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贰 语重心长(2 / 2)
“这关系网。”
“黄师妹,就一次,空,大商场,游乐园,随便你玩,想买什么买什么。”胡骃继续诱惑着,像黄欣云这种小心思,他哪能不明白,说不定心里正乐见其成呢。
“真的,”黄欣云感到不可置信,看来胡师兄这次可真是下了大手笔了,“那行,只要一有机会,这就说定了哦。”
胡兴笑容阴阴:我看上的人,还不落到我的手里,哼。
“欣云,你是掉下去了吗?这么久?都已经上课了。”
黄欣云也只是耸了肩而笑并没有回答,反而笑的有点不可捉摸。
而这时,秦韵也抱着书走进教室,看着一群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学生,真是怒气填胸,重重地把书往讲台上一摔,一声清响,瞬间让众人正襟危坐。
“一个假期不见,个个都是满面春风,都很开心,都很高兴啊。”尽管秦教授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学生们却依然大气都不敢出。“玩的都很爽,还来干嘛,继续爽啊。”
“秦教授这是怎么了,更年期吗,这么突然。”底下有人小声嘀咕着。
“参加一个比赛,个个都是敷衍了事,就跟吃完饭就去拉了一样。”可见秦韵气的就连脏话也吐的出来。
“教授,你太不文雅了,跟你形象不符。”也有胆子大的学生开口说着。
“文雅?你们一个个都把我气的发飙,还让我文雅,都扔进粪坑里去了。”秦韵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么大的比赛,也能让着些学生应付了事。
“噗。”
“笑,还好意思笑。”“我去翻看了一下你们交上来的画稿。看看,都画了什么,有人画了一大坨圆圆的金黄色,这是什么,太阳吗?还有人画什么,画了一个大大的金元宝,闪闪发光,真是人才啊,这都想的出来。”
有些人画的好,就有些人画的不好,而不好的那些完全是敷衍了事的,让人想不生气都难。
“哈哈哈,”
“哈,老师,这是谁画的,这么有才。”
“有才是吧,业余画的都比你们好。”秦韵定了定情绪,又继续开口说道。“大家都是通过艺考的,都有基础和擅长的部分,况且还学了大半年,也不至于画成这样。”
秦韵狠狠的一通数落,“有些人呢,是因为成绩不好,只能通过艺术这一部分来上大学,有一些人是真的喜欢画画,也可能为这事和家里人起冲突。”
秦韵停顿了一下,“很多人都会想,画画有什么用,成名难,将来也不会有好的出路,那干嘛还留在这里,混时间吗?可这时间就真的很好混吗?就算再混那也是你们的时间,不要等到有一天,有人已经百尺竿头,而你们还在时间里百无一成。”
满堂的同学都垂下了头。
“既然有些同学觉得学画画没用,可以去学其他的呀,咱们学校这么多学院,这么多系,你们都可以去看一看,蹭一蹭,总会找到自己喜欢或者有出路的,没必要在这混时间,看看人家设计系的、动画系不也来上咱们的课嘛,你们也可以上他们的课啊,在这方面学校还是很通融的,不是有好几个同学准备转系了。”
“老师,我们也想好好画的,可是这是全国性的比赛,相当于在一袋大米里挑出一粒优良米,这也太难了。”全国专业加业余的,就几万人学画画,几万人挣20个名次,何其难。
“确实,全国性,美术学院就有好几所,更何况还有业余的。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做梦吗,不切实际的梦可以不做,但是这种有机会,有些把握的梦为什么不做。”
“顾恺之,大家都知道,古代著名画家,也曾以梦入画,难道你们还做不了一幅画的梦吗?我不指望你们一个个都能够出名,这很难的。”
“教授,你可以指望梅苒若,她的画都卖出去了。”有学生提到。
“哈,”这话都把秦韵给气笑了。“那行,以后我就教她一个人,你们都别来了啊!”
“哦~”
“确实,梅苒若同学画的真的非常好,我看了一下,这次还是人物画,很出神入化,我看有很多同学都喜欢找她画画像,你们可以多多请教。”
“教授,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相当于陪跑咯。”连教授都这么夸赞,看来梅苒若榜上有名,那是一定的。
“陪跑怎么了,这次比赛,国家为了鼓励青少年绘画,前20名的都有奖金,为了这点钱,你们还不好好画?”
“教授,你别说的跟我们见钱眼开似的。”
“说真的,不管将来会怎样,会不会入这一行,但至少此时此刻,现在的你们应该尽心尽力去描绘好一幅画,把自己所感、所想、所看和所听细细地描绘下来,选不上又怎样,别人看不上又怎样,但至少我描绘出我自己喜欢的,足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认真地想一想,也确实如此,优秀的人那么多,为何要和别人比呢,做自己不好吗?就算没有入选,至少努力过也不会有遗憾吧。
“教授,我们知道了。”同学们都异口同声地喊道,也不知是否是真的都听进去了。
“你们都还年轻,未来有很多可能,不要把时间遗憾在自己的心里。”
“知道了,教授。”
“浪费了一节课的时间给大家换换脑,希望洗成功了,有时间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到底喜欢什么,该做什么,行了,下课吧,那几个敷衍了事的赶紧重新再画一幅啊。”
“是。”
“秦教授。”
“教授。”
“老师。”
梅苒若她们下课时,正巧碰上了秦韵,李槐和黄欣云就被秦韵点了名,“你俩不错,进步不小啊。”
秦韵也知道,刘佳佳正在考虑转系,就不多说什么了,刘佳佳见教授放过自己,暗暗窃喜,虚惊一场。
“谢谢教授。”
“对了,李槐,你那幅是模仿梅苒若的《青山》吗。”秦韵很肯定地说,不管是在笔法上面,还是用色上面都有很大的相似。
看到李槐则害羞地低下头,她鼓励地提了一些改进,“画的也不错,只是描绘的有些用力,水墨画更多的是讲究神韵,要凸现浓淡的层次,还要产生渗透的效果,这一点你可以请教下梅苒若,虽然学的也不长,但是她的画都很自然。”
“我知道了,谢谢教授。”李槐脸红地垂下头,水墨画确实不是她擅长的部分,但她看梅苒若画的也挺好,就想试一试,放手一搏,不过好像弄巧成拙了。
秦韵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哦,对了,冬天不一定要用雪花才能表达寒冷,苒若是北方人,你可以问问她冬天寒冷是什么样的,还有啊,下午苒若到我那去一趟啊!”
“知道了,老师。”
这一路,女孩们都沉默不语,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但是谁也不会知道李槐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欣喜若狂,还是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