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人生第一次被刀架在脖子上，小子，我记住你的声音了！

——《眠眠小记》

月朗星稀，一座三层楼高的豪华大船停靠在京杭大运河扬州渡口，船上显著的“谢”字，令人畏惧又令人神往，正是当今士族第一的姑苏谢氏。扬州知府听闻谢府的船只停靠，早在昨日便令人清理了河道，不允许普通船只通行，渡口处也增派了兵丁把守。整个扬州城的达官显贵、富豪乡绅都备上了厚礼，只盼能与主家聊上一二。

此次入京探亲的只有谢家二房的七少爷和九小姐，七少爷谢骏为人放荡不羁，平时在家就招猫逗狗的不好管束，出来了更是犹如脱缰的野马，船一停就不见了踪影。九小姐谢长宁刚过及笄礼，倾城绝色，有姑苏第一美人之称。

苏轼《江城子》云：“美人微笑转星眸。月花羞。捧金瓯。歌扇萦风，吹散一春愁。试问江南诸伴侣，谁似我，醉扬州。”扬州经济繁荣，夜生活也比较丰富，小秦淮河边的商业街入夜了也热闹非凡。

“小姐，小姐，等等我，哎呦！”丫鬟玉春身上挂着不少小玩意儿在人群中左挤右搡想追上自家小姐，奈何人单力薄，还被人绊倒在地。视野变矮，周围全是人，眼瞅着追上小姐无望。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头顶传来清悦的少女声，玉春抬头，少女一身鹅黄色衣裙，戴着遮住半张脸的猪猪面具，可不正是自己要追的人吗，“小姐”

“快起来。”谢长宁把自家没用的丫鬟拉起来，“没事吧？”

“没有。”玉春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是说我买的东西没事吧，可别摔坏了。”谢长宁促狭一笑。

“小姐！”玉春跺脚。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们继续逛，还有好多新鲜玩意儿呢。”

“小姐，我们还是回船上吧，被姚嬷嬷发现的话又得挨手板了。”玉春感觉手已经隐隐作痛起来。

谢长宁不以为然，又看上了摊位上的竹编蚂蚱，当即买下挂在玉春为数不多空闲的小拇指上，“怕什么，姚嬷嬷和程管事在处理那帮巴结上来的人呢，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可是我们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万一”

“好了，”谢长宁不耐烦地打断，“不要杞人忧天，那边有卖糖人的，我们赶紧过去。”说完也不等丫鬟反应，自己就先过去了。

玉春见劝不动，也只能跟上去。

“老伯，糖人怎么卖？”

卖糖人的老大爷见摊位前站着个衣着华贵的小姑娘，赶忙殷勤介绍起来，“这边比较复杂的蛟龙、老虎十文钱一个，像简单点的兔子老鼠什么的五文钱一个。小姐想画个什么？小老儿不是自夸，小老儿这手艺在整个扬州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嗯”谢长宁想了想，“画头猪，猪身上再写个‘万事如意’。”

玉春腹诽：小姐自己属猪，就啥都要猪，猪猪面具、猪猪笔筒、猪猪抱枕，现在糖人也要猪。

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老大爷愣了一下，“这”

“怎么，画不了？”不是说手艺数一数二吗？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