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下马威(1 / 2)
依上次会武之期,定于本月的正月十五日至二十日之间进行。
才进正月,离会武开始还剩十余天的时间,已陆续有不少正道诸派观礼之客抵达。天轮派早有准备,主殿天轮殿占地千顷,厢房客舍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容纳千人观礼,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只不过不少正道诸派也是有自知之明,除了派中掌教及派内一两名实力稍强的弟子上山外,其余弟子均是寄宿于山下的天轮小镇内,只待会武正式开始才上山观武。
因此小镇这些天也是热闹非凡,客栈间间住满,酒楼食肆内更是不少身穿道袍的道士在高谈阔论,把酒言欢,甚至还当场比划几下,街道两旁也是人头耸动,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此际喜马山脉瑞雪纷飞,诸峰皆白,惟有天轮主峰之顶清泉汩汩,苍翠成荫,蝶舞花间,兽游林下,完全一派南国风光。
行于天轮主峰栈道上,就连扑面而来的微风都有薰薰暧意,脉脉檀香,再看殿外广场青石铺路,白玉为阶,玄石作柱,九九八十一阶梯,从云雾弥漫的上山栈道一直延伸至一望无际的广场,恍若仙境!
众宾客无论是掌教或是普通弟子皆放下身段,收起灵器,步行上峰,可谓尊敬至极,天轮派的正道领袖门派风范一览无遗。
其实这表面浮华,也不是非常难得,可是要在偌大一个天轮主峰保持这等春暖花开的盛世景象,那不知需要投入多少法器良材,才能维持得天轮派的通天移地大阵如此逆天而动?
五十年前曾来天轮派参加过会武的宾客,已经见识过通天移地大阵大阵的恢宏,此时重见,依然震惊不已。而那些初上天轮主峰的,就禁不得要目瞪口呆一番了。
正月初一乃天轮派正式迎客之日。
这一日清晨时分,天轮殿外,天轮十二门众弟子皆放下修炼,手执乐器,鼓乐齐鸣,悠悠乐声中随着峰上仙风迎风而起,乐声清新柔和,引得山间飞鸟冲天而起,刹那间东方群山中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染红半边云天。鸟声在天轮主峰上徘徊不去,声声而鸣,给这青玉为阶的天轮殿再添数分仙意。
诸宾客欢喜赞叹之余,皆觉不虚此行。
从此日起,天轮派大开山门,广迎天下之客。
“哼!如今的天轮离经叛道,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行走在阶梯上,遥望着天轮主峰的潺潺仙意,一老者愤恨不已,顿足骂道。他身材矮小干瘦,一身宽大道袍显得人更为消瘦,可他面透红光,眼漏金光,一头银发随意盘在脑后。
这老者外貌不甚起眼,但一身行头可是非同小可。那宽大道袍,一眼望去隐隐似罩着一层淡紫轻雾,这件相传可是道教先祖广成子飞升前的宝物,名叫扫霞衣,是一件含有仙气的纱衣,轻柔飘逸,如云霞淡扫。
扫霞衣拥有拨云见日,澄清云雾的功能,能够让隐形的人现出真身,在修道界也是有名有姓之物。
除却这件衣袍,老者腰间还挂有一块散发微弱光芒的玉佩,玉佩中一副龙凤呈图案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这可是灵华宫创派至今唯一飞升的牛人,青灵真人留下的随身之物。
至于颈中挂着的一串木珠,虽然看上去黑沉沉的不太起眼,看则来头也不小,溢出的灵气几乎肉眼可见。
总而言之,这老者身上之物可谓是仙风缭绕,宝气盈盈。他这一身之物,寻常小宗一派均可当是传派至宝。
老者这一顿足含怒而发,虽非有意,但威势已非同小可。
他身后立着一头怪鸟,这头怪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但却懂得发出鸣叫。
此鸟也是现神州大陆天地间有数的异禽,名为帝江。然而那老者这一顿足,帝江登时一声哀鸣,退后十丈,这才稳住鸟身。
帝江身后,站立着一女一男两名年轻人。
此时一名女子浅笑道:“师父为何恼怒?”清脆之音,犹如新莺出谷,娇媚动人,却又冰冷之极,冻彻肺腑。
再细瞧那女子,这个冷艳的女子有着雪光萦绕的肌肤,黑色的瞳孔却冰冷一如万年冰川,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薄唇似是透出寡情的信号。雪莲的俏丽搭配寒梅的风姿,清丽中透出凛然,蕴在眼角眉梢的都是骄傲,只是周身上下,似是笼罩着一股冰冷阴寒之气,令人望而生寒。
老者哼了一声,遥指天轮殿,道:“五十年前会武也是像今日已是深冬,喜马山脉可是寒霜而至,大雪纷飞,可众人皆是拳拳之心,专心观武,各派弟子亦以增长见识为主,当时不知多少年轻弟子冒着风雪听讲,虽是条件艰苦,可贵在道心可鉴。
可如今他们非但强逆天时,弄了一片仙意环绕,靠着通天移地大阵保着清泉绿树,造个人间仙山来,妄图生造祥瑞,以骗天下!哼!天正那老不死在位时,天轮还说得过去,可闭关后,徽阳和苍古两小子如此穷奢极欲,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得多久!”
老者身后另一俊美男子轻笑一声,又道:“也是,他们这排场也是大了些,为了个会武弄成这样真是难以置信。”
一提到会武,老人的脸色登时黑了几分,冷道:“玉清,只是芸芸众生,无知者众,才会以为天轮派乃是天命所归。哼,天轮派假仁假义,虽然门徒众多,可是良莠不齐,别说三千门人,就是拥徒三万,又哪及得上我灵华宫高洁孤远?
他们越是繁华,离大道就越是遥远!这次带你来,一来是想让你见识一下天轮会武,二来灵华宫众弟子中,你天资最好,到时免不得与天轮十二门的首席弟子切磋一下,你可拿出真本事,挫一下天轮的锐气,免得他们总面对别派同道时趾高气扬的。我可不惧徽阳和苍古那两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