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个天神有点美(1 / 2)
晨光刚刺破黎明陶夭夭就起床了,热情高涨地直奔书房。
在梦里练了一宿字的她,总觉得应赶紧巩固梦里所得。臆想中此刻挥笔,应是行云流水,笔笔雄健。
然而,梦毕竟是梦,无论她怎么努力,在纸上的东西,还是十分辣眼睛。
无论是昨夜在书房的苦练,还是在梦里的琢磨,统统都没改变字依然难看的事实。
唯一的不同是比较熟练。
陶夭夭越写越烦躁,字也愈来愈大,个个张牙舞爪东倒西歪。
“啪”的一声,她把笔一掷,忍无可忍撕掉那些纸。
这次她没有动用“我是疯子”的借口,满心都是挫败感,想起了过往一年自己在写字这事上的努力,统统都像丢进了水里。
狗爬,是莫邪对她毛笔字一贯的形容。
初次握笔也就罢了,可这是整整练了一年的结果!
她第一次为字丑感到痛苦。
以往觉得狗爬又咋的,能表达意思就行,而今却苦恼玉郎下次要看她写字。
下次也就罢了,下下次呢?
照自己这个天赋来看,再练一年估计也是狗爬得利索点。
跟自己过不去简直是有病。这一世她睁开眼睛第二日便立下了人生目标:
1,混吃等死。
2,治好自己这寻死觅活的病。
她立即逃出书房,撸起袖子打算干点体力活,决不许自己堕入负面的情绪里。
流泪不如流汗!
这事搁在现代,她铁定又开始自怨自艾,会把写字的挫败感辐射到自身各个方面,然后给自己贴上废物的标签,再因此自卑抑郁畏缩胆怯。
现如今嘛,她调整了思路。
字写得丑——
但我长得漂亮啊!
不会烹茶调香——
但我会跳爵士舞啊!
蠢笨蠢笨的——
可我功夫还行啊!
人家都会女红。
没事,我会写小说和诗歌嘛。
…….
你看,抑郁不抑郁完全是自己说了算的事,她搞不清楚当年自己那脑壳是不是真的缺少多巴胺。
灵感的火花一闪:抑郁症就是看问题的切入点不对!
专看自己的缺点!专想自己没有的!专拿自己的短板去较人家长处!
如果只想自己拥有的。
如果看得见自己的长处。
如果比较时换个方向。
那还抑郁过屁!
咱和金庸比武功,咱和李连杰比诗词……这不就愉悦了。
就算自己啥也没有,一技无成,处境堪怜,还有个健全的身体不是。再说,只要不死,鬼知道未来会有什么际遇。
如果别人真是无所不精无所不能,集富贵美貌地位才能运气之大成,那好吧,真心羡慕加祝福。人,啥没有,也不能没心胸。
哇,这写字写出的灵感之花!
陶夭夭在抄手游廊里兴奋地做了个跳跃旋转的舞蹈动作。
.
此刻。
玉郎还魇在那诡谲的梦里。
一个白衣银甲俊美不可逼视的男人笑吟吟走向他,却在他近前停下脚步。
只听他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眼熟?
玉郎看着对面的男人,也颇困惑,脑里闪现出了疑问:如此面善,哪里见过?
那黑白无常见着相对而站的两个璧人,不由暗叹:真是好个景致,说句荣曜秋菊,华茂青松,皎若云霞,灼胜芙蕖也不为过。此二人当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两人站那里,竟然谁也掩盖不了对方的光彩昳丽。
黑白两青年看直了眼睛。
半晌,他们才想起这可怕奇葩天神如何又到了鬼界,乃笑道:“尊神,你怎么又来了?你们这一站,竟跟双生兄弟般。”
昊天抱起一臂剐蹭着下颌打量玉郎,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此人熟悉了,以前借天眼远观,只觉得是个美男子,并无推敲细看,而今人在眼前,便觉得此人和自己如此相像。
他走过去拍了拍玉郎的肩膀,道:“对不住了。”
玉郎那一身血衣到底让他有点惭愧,不是他从中那么一捣乱,这人间战神可不会这么倒霉。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尊驾是?”玉郎迷茫地问。
“昊天。”战神眉眼弯弯。
“他可是天界昊天战神。”黑白无常抢着补充。
“走吧,我来送你回去。”
昊天笑得和煦,自来熟地揽住了玉郎的肩膀,发现两人高度相等身材相当,自己也就穿得人模狗样点。
玉郎收起了心中的疑问,也不忸怩,道:“有劳尊神。”
“该的,该的。”昊天道,对黑白无常挥手,“你们回去吧,放心,保证把人送回人间。”
黑白无常犹疑,却不敢上前阻拦。
昊天便道:“阎罗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信进屋问问。”说完他一提玉郎手臂就走,玉郎只觉耳畔风响,低头便见万丈高空。
不知咋的,玉郎也不惧。
这昊天给他第一感觉实在好,长得俊美还没架子,笑容又温煦,像个脾气极好的神。
昊天眼光有意无意总往玉郎左胸瞟,到底没忍住良心的愧疚,伸手往他胸前一搭,玉郎只觉一道暖流涌入胸口,酥酥麻麻暖暖融融间,那左胸的窟窿竟奇迹般地收拢愈合。
玉郎震惊,暗道,好生厉害,心底自是感激不尽,忙不迭道谢。昊天却说不必,应该的,应该的。
玉郎却在心里说,这人待我真好,长得又跟我一般无二,怪道如此亲切,难不成我在天上还有个同胞兄弟?再想又觉荒谬无比。
他到底是想到个事实,心有隐忧,问道:“尊神,我既然已死去,如何又能回去?”
昊天却看他,一脸倨傲,道:“我要你死,你便能死;我要你活,自然也是能活。”
才见证过此人神通,玉郎再无二话。
蓦地,昊天似提速瞬移,玉郎只觉耳畔风声大作,眼前景物瞬息万变,只一会便见前方光亮异常,隐隐有声音缥缈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