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金屋藏娇(1 / 2)
离渊此时才微微动容,却并不惊乱。他双手合十,印诀翻飞,道一声“定风波,信步行。”这四处剑阵并无外力阻挡,可运转速度突然“慢”了,所发剑气也好似悬滞在空中一动不动。
古阳惊道:“空间规则!”
正待要收了剑阵,却惊觉自己也好似任何动作都需要跨越万千距离方能到达咫尺之地,好比他想要伸手收起飞剑,这手掌伸出的距离,看似微不足道,可在离渊空间规则下,便太过遥远。
于是正在古阳吃惊的瞬间,四处剑阵早被离渊各个点破,化归四柄飞剑掉下去。
古阳惊怒道:“可恶!”发狠将神魂催发到极限,勉强挣脱了离渊规则束缚,指手道:“且叫你也见见老夫之虚实规则!”只见他抬手虚空勾画,不一时一面镇神碑散发耀眼神光展露成型,再向离渊一点,凝实的镇神碑直奔离渊而去,在途中渐渐变大,幻化千丈大小!
说是渐渐,其实极快,只在一瞬就将离渊笼罩在内。
“你的道行,不行!”
离渊再次开口,他神魂强大,似古阳这等实力之人,所用规则全凭神魂催动,并不能引发规则之力的自行运转,是以对于此招镇神碑,只需切断古阳沟通规则的神魂即可。于是离渊不退不避,对着镇神碑抬手重重一指,镇神碑竟然飞速虚化,成为一道虚影掠过,消散无形。
“什么!”古阳见离渊轻易破了自己得意道法,大吃一惊,心道:“此人如此能为,如何斗得过?”他开始生出一阵的恼怒,莫非这该死的小辈一开始便是在试探?而他竟以为此人不过如此!
“唉!”他重重的跺一跺脚,一种羞惭的情绪油然而生,后生可畏啊!于是心慌意乱之下,拈指掐诀,疾念密咒,但见茫茫火海中一道身形飚射而出,正是初时喷吐血丝凝聚而成的火人,甫出现,火人身如鬼魅,迅比闪电,接着一声大喝道:“吞炎剑法!”
轰!!!无边火海猛的膨胀并收缩,如一个漏气飞驰的囊,似乎被那火人吞噬了内在之火,化作一道无匹凌厉的火之飞剑,直奔离渊。离渊道:“定风波,信步行。”略略数步,近身几乎“一动不动”的火人,手一挥,火人含恨而散。
古阳心慌更甚,就要退走,离渊道:“缩地成寸!”语音落,身影现,近身古阳,一指轻轻点在心口上。离渊道:“承让了。”
古阳冷汗涔涔,未曾料到,这一战,败的如此干脆。堂堂古家权重的管事长老,渡劫中期大修士,他再有心理准备,也想不到在一个化神境界的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羞愧极了,以至于因秘法而刚毅坚韧的面容被极度的充血而涨的通红,古商在远处看了,瞬间飞过来安慰道:“阳老,恭喜恭喜阿,你的吞炎剑法已然大成了!”古阳惭愧无言,看一眼离渊,颓然离去。
古商担心道:“阳老…”终于叹口气,转身对离渊道:“多谢离道友手下留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离渊道:“无妨,阳长老既代妖狮出战,我与妖狮三招约可算完成。”古商喜道:“既如此,那便多谢道友宽厚,古家欠你一个人情!”
这时沧溟带赵一阳和赵文君两人笑呵呵的靠过来,不无讨好的道:“静斋,你的实力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离渊恍若未闻,对一旁的赵一阳介绍道:“这是古商前辈。”
赵一阳立刻拱手拜见古商。
古商和蔼的笑着点点头,然后拿出一粒补天丹,轻轻交到赵一阳手中,热心的微笑道:“一阳小友受惊了吧,好在这妖狮没有酿出大祸,不然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的师尊交代啊…这枚补天丹可以提升资质,增强修行者的悟性和对灵力的亲和力,老夫为表歉意,赠予小友吧。”
赵一阳还未答话,沧溟鼓起轻蔑的眼神不满道:“你这个老前辈出手太小气,还有什么宝贝,再拿三五件出来又有何妨,一枚补天丹叫人看不得!”
古商怔了怔,哑然失笑道:“你就是沧溟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血脉高贵,是妖中极品。”随即又取出一枚储物戒指赠送赵一阳。说着寒暄几句,对离渊拱一拱手,飘然离去。
沧溟得意的笑道:“这老头,倒也有些意思,明知补天丹对这小子无甚用,却仍赠他此物。”接着揶揄赵一阳:“你小子果然有福,无本买卖做的风生水起,只进不出的,叫我也有些眼红啊,静斋你说是不是?不过这枚补天丹,我看你拿着纯属浪费,怕捂不热,为什么?因为心中有人啦。静斋,这小子我看着顺眼,有胆有情有义,像个人物。”
离渊被沧溟的话逗乐了,他一缓先前略显肃杀的面容,在沧溟讲话时,舒和的看向赵一阳,因此赵一阳感到脸上发烧发热。为了掩饰心中的窘迫,他破天荒的拍起了离渊的马屁,拱一拱手,躬身奉承道:“师尊神武,弟子今日大开眼界,恨不能用涛涛江水以表达敬佩之情,日后弟子一定努力修行,请师尊放心。”
离渊听了,神情一滞,难得笑道:“几日不见,你的嘴就有些滑溜了。”
赵一阳愈加的窘迫了,恨不得把脸贴到胸膛上,低头轻声道:“弟子句句属实,并无半点假话。”
离渊挥手道:“莫要废话,随我回峰吧。”说罢转身去了。
出云峰中,赵文君在观海居里一连睡了两天才醒,这会儿恰是黄昏时候。赵一阳因经历生死,修为到了突破的边缘,又因为时刻惦记赵文君,就在房中打坐修炼。
赵文君抬眼四看,初时有些惊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忽的瞧见赵一阳,才微微安心。凝视看了赵一阳,她心中轻叹,好一时才收拾心情,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见房间朴素静雅,暗香怡人,窗外又是红云滚滚,落霞残照,心中对这处地方便有八九分猜测,当下也不知是喜是悲,挣扎起身,独自往院外去。
行了两步,忽听得赵一阳道:“你的伤还没好,外面高寒,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赵文君不自觉的轻声道:“嗯…”说着身躯回转,就要回到原处。只是刚停下脚步,心中蓦然一惊:“我是怎么了,为何要听他的话?”便有些娇怒,改口道:“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