连眼泪也落不下来了。
其实,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很多事情就已经无法宣之于口,她和父母之间也多了很多无法逾越的屏障,每次通话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梅苒若在校门口站了很久,再大的太阳也去不掉她身上的阴冷,她不经意地一瞥,慌张地拖着行李箱迅速地走到门口旁边的阴影处站着,她眺望着那个人挥手向同学们告别。
大概是太阳太过耀眼,刺得她的双眼看着前方的景物就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那样模糊,让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个人的脚步曾停下过几秒,也曾微微侧过身,视线向她这边的阴影处投来过。
梅苒若看到那个人大步流星地离开,她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过来接我吧。”
王玉儿看见梅苒若又趴在吧台上,摇晃起酒杯触在鼻尖嗅着,她问道,“喂,都放假了,你不回家吗?”
突然,酒杯掉在吧台上,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并带着梅苒若清冷的嗓音,“不回。”
“又怎么了,家里没给你打电话吗?”王玉儿现在猜也猜的到,“你妈上个星期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嘛?”
“又没叫我回去,干嘛要自讨没趣。”这一点,梅苒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曾经问了好多次,哪次让她回去过?
“真是服了你了。”王玉儿到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她父母要是有梅苒若父母那样,她巴不得天天回去呢。
“呵,有什么好服的,回不回去也都那样。”梅苒若嘲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悲哀,她闭上眼皮压回眼中的泪水,拿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
王玉儿虽然不是很了解梅苒若的家庭情况,但是至少应该要比她的好很多吧。
可是看着梅苒若娇柔做作的模样,王玉儿也是气打一处来,用手指点了点梅苒若的脑袋,“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聪明人都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事…”
她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梅苒若干下那件事离现在也有好长时间了,也是至那以后她好像看见梅苒若噩梦连连。
她有一次上去给梅苒若送饭,看到她盯着削铅笔的刀出神,让她胆战心惊,过后她就把削铅笔的刀偷偷换成小孩子用的那种转笔刀。
王玉儿长叹一声,“算了,我最近很忙,过两天还得去暹罗一趟,没时间陪你,你自己就在店里呆着。”
“出,”梅苒若准备想问出了什么事,但这好像又跟她没什么关系,转道,“哦,画架和画纸买了没?”
“买了买了,少喝点酒,喝死了,我不会给你收尸的。”王玉儿还是嫌弃地提醒着。
“走吧,走吧,忙去吧你!”梅苒若也很嫌弃地推着了一把王玉儿。
“呦,还嫌弃我啊,”“小宁。”
“哎,王姐。”
“我不在,帮我盯着她点,记得让她吃饭,少给她酒喝。”王玉儿凑到小宁的面前,小小声地嘱咐。
小宁忐忐忑忑地回道,“我,不敢啊。”
王玉儿暴力地敲上去小宁的头,“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比她大好几岁呢,硬气一点。”
“那也不敢,”小宁的头抖得跟拨浪鼓一样。
“出息。”王玉儿瞥了一眼梅苒若,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嫌弃,尴尬的手指不停地在吧台上敲打着,“你那是啥眼神,走了,走了。”
随后,王玉儿走到舞区,不放心地又在三哥跟前说着同样的话,“三哥,托你一件事,梅苒若,帮我看着点。”
“行,什么时候,王大姐也学会了婆婆妈妈的这种操心了。”
“我不操心能行吗,谁知道她哪天…”王玉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环抱着胳膊,手指不断地在胳膊上敲敲点点,转口问道,“对了,大哥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也不知谁走漏风声,西边的货都出问题了,阿桑已经到吉篾了,你和朱哥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对了,杜哥估计会借此闹起来,你多留意。”王玉儿又提醒着,这次的事所有人都在等着,特别是杜哥一定会借着此事分一杯羹。
“放心,我好歹混得比你久。”
王玉儿轻轻笑着,她拍了拍三哥的肩,“走啦。”
某天,梅苒若又趴在吧台上,百无聊奈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小宁哥,你家王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怎么,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想王大姐啦。”
想她?哼!梅苒若沉默了一会儿,把酒杯推了过去,“再给我添点。”
“你今天已经喝很多了,王姐要你少喝点。”突然,酒杯在吧台面上划拉着一声比一声刺耳,小宁小心翼翼看着梅苒若的眼神,还是倒了点酒在杯中,“一点,一点,哎,梅姐,你电话好像响了。”
梅苒若拿出手机,看清了来电显示,瞬间有了片刻的清醒,手机还差点滑落。
“谁呀,表情这么慎重,”
小宁好奇地凑过去看看,就被梅苒若一个眼神制止,“调你的酒去。”
好一会儿,梅苒若才接起电话,“喂。”
只听见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若若啊,还没放假吗?”
“哈,放了,”梅苒若自我嘲笑道,都快一个月了,现在才想起来吗!
“放假了,放假了怎么不回家?”梅母有点纳闷,都放假了也不回家,虽然家里和平时一样,但她感觉还是有点落空空的,“我怎么听见你那边很吵啊。”
“哦,在店里,做兼职。”梅苒若瞟了一眼小宁,只见他弯下腰去捡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摇桶。
“也是,你都上大学了,多点社会实践也好。”
“是吗?”
“那有什么事,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哦。”
“嗯。”梅苒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心中阵阵发笑,声音微微颤抖,妈妈也太容易被打发了吧。
“怎么样,你问了吗?放假也不回家。”
“问了,说做兼职呢。”
“做什么兼职,家里又不缺她钱花。”梅父把剩下的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梅母一巴掌拍打梅父的背上,“瞧你说的,再过几年,她也要工作了,做兼职锻炼锻炼,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的对。”
“哼,不过,老梅,你不觉得咱这姑娘跟咱有些生疏了吗?”
“想多了吧,若若都19了,快20了,你还指望她跟小时候一样和你腻乎啊。”
“也是。”
看到梅苒若挂了电话,还盯着手机许久,小宁特别好奇并笑眯眯地凑了过去,“梅姐,你在做什么兼职啊!调酒吗!”
对于小宁的明知故问,梅苒若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酒杯,正准备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