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那么，代价呢（1 / 2）

“不，你以为不使用能力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么。”

周正摇了摇头，对于钟铭生这种天真的想法，他顿时泼了一盆冷水过去。

他叹了口气，目光逐渐忧郁起来:

“从理论上来说，你说的的确也是种办法，但实际上，根据我们所处理的案件显示，不使用能力的精神能力者，最后也是会受到精神异变的反噬而痛苦死去。”

“这是何解?”

钟铭生眉头紧蹙，对此，他感到疑惑万分:

“你也说过的，对付可能爆发的精神异变，最好的办法是不使用能力，那为什么他们还会死于精神异变?这说不通啊！”

他感到对方的话明显前后矛盾，不符合逻辑。

周正幽幽道:“我的意思是，不使用能力，可以让精神能力者免受因为使用能力而带来的不必要的精神异变，同时，他们相比选择使用能力的那些人，存活的时间更长久一些，仅此而已。”

“其实，这压根就是个无解的命题。”

周正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他的脸上缓慢笼罩上了一层阴沉。

他的嗓子动了动，情绪有了明显波动:

“因为从成为精神能力者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得清清楚楚，所有的能力者最终都将会奔赴同一个结局:死亡。”

“无论被杀死又或者是死于精神异变，反正通常情况下，都没有好下场。”

“只要成为精神能力者就只能被杀死或者等死?”

钟铭生安静听完周正的话语，他的内心在这一刻久久不能平复。

他胸中还有郁结，不吐不快。

“既然是无解的，那你还和我扯这么多干嘛?”

周正很能理解他此刻沉重的心情，毕竟这事实真相确实很让人绝望，无论是换了谁，在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感触。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盯着那个坐在对面的年轻人，艰难地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因为这是工作的一一部分，作为引导者，我有必要向你这个新人解释清楚有关自身的内容。”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周正顿了顿，微微颔首道:

“你知道吗？其实这个世界上，人类每天都在输出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些情绪有正向的，积极乐观的，同时也有负能量的，不好的情绪在其中。”

“有人会因为吃到垂涎已久的美味食物而感到开心，就有人会因为饿肚子而感到沮丧。”

“各种各样的情绪不断积累在一起，同时加之来自社会各种方面的精神压力，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所以，普通人也会在长时间的压力下，精神受到一定的或好或坏的影响，这些情绪的积累和人精神状态的变化，最终会催生出污染物。”

“这种污染物会影响到人的精神情绪，从而使他们沦为傀儡，受到操纵，引发大规模的超自然事件。”

钟铭生听的一知半解，他大概明白了周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这似乎还是没有解答自己的问题啊。

为什么不使用能力也会产生精神异变?

周正接着说道:“经过研究发现，精神能力者和污染物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相互吸引的特性。”

“包括能力者精神异变后诞生的污染物也是一样的，污染物出现的地方，一般来说必然会有精神能力者存在，反过来也是一样，有精神能力者出现的地方，污染物也会聚集过来。”

“所以，不管能力者使用还是不使用精神能力，这些污染物迟早都会找上门。如果你抵抗，就会遭到污染物的精神污染，从而陷入危险，甚至死亡。”

“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能力，但是使用能力又会使得自身出现精神异变的可能，所以说，这是跟个无解的问题，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

不知为何，钟铭生默默消化着这些知识，一股绝望和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他的心头。

“成为能力者，死路一条?”

钟铭生的心里一阵波澜。

”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真是累人。”

做完新人的入门科普工作，周正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他起身打算去外面接杯水喝，对着身边的左晴雯说道:“你观察了这么久，现在呢？他是能力者么?”

她，一直在观察我?

钟铭生听着这些话，他兀自感到意外。

难怪我看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位阿姨的眼睛很有魔力，除了格外明亮好看之外，还总是给人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错觉。

现在想想，原来这根本不是错觉。

这女人应该是有疑似区分能力者的能力。

注意到这点儿，钟铭生暗自在心里记下。

“嗯，他现在，确实是能力者了。”

左晴雯如夜的眸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黄金一般的瞳孔。

她一直注视着钟铭生，表情淡漠而又充满光芒。

我?我真成了能力者……

确认这个消息，钟铭生不但没有开心起来，反倒是有种未来无望，希望渺茫的沮丧之感。

主要是，周正之前的言论让他对能力者的认知有了全新见解，强大而又伴随着危险。

这对于向来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埋头苦干，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的他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