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居然让一个晕血的人缝合伤口?(1 / 2)
她的皮肤皙白,双眸明亮又有神,几缕刘海因为刚才的奔跑垂了下来,略带凌乱的面容透着几分性感,黑色西装加白色衬衫暗示她的干练,精致而合身的商务短裙衬托出她优美的曲线和细长的美腿。
“该走了,”美人儿讲到。
马可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想站起来,分明看到黑衣人站起的地方有一块血迹。
“你中弹了!?”马可大声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传了好远,带着回音。
“小点声!”黑衣人迅速蹲下,用看似大声的轻音讲到,“擦破点皮,子弹穿过去了”,她左手按着右臂,嘴角又动了一下。
“去医院,我叫个车。”马可想了想,突然又意识到一个早该意识的问题,讲到:“我先报警。”
“别报警,不用去医院。”黑衣人略带企求的说道。
“命要紧啊,你这顶多是个盗窃罪,而且还不一定偷了什么吧,被那些人抓到就完了,你看今天这枪打的,明天报纸肯定清一色头条。”
“我不是怕警察,我不是贼,我不让你报警是不想让事态变得失去控制,事情还没了结。”
“控制?”如果说刚才的事件带给马可的感觉仅仅是惊悚,现在则是实打实的疑惑和惊诧了,他似乎察觉到事件背后还有更深的隐情,眼前的黑衣美人儿更加让人捉摸不定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你现在从后门溜走,那帮人要追的人是我,他们会想尽办法找到我,你不一样,他们查不到你,你离开这,继续回归正常的生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也不会有人问你。”
“首先”,马可清了清嗓子,“我不会像个懦夫一样溜走,留下一个弱女子孤身和黑恶势力抗争;其次,我相信明天街边的监控会清晰地还原刚刚发生的一切,而警察叔叔不出意外也会想到这一点,另外,不搞清楚事情原委我不会撤的,我过得够稀里糊涂的了,不想乱上加乱。”说完,马可直直看着黑衣人,眼睛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很少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美人儿。
黑衣人听了马可几番说辞,定了一下,已然觉得甩掉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临时“同伙”好像已经不太现实,便轻轻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先给你包扎,静观其变。”马可试探性地说道。
黑衣人没有回应。
马可又想了想,憋了一口气讲到:“去我那吧。”
马可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尴尬,便又怪怪地补充一句“你不是说他们找不到我吗?”说完,马可更觉得尴尬了。
“好。”黑衣人简短的回应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起身,又不约而同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黑衣人按了按手臂,弯腰拿起黑色的背包。
“倒不会忘记自己的劳动果实。”马可在心里默念道,没说出来。
他们轻声越过栅栏,准备穿过空旷的广场,感觉脚下顿时一滑,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个大型的室内滑冰场。
趔趄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黑衣人停了下来,微微地抿着嘴,像是强忍着笑,然后几个快步,张开手臂,手腕动人地朝下弯着,滑了起来,停下,又小跑几步,滑的更长。
马可呆呆地望着黑衣人的背影,顿时忘却了刚刚的惊魂一刻,感觉到黑衣人美人像个灵动的滑冰选手在忘我地表演,头顶投下一个光柱,随着她的身影翩翩起舞……
黑衣人很快滑到了对面,马可觉得没有其他的选择,也跟着滑了过去。
两人静悄悄穿过后门,奔向了午夜下的小巷。
新港市是个经济发达的新兴城市,濒临大海,亚热带气候,四季都能望见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平原山地两种地形平分了整个城市,平地可畅跑,登山可望海,新兴的沃土不断吸引着五湖四海的追梦者,尤其是年轻人,马可就是其中之一。
马可住的小区在市中心偏西的部分,是热情的城市治理者专门为年轻追梦者准备的半公益性质的经济型住房,连小区名称都带着梦幻色彩——追梦花园,交通还算便利,关键是可以看到海。
马可最热衷的午后消遣就是沏杯普洱茶、摆张小书桌,在抬头可以看到蔚蓝大海的阳台上看小说。
黑衣人进门时,为了慎重起见,没让马可开灯。
她自己搞清楚房屋的大概布局,向马可借来绷带和酒精就去了洗手间。
马可肚子咕咕叫了几声。但他已经顾不得肚子的哀鸣,眼前有个亟待解决人生难题:下一步怎么办?
马可坐在阳台上,手扒着栏杆,望着远处海平面上缓慢滑行的货轮闪着忽明忽暗的亮光。
他掏出手机,3个未接电话是宋魏打来的,估计是想约他一起撸串。
3条提醒信息是工作内容,提醒他做某个甲方客户的报表、提交月度流量数据等等。
马可顿时感觉自己正戳在两个人生走向的岔路口上。
他不想想太多,有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计划是肯定要有的,算是给不远的将来一个负责任的交待,但眼前的处境根本不给他计划的空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提线木偶,被上帝扯到这边来,又拉到那边去,毫无与其争论的本钱。
当然也可以不做这令人为难的选择题,5分钟后,和黑衣人说声:祝你好运,从此把这段人生小插曲删除,毕竟时间可以抹去一切,不放心的话,再换个住处,再不然,换个工作,换个城市,踏踏实实过日子,倒也舒服。
阳台书桌上的萧伯纳名著安静的躺着,他没去翻,但是想到了他那句冲锋号一般的名言:改变世界的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寻找梦想中的乐园,当他们找不到时,他们就会亲手创造。
改变世界?马可?别做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辗转反侧,没有给马可打破现实生活的魄力,或者说,马可从来没有真正把“要不要换一种活法”当做一个问题去回答,彷徨的最终结果就是:别折腾了,你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什么都没变,但马可就是这么一类人:好像时不时有个背后的推力,挑事似地、嘲弄似地,不停地跟马可说:别做个平凡的人,去折腾,去做不一样的事,去做少有人做的事,去走少有人走的路,去拼、去争、去战斗,别让30年以后的自己后悔……
可路在哪?什么是不平凡?
“就算我是一辆法拉利,你总得告诉我赛道在哪吧?”
但,没有回音。
黑衣人出来了。
她出来时的样子没和进去时有什么不同,但是头发整理干净了,看上去也更落落大方了,她望了望黑夜里马可的家,看着凌乱的摆设,又望望马可。
“你晕血吗?”
“晕。”
“好。”
黑衣人转身向里。
“怎么,需要帮忙吗?”
马可补上一句。
“你觉得一个晕血的人可以做缝合伤口的事吗,假设他的针线活很麻利……”黑衣人释然地笑笑。
“我晕我自己的血。”马可未做丝毫考虑就讲出这一句,尽管他人生中的晕血经历的确都是在流鼻血或抽血化验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血才发生的,但没晕过别人的血倒也是事实。
“但别人的血,我应该不会晕,可能会有些不适感。”马可看着黑衣人脸上疑惑的表情,又用推测式的口吻解释了一下,听上去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能克服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