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1 / 2）

‘天’一个普普通通的字眼，却蕴着足令山河激荡，风云变色的巨大威力。

嬴天何自言，自己最原始的身份，曾以这个字作为代号，月神更言，阴阳家之所以在五百年前脱离道家，便与‘天’有关。这番话若传至外界，必可造就轩然大波，引发无边涟漪。

“月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政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迫切想知道，这个第五子的前世，到底是怎样的来历，扭头对最信任的方士道。

月神重重深吸一口气，勉力平复躁动的心绪，以一种自己都感觉游离的口吻道：“陛下，根据我阴阳家搜集到的讯息，在大周建立之前，这方世界，乃人，神，冥三界鼎足而立。神族之主黑龙，自号为‘天’，雄霸三界，为公认的三界最强者。其后，不知何故，人神冥三族皆反了‘天’，对‘天’展开了围攻。”

官居大秦卫尉一职，乃蒙恬、蒙毅兄弟之父的蒙武插嘴道：“不用问，‘天’一定死在了三界的围攻下。随后，神族与冥族开战，厮杀的两败俱伤，神界与冥界衰落，我人族顺势崛起。”

月神轻轻摇了摇螓首，叹道：“蒙武将军，很可惜，你猜错了。我阴阳家五百年来，搜罗了无数被先人篡改的典籍，拼凑出的只言片语表明，‘天’并未死在三界的围攻下，而是在可以屠戮三界，重新创世的前提下，自行离开了这方世界。”

“在‘天’离开这个世界后，神族与冥族消失，大周历代天子竭尽全力的篡改史册，抹去‘天’与神族、冥族曾存在过的痕迹。”

说到最后，饶是嬴天何亲口说，自己只恢复了前世无俦威能的万一，月神仍不由向老神在在的嬴天何，投去充满敬畏的目光。

嘶！

月神所说的东西，比起嬴天何自身记忆，可谓一鳞半爪，但落入嬴政君臣耳中，却尽为之倒吸凉气，不寒而栗。

霎时，四海归一殿陷入压抑至极的气氛，历经无数腥风血雨的三公九卿，似连向嬴天何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对于‘黑龙’那‘天’之名号，更再无半分质疑。

一个拥有凭一己之力，屠戮三界，重新创世之能的可怖存在，除了‘天’这个字眼之外，还有什么能配得上？

“哈哈哈。”

静默多时，忽有饱含快意的大笑，自素来不苟言笑的嬴政口中发出，激荡在殿内，将除了嬴天何之外，所有陷入呆滞的人都自迷离中惊醒。

“真是想不到，朕居然能给传说中的‘天’当一回老子。”大笑中，嬴政一只手负着天问剑之柄，离开了宝座，“人间至尊，号称天子。如此说来，天子这个称谓在朕的身上，岂不是变成了一种侮辱，应该称之为天父！”

天父，天之父亲！

若嬴天何与月神所言不虚，如今的嬴政的确可以换上这个称谓。

“父皇，随便你。”嬴天何满不在乎道，“寡人觉醒宿世记忆后，在‘黑龙’与嬴天何这两重身份之间，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身份。轮回之力洗刷，寡人的元神虽未改，但已不再是昔年那称霸三界的‘天’了！”

“是吗？”

纵使嬴天何与月神所讲述的一切，对嬴政充满了震撼，可这位始皇帝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完全相信他们的话。

“天何，朕突然发现，给你起的这个名字真是再好不过了。”嬴政幽幽道，“天实为之，谓之何哉？朕为你起此名时，正好在看诗经，便随意的选了两个字出来。哪知，居然正好应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