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南京(1 / 2)
轻徭薄赋,大兴文教,任贤用能,鼓励农桑。
有这么几条政策下去,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一下子便平静下来了。
朱厚照作为皇帝也能感受到,就是上来的奏疏数量虽然还是那些,但大事一下子少了很多。
于是在顾人仪上任半年之后,他最终还是开始了当初和顾佐的约定——下江南。
这是自正德十二年、十七年之后,皇帝第三次下江南。
尤记得十二年时,他初次抵达南京皇宫,还吩咐过要将宫城仔细维护好,以备他再次驾临。
这样,南京皇宫在正德朝终于重获生机。
眼下已经是十月了,这个季节南下,那肯定是要在南京过年了,冬季太冷,出行毕竟不便。
也因此,此次南下的准备也十分充分。
首先就是人数众多。
考虑到要在南京过年,所以皇帝还把自己的老母亲张太后也一起带上。
张太后可是个长寿人,历史上他一直到嘉靖二十年才去世,而且嘉靖皇帝对待她并不十分热络,就在这种状态下还能熬过七十,这也不是寻常人物了。
现在皇帝是她的亲儿子,而且国家形势大好,膝下还有那么多孙子孙女,她状态是更加的好了,虽然已经五十八岁,但慈眉善目,脸色红润,吉祥着呢。
现在朱厚照用顾人仪,恢复传统儒生概念里的治国之法,所以说他也把张太后带着,正好显现一个仁君孝子的样子。
说到底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此外,皇帝还将自己的宠妃一股脑全带上了。
包括夏皇后,贤贵妃(老三生母)、顺贵妃(老四生母)、敬贵妃(老五生母),还有宁妃、昭妃,以及近几年刚入宫,因为年轻而侍寝较多的惠妃宁氏、容妃叶氏。
这些人都带上了,孩子们也不好落下,
老大奉旨监国,走不了。
老二不在,老三带着老四去蒙古了,
剩个老五载壡,朱厚照必定是要带上的。
至于公主,他的三个年纪最大的女儿都已经嫁人,跟着驸马都尉在京师过日子呢,剩下的那些若是年纪太小就算了。
只有一个秀雅公主,和老五差不多的年纪。
她是夏皇后多番努力之后生下的,连生两个女儿之后,夏皇后身体有亏,这些年来就没再怀孕过。
除了后宫以外,皇帝还下旨要少府令范玉昌、户部尚书姜雍、兵部尚书张经、产业部尚书邢观和新任吏部尚书蒋冕随驾。
蒋冕原是吏部侍郎,因为张璁倒台,王琼、路忠铭等一票官员纷纷去位,所以他算是接替了这个位置。
一代新人换旧人嘛。
此人在历史上是正德、嘉靖年间的重臣。
嘉靖皇帝一度对其比较倚重,并评价他‘忠诚端亮,内外推重’。
总得来说是个稳重、端庄又正直的官员,属于科举体质下培养出来的典型产物。
皇帝带这几个人也是有讲究的,少府和户部是钱袋子,产业部是因为他此行要到杭州召开产业大会,至于吏部尚书么,其实是他知道此人和载垨走的近,所以不愿意把他放在京师。
否则翻过了年回去一看,不知道多少人会被换了。
到那个时候,他要是全部推翻,那载垨脸面无光,外人也会说皇帝对儿子太过苛责。
可若不推翻,载垨和他的人马就会收到错误信息,以为这样没关系,最终变本加厉。
这两种,哪个都不好,还不如让蒋冕跟着他去南京算了。
至于带兵部尚书,那是因为国家还有战事,所以这个人缺不了。
原来的兵部尚书是桂萼,严嵩走后,他接了总理外务官的位置。
而张经是原来的兵部侍郎,当初老三去吕宋时,皇帝也派他一起的。
吕宋取胜以后,出征官兵个个有赏,张经自然也不能缺了。
历史上的张经也是比较有‘军功’的文臣,所以他出任兵部尚书完全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很特别的安排,
就是皇帝把内阁两位阁老,顾人仪和王廷相全都带走了。
这个安排在前几次的皇帝出巡当中从来没有过,以前是至少也要留个首揆在家‘看门’。
这次则不管了。
背后的缘由有些耐人寻味。
所以真正有些失望的就是载垨,
内阁、户部、吏部、少府全都带走了,让他监的什么国?难道去断个寡妇守不守节的‘大案’吗?
但没办法,他刚被皇帝收拾过,现在属于夹着尾巴装乖的阶段。
到了十月初六日,皇帝正式起驾,
天子龙辇是队伍庞大、旌旗蔽日,浩浩荡荡的从北京城中走出。
国家像这样强盛,朱厚照也就没省马车这样的小钱,他的座驾乃是八匹透黑精壮的大马所拉,车厢长两丈有余,内里分出了两块独立区域,最前方是放着书案,用于处理政务,后面用木门相隔着的是一个宽而软的大床,供他在路途中休息。
这两个区域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小窗,而轮子则是前二、中四、后二的格局,至于帘子和木头的用料装饰则不必多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大明嫡长子请大家收藏:大明嫡长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可以说,这几乎就是一个移动的乾清宫。
如果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容得下七八名臣子。
至于路途颠簸也不必过多担心,两京大道已经被修整过了,虽比不得现代高速公路那样丝滑,但人坐在里面也不会有不适的感觉。
而因为天子出行,封路则是不可避免的操作。
朱厚照没在这方面为难负责他守卫的神武卫将士们,不然万一有什么意外,那不仅对他个人安危造成威胁,也会使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堂出乱子。
当然,这样的缺陷就是外面的景色会比较单调,大部分都是一眼望过去的平坦耕地,刚出紫禁城还觉得新鲜,走到保定就已经不想往外面看了,而是听着自己的臣子说些具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