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第六百零六章海岛宝藏97(2 / 2)
只要他能长生,以后还能生别的孩子,一个外孙而已,牺牲了也算回报他多年养育之恩。
苏叶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老老实实的回到原主房间。
明面上,这是一间豪华卧室,家具是珍贵难寻的木料,衣柜里满满当当高级定级西装,布料是昂贵的丝绸,以及各色摆件全都珍贵无比。
可每一件的颜色都很深,搭配黑幕一样的窗帘,狭小的窗户,让这件屋子仿佛黑洞一般,能吸住人的灵魂。
压抑,恐惧,无助,这是周围环境带给人的最大感受,如果罗迪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难怪会养成那样残缺不全的性格。
没有多想,苏叶安然的在房间里度过了三天,除了一日三餐,没见到一个人,就连透过窗户,都看不到人影。
因为窗户的角度开得不对,看不到外面地上的情况,只能看到半空的树枝。
三天后,她早上起来洗漱,管家前来敲门,“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苏叶顿了顿,心想,终于来了!
可不是来了嘛,威廉斯手上有两封信,没有邮戳,信封上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地址,也没有寄信人。
考克森见到那信,顿时就激动了,“是给我的吗?”
威廉斯扯动脸皮微笑,并不让人觉得轻松,反而无端的不舒服。
他本人似乎没意识到笑里带着多少恶毒的成分,还自以为在和善关照晚辈呢,“是,这是今早送来的。”
把信递给考克森,威廉斯缓缓转头,深深凝视苏叶,眼底有警告,也有探究,“这是你的,罗迪,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苏叶没有表情,接过,淡定打开,从里面倒出烫金的邀请函:诚邀罗迪·修斯先生参加雪夜舞会,地点:墨索里尼岛,请于十一月十一日晚7点登上阿伯丁的西郊码头,过时不候!
看到那烫金的请帖,威廉斯顿时激动起来,浑身颤抖,“中层,中层,太好了,哦,罗迪,你实在太争气了,外祖父以你为荣!这次可要好好表现,你明白吗,只要通过这次考核,你就可以顺利成为中层。有你学的那些知识打底,和我给你准备的资源,成为高层指日可待啊!”
“考核?什么考核?你之前没说过啊,而且为什么我是银色邀请函,而他是烫金的,”考克森连忙道。
“因为烫金是中层考核,银色是底层考核,本来就不一样,”威廉斯理所当然道。
“那我们的考核内容是一样的吗?”考克森不解道。
“这就不知道了,每一次的考核都不一样,”威廉斯意味深长的笑笑,并不多言语。
“之前的事不算考核吗,我还以为通过了就可以了,”什么都问不到,考克森明显不满。
威廉斯冷哼一声,“那只是拿到邀请函的投名状,真正的考核现在才开始!好了,去收拾东西吧,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码头,错过了你将后悔终生!”
虽然不高兴他的遮遮掩掩兼危言耸听,考克森还是离开了。
而威廉斯把苏叶留下来,交代了好些话,“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能通过的只有前三名,剩下的都不过是你的垫脚石,不要心软,该动手时就动手!还有,不要相信任何人,派克医生也一样,木仓随时放在身上,必要时直接射杀。”
苏叶不说话,听着他的吩咐,末尾询问了一句,“您当年杀人了吗?”
“自然,”威廉斯毫不犹豫,“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苏叶颔首,转瞬时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看来这老头杀了不少人啊。
既然邀请函拿到了,他们就没必要再停留了,当天下午就出发。
路途中,苏叶收到一封信,是之前交代过的,调查威廉斯有了结果。
前面的内容,基本和威廉斯自己披露出来的差不多,他祖父是约克郡人,成了那位贵族的管家。
后来他父亲长大,接手了管家之位,随着那家人搬到爱尔兰。
威廉斯从小就有野心,成绩不错,本以为能在大城市闯出名堂,最终亏本欠了一屁股债,不得不寻求父亲帮忙。
父亲把积累下来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还债,并把管家的位置给了他。
可是没做两年,那位贵族就遭了殃,他父亲跟在主人身边,一起死了。
而他随着贵族剩余的家眷,逃到欧洲亲戚家,可惜那会儿欧洲也乱呢,亲戚没多久也死在暴动中。
他本该带着剩下的老弱妇孺继续逃亡,没想到行至半夜,突然起了贪心,趁左右无人,把主家所有人都杀了,扔下悬崖,自己带着财物逃之夭夭。
在欧洲东躲西藏了一年,发现没有人找他,就光明正大回到约克郡,定居并娶妻生子。
残忍,恶毒,就连自己唯一的血脉孙辈,都能利用到底,威廉斯简直罪该万死!
考克森也看完那些资料,气得恨不得立刻冲回去把人关入监狱。
“不用着急,已经派人去寻找证据了,一定能给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威廉斯身边也安排了监视的人,他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呼,”考克森长舒一口气,然后目光炯炯看着苏叶,“你不当法官实在可惜了。”
有这么厉害的情报网,想调查什么岂不是一查一个准,任何罪犯都逃不脱她的手掌心!
苏叶微笑,“我确实有这个意愿,但有人愿意看到女法官的出现吗?”
考克森法官一窒,讪讪道,“你说的对,那群老古董。”
法官群体不说世代相传,其实也差不多了,基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外人想成为法官,千难万难,大多数学法律的,都成了律师,不是他们不想成为法官,这年头大法官的权利极大。
可他们排外也更严重,大法官的位置,是比首相更难竞争上岗的,大部分都是家族几代为法官。
而苏叶是个法国人,更重要的是女人!
这个时代别说是法官了,就连律师也很难接受女人的存在。
考克森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托了他父亲威名赫赫的功劳。
他自己本身是个纯粹的人,当法官的初衷是公平正义,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别人可未必,那些人心里都是维护自身的利益。
想到这一点,考克森只能在心里叹息。
他为律政界损失这样一个人才感到惋惜,不由道,“如果我需要消息?”
“可以找伦敦的薇薇安女士,她似乎出售消息,”苏叶微笑。
考克森默默记下,而日后他也善加利用了,最终成为英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大法官,任凭多么难断的案子,到他手里都能很轻松解决。
花了几天时间,两人赶到邀请函上所说的码头。
已经进入冬季,晚上温度非常低,加上码头有海上吹来的寒风,穿着不多的考克森忍不住打个寒颤。
忍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从行李箱里拿出厚重的大衣,裹上才觉得没那么冷了。
见苏叶依旧是西装三件套,外面一件轻薄的风衣,不由询问,“难道您不觉得冷吗?”
苏叶伸手感受了下,“还好,不过空气中湿气有点重,等会儿下雨,你注意点,别走散了,雾太大了。”
才一会儿功夫,码头附近的能见度就变得极低,此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
要是半小时后,依然是这样的大雾天气,船真的能顺利航行?
“我准备了雨衣,怕雨太多,雨伞不方便,就没有带,”考克森道。
苏叶点点头,突然被一道迷雾中漫步而来的身影吸引,他体态修长,不疾不徐,手里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直奔两人而来。
“阿特利先生,你怎么在这?”考克森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立刻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听去了。
苏叶也有点诧异,低声询问走到身旁的男人,“怎么拿到邀请函的?”
阿特利微微一笑,“我的身份,没有人会拒绝。”
也是,他本就是混□□的,那些人需要他的势力,如果阿特利能加入,能给他们增加不少筹码。
所以当阿特利露出对长生的向往时,那些人就迫不及待黏上来了。
阿特利拿出自己的邀请函,赫然是一张铂金的,等级比苏叶的还高。
苏叶接过那张邀请函,发现内容和他们的不一样,上面写道:
这是一场对命运的审判,来此的人都是有罪之人,我们进不了天堂,但可以入地狱,只要能获得永生!
敬爱的阿特利先生,您愿意主持这场审判游戏吗?
筛选掉不合格的人,为我们留下最适合的同伴和羔羊。
以撒旦的名义诚心邀请您,来参加这场游戏吧!
来自圣维特斯舞蹈协会。
苏叶沉吟,“看来,你站在审判席的位置,安全上有保证的多。”
“不一定,我很怀疑他们送审判卡的目的,到底是诚心邀请我,还是想借此除掉我,还好掌握我手中的势力力?”阿特利面色平淡道。
“所以规则一:竞争上位,拿到对方的邀请函,就可以代替对方成为那个等级的人!”
“不错,所以我是众矢之的,”阿特利冷静道。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苏叶笑起来。
阿特利眉眼一动,在心里道:不,是我会拼死保护你,谁有事你都不能有事!
两人说话间,第四个人也到了,这是一位抱着贵宾犬的贵夫人,浑身珠光宝气,光手上就带着四个宝石戒指,手镯是红玛瑙,脖子上硕大一颗钻石,头上一圈圈珍珠发箍。
就连她的狗都戴着宝石项圈,目测价值几百英镑,脚上还有银制铃铛,被风轻轻一吹,发出清脆的铃声。
见到这边三人,她做作的笑笑,娇声道,“我是亚力克希娜·詹姆斯,你们也是去墨索里尼岛吗,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听都没听过,还有这个码头,也太破了吧,要不是他们再三邀请,我才不去呢。”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搭理这个明显不明就里的女人。
或许她是被盯上的羔羊之一,不管是谋夺她的钱财,还是拿来试药,总归不会让她活着回来。
见三人都不说话,女人自讨没趣,指挥着身后两个仆人把满满四个行李箱放下,然后大发慈悲道,“你们走吧。”
在她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人,有年轻漂亮刚刚崭露头角的女歌唱家奥罗拉,也有年轻帅气的花花公子布莱克·李特尔,两人应该是同路而来,此时看彼此的眼神都拉丝。
紧接着又是一个熟人,哈利·史密斯!
苏叶挑眉,看着穿着华丽燕尾服,一副古老贵族后裔模样的史密斯,彬彬有礼的对在场最漂亮的女性奥罗拉打招呼。
他郑重有力的态度,瞬间折服了奥罗拉,和轻浮的花花公子相比,自然是这样的贵公子更让人折服。
更何况他看似低调,可手腕上那古董纽扣,就彰显了他的富贵。
史密斯虽然之前没见过罗迪,但与派克医生有一面之缘,且阿特利就站在旁边,稍稍一猜就知道苏叶的身份,不由瞪大了眼。
不过苏叶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瞬间梦回那日被狠狠威胁的憋屈,立刻不敢看了,这个煞星不惹微妙。
之后又来了一位退伍士兵,军衔是上尉的普尔先生,以及一位雇佣兵迈克。
两人一个沉默,一个生人勿进,谁也不搭理,不过苏叶从他们的打扮中,看出他们的身份。
也正是这样,才感觉不简单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七点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黑,天空中飘起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在人身上,寒冷彻骨。
“船怎么还没来,他们不会是想让我们都淋湿吧,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办事的!”詹姆斯夫人生气道,头上装饰的羽毛在雨水下变得奄哒哒的,再没之前的神气活现。
这一幕看得众人好笑,奥罗拉小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惹得詹姆斯夫人更生气了,伸手就要打人。
花花公子李特尔忙上前英雄救美,用身体挡住奥罗拉,一把抓住詹姆斯夫人的手,调笑道,“肤如凝脂,这么美的一双手,可别打疼了。”
这句话逗笑了詹姆斯夫人,她娇笑一声,轻拍李特尔胸膛,“讨厌。”
两人旁若无人调笑起来,众人不由移开视线,不愿看这辣眼睛的一幕。
就在这时,雨幕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听声响,应该是装饰品撞击之声,清脆悦耳。
众人不由看过去,只见三道身影由远及近。
为首的是一位衣着不俗的绅士,容貌俊美,神情淡漠,褐色卷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后黏在那略微苍白的五官上,显示出几分落拓美。
微微扯开的衣领,露出喉结,在红色领结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
他全身上下只有那一抹红,其余皆是黑色,纯粹而彻底的黑,和那双古井无波的瞳孔一样,显得神秘又高贵。
“在下基督山伯爵,很高兴认识各位,”他微微一鞠躬,低沉沙哑的嗓音浸透了和雨丝一样的寒意,莫名让人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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