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仙尊出手（2 / 2）

秦淮河画舫笙歌，聚六朝金粉，此时已是子夜，但寻欢作乐的公子阔少仍旧未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河的对岸，遥望着船上灯火喧嚣，不由想起了七年前的旧事。

少年名叫尚飞，自幼乞讨为生。

七岁那年，经过秦淮河畔，画舫的窗口忽然爬出一个小女孩的小脑袋，大约只有八九岁。

那一晚月光正明，小女孩看见尚飞，就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尚飞远远看到她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笑起来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心生亲切，不觉向前走去，想看的更加真切一些。

忽然脚底一滑，他惊叫一声，跌下河去，那小女孩看了，也吓得叫了起来。

尚飞被小女孩和她的姐姐所救，趁此时机，求对方收留做了个跑堂的小厮。

时间如白骥过隙，一晃五年，尚飞才知道两姐妹的来历。

她们的父亲原本是一个通儒，虽然才高八斗，却气质清高，不愿应试，在城郊一个名叫金家庄的小村落里，开设了一家蒙馆，靠一些微薄的束修来讨生活，妻子早死，膝下无儿，只有两个善解人意的女儿。

此人姓古，字鸿儒，大女儿若兰，小女儿若馨，他因为没有儿子，从小就把两个女儿当做男子，教以诗书，等到若兰十六岁那年，朱老先生忽然得了重疾，被告之不治，临死时望着两个悲痛欲绝的女儿，难以瞑目。

古家本就贫寒如洗，古鸿儒一死根本就无法谋生，古若馨才七岁，每天饭都不能吃饱，饿得皮包骨头，古若兰姐妹情深，看着难受已极，只能流落烟花，做了秦淮河边的一个歌妓。

古若兰丽质天生，再加上本是书香世家，诗词书画，无一不精，不到一年，即艳名大噪，成了秦淮群花里的魁首，若兰人若其名，幽如空谷兰花，得能稍亲芳泽的，可说少之又少，可是人性本贱，她越是这样，那些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越是趋之若骛。

随着年纪长大，渐渐尚飞也知道了这是何等所在，每次看到若兰从前舱陪完酒回来，感怀身世，凄然落泪，不禁也在心里为若兰难受，发誓等自己长大成人，一定要把她们从火坑中救出。

“还有半年时间就是若馨接客的时候了，我该如何才能救得了她呢？”

尚飞注视着面前灯火辉煌的秦淮，只觉得满是愁容。

哗啦！哗啦！

就在这时，在河边芦苇丛中，传来了一阵水响。

“怎么回事？”

尚飞收敛精神，走了过去，就看到河水上漂浮着一个白眉白发的老人。

“有人溺水了？”

尚飞连忙跳进水里，把人救了出来。

他刚七手八脚的要解救老人，哪里知道这一动尸体，尸体竟然猛地坐了起来。

“不错，见义勇为，倒是值得一教。”

这落水老者，正是赵恒的化身。

选中尚飞，不是赵恒的意思，而是截教的法器自主选择，全凭机缘，若是尚飞以后欺师灭祖，也只能说是缘分如此。

这一次小小的试探，也只是看下未来弟子的人品，即使过不了，赵恒也必须收下这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