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第三百零七章自由奢华的汴梁37 其实……(1 / 2)
其实苏叶的计策也不算多高明, 不过是打着人赃并获的主意,但用来对付冯君衡也够了。
第二天白玉堂依计而去,找了两个人在茶楼说起颜生杀人的小话来。
冯君衡正好也在, 听到有人议论,心里正得意呢, 颜查散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算计了, 可惜柳金蝉那女人居然死了,不然自己岂不是人财两得。
一想到错失了一大份家产,以及一位大美人,顿时心情又郁郁起来。
后面那两人不知道他就是当事人,神秘兮兮道,“你听说了吗,那颜查散是读书人, 据说学问还很不错,果然负心都是读书人。”
“不对不对, 你的消息落伍了, 英明神武的县太爷已经发现颜查散不是凶手的证据。”
“果真?”
“当然是真的,好像和扇子有关,这东西出现在尸体旁边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另一人不解。
“你想想啊,现在什么时节, 你会带着扇子出门吗?”
“对啊, 我家的扇子还压在箱底呢,大晚上的把扇子翻出来干什么, 应该拿蜡烛或者灯笼才对。”
“对喽,县太爷觉得这里必然有问题,想是故意嫁祸, 打算再调查一遍。”
“咱们县太爷真是个好官,不愿意冤枉了任何人。不过这要怎么重新调查?”
“当然是从颜查散的东西中,看看能不能找到被偷的线索。”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县太爷果然英明。”
“对了,你说那丫鬟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花园,会不会是为了约会,嘿嘿嘿。”
“那谁知道呢,等县太爷的结果吧。”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渐渐转到了其他上面,冯君衡也没再听了,浑身冒冷汗。
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扇子还在颜查散的包袱里,这要是被查出来,他不就暴露了?
该死的,县太爷这么积极干什么,早点把那个颜生干掉结案才好。
为防止被顺藤摸瓜,通过扇子找到自己身上,冯君衡立刻离开茶楼,往柳家而去。
他是常客了,门房没有阻拦,让他进到里面。
冯君衡没有去见柳员外,也没有拜访冯安人,而是直奔花园。
到了之后,看到花园中央停放的棺材,吓了一跳,然后骂了一声,“晦气。”
说着他绕开棺材,匆匆进了颜查散的偏院,推开房门,找到放有扇子的包袱,熟门熟路打开,然后从里面摸出一把扇子。
展开背面空白,正面是女人撑船图,正是自己那把,忍不住嘿嘿一笑,“还是我技高一筹。”
他这就把扇子藏进衣服里,打算带回去销毁。
“我看不见得吧,”然还不等他动作,白玉堂就出现了,一把抢过那把扇子,“人赃并获,冯君衡,你就是那杀人凶手!”
原来,白玉堂一直缀在后面监视冯君衡,只等他心虚出手拿走扇子。
如果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要偷颜查散的扇子呢。
只有凶手才会这么干,因为害怕通过这扇子查到他身上。
冯君衡吓了一跳,见左右无人,立刻大声呼救,“来人啊,这里有贼人偷东西了。”
他倒是有点急智,立刻就想到了嫁祸给白玉堂。
可惜啊,晚了,从屋子外面,墙角和房梁出现不少衙役,他们是早就埋伏好的,亲眼见到冯君衡极为熟悉的找到扇子,打算带走。
动作这么熟练,肯定是一早就知道扇子放在哪里。
衙役们二话不说,压着冯君衡就离开,他还要挣扎,“我是冤枉的,杀人的是那颜查散,他都招认了。”
见到院门口的柳员外和冯安人,立刻大声呼救,“姑母,姑父,快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冯氏焦急坏了,拉扯着柳员外的衣服,“员外,你快想想办法,君衡可是我冯家唯一的血脉,千万不能死啊!”
柳员外冷哼一声,扯回自己的衣袖,“他害死了我的女儿,罪有应得。”
冯安人张张嘴,想说柳金蝉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和冯君衡无关,可看到柳员外伤心的眼神,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要是被迁怒了,员外非和自己合离怎么办?
她都这把年纪了,好容易找了一财主,可不能白白被休了,至于君衡,哎,谁让他杀了人,真是不争气。
好端端的杀一个丫环干什么,有姑母在,必叫你心想事成,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想到娘家哥嫂的反应,冯安人觉得,她应该早做准备,免得被纠缠上。
冯君衡眼见姑母不肯搭理自己,明白已经无望,吓得六神无主。
不过走了一路,人总算冷静了些许,想到要如何辩解,等跪在公堂上,面对威严的县太爷,他立刻道“大人,绣红真不是我杀的,是颜查散,他都承认了。”
“大胆冯君衡,公堂之上还敢狡辩,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不承认,来了,大刑伺候!”县太爷脸色一沉,怒斥道。
“大人,县老爷,您不能屈打成招啊,我不服,你官官相护,我不服啊!”冯君衡被吓到,颠三倒四的辩驳。
官官相护这个罪名,属于是当官之人最恼怒的,又因为升堂的时候,没有驱赶百姓,以至于公堂外站了不少人,为了自己的官声,他不想落个官官相护的名头,于是挥退了两边的衙役。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带证人证物!”县太爷道。
立刻有人呈上来两件证物,一个是之前人赃并获的扇子,一个放在托盘上,是用精致布料包裹着的。
百姓人都好奇的探头来看,想看看证物是什么,当然也有聪明人,第一时间观察冯君衡,见他满脸是冷汗,显然被吓得不清,尤为可疑。
“回大人,这扇子是我们亲眼看着,冯君衡在颜查散的包裹里找到,他想要带走,被我们逮个正着,之后找了冯君衡认识的人,大家都说,这就是冯君衡的扇子,他炫耀了好久,还想找人在上面提字呢,可因为正面的画实在不堪,那些读书人不肯在上面留下墨宝,他们都能作证,此扇为冯君衡所有,却放在颜查散的包裹里。这必定是冯君衡换了颜查散的扇子,用以诬陷颜生。”
这衙役经过白玉堂的打点,言语都偏向颜查散。
不过他说的是实情,这么说只不过是叫外面的百姓明白,县太爷并不是偏爱读书人,而是冯君衡杀人的证据太足,几乎是当场抓包。
他说完,第二个衙役也上前,“回大人,这包银子是在在冯君衡的家里找到,里面一共四百两,包裹银子的布匹上沾染了玫瑰香水的味道,但我们找遍了冯君衡的家中,都没有找到玫瑰香水。”
县太爷点点头,“来啊,带姚氏。”
姚氏就是柳小姐的奶娘,她可以作为证人,证明柳小姐确实把一包银子给了绣红。
绣红死前是带着银子的,那银子在谁那里,谁的嫌疑就最大!
姚氏被带上来后,战战兢兢把昨晚和苏叶说过的,又重复了一遍。
堂外众人听得的一阵哗然,皆议论纷纷,“一定是这个冯君衡干的。”
“对对对,银子都在他手里,没别人了。”
“他还想嫁祸给颜生,简直无耻!”
“看他长的贼头贼脑,一定不是好人。那颜生多俊啊,肯定不是他干的。”这是忠实的颜狗。
县太爷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讨论声,也没有呵斥,而是满意的摸摸胡须,“冯君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冯君衡也听到了外面百姓的声音,压力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灰败。
突然,他猛地冲到姚氏面前,推了她一把,“县太爷,她的话不能算数。”
“为何不算?姚氏,我且问你,你可有说谎?”县太爷道。
姚氏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敢的。”
“大人,她记恨我,因为我曾呵斥过她,所以她的话做不得准。”冯君衡道。
“你为何要呵斥她?”县太爷抓住了漏洞,立刻询问。
“因为,因为......”冯君衡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姚氏,你来说,”县太爷转向姚氏。
“回大人的话,冯少爷仗着是安人的侄子,几次三番想要强闯小姐的闺房,被我拦住了,才呵斥我的,他还说要让安人把我换了,但小姐不肯,最后这件事就没了下文。”姚氏道。
“也就是说,冯君衡觊觎你家小姐,而这可能是他害绣红的原因。”县太爷道。
姚氏抿抿嘴,想到小姐已经死了,颜姑爷还在大牢中,最终点点头。
“大胆冯君衡,你骚扰柳家小姐在前,害死丫环绣红在后,又嫁祸颜查散,实在是罪大恶极,本县就判你杀人偿命,秋后问斩!”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翻案!”冯君衡连忙道。
大宋有一个规矩,犯人有两次翻案的机会,一次是在审判之后,一次在行刑之前,如果犯人坚持上述,就不能立刻执行,而是要再次调查。
县太爷满脸不高兴,但还是道,“冯君衡,既然要翻案,那你得提供证据,证明你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