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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3 章 第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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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饭和茶的事儿,是你这小姑娘合我眼缘,换个人我才不给她。”林以兰握住李/明夜的手,将镯子套在她腕上,套完了低头一看,那手腕玲珑纤细,莹白如雪,配上镯子更显清艳,不由也极是满意。她忽然又有些伤感:“姑娘,你是真漂亮呀,又年轻,人也好,家里条件又好,样样都好,跟了小梦,也是苦了你了。他……”她有些犹豫,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知道。”李/明夜温和地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能遇到梦哥,我的一生已经完整,不再需要额外点缀。而且,我其实也并不喜欢孩子。”

“话不能这样说,你们年轻人呐,目光不长远,看不到老了以后的事。你看姥姥现在,八十多岁啦,眼不花牙也没掉,但精力什么的也不行喽,要是平时没有小赵照看着,这个家又这么大,早就成猪窝了。小赵心眼实,对我很好,要不我也活不到这个岁数。”老太太虽然忧愁,甚至还有几分愧疚,但仍然很实诚,直言说道:“小梦比你大好些岁,以前日子又苦,到老了呢,身/子肯定不好。到了那时候,我再老不死也肯定闭眼了,不能再像他小时候一样伺候他,你们又没有孩子,他就得靠你。你是个好姑娘,姥姥相信你能照顾他,但你,姑娘,你也会老啊,等你老了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她说着便心酸,声音一哽,眼睛就红了。

李/明夜暗自叹息,稍一犹豫,还是轻轻将林以兰揽进怀里。“现在医学进步得很快,说不定过几年会有办法/治好他。”她轻柔安慰,又笑道:“您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过几年医学进步了,能保您到120岁还活蹦乱跳的。”

林以兰咳嗽一声压下泪意:“120岁,那不成老妖怪了?”

“那不至于。现在生活水平高,百岁老人也并不算特别罕见,要是再高一点,120岁也不难。”李/明夜笑道。这其实并不完全是安慰之词,120岁左右是科洛桑人类的平均死亡年龄,在科洛桑,人得活到150岁,才有资格成为足以上新闻的老妖怪。“所以您也得努力锻炼身/体,好好保养。要是社/会真进步成这样啊,梦哥能治好,您也能活到120岁,到时候过年了,我还指望您给我孙/子发压岁钱呢。”

“喝!你这小姑娘还真贪,我老太婆搭进去一个镯子嫌不够,还得搭进去多少年的压岁钱!”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这下真是家底都给你掏空了!”

李/明夜又扶着林以兰回到起居室,二人继续言笑晏晏地拉家常。林以兰说起了镯子,这镯子还有点故事,据说是靳一梦一眼就看中了打算送给林以兰,托陈柏去买才买到的。李/明夜很给面子,欣赏了一会儿,又认认真真称赞了玉料和靳一梦的心意,心中却颇不以为然。这倒不是她看不起凡俗财物或老人家的心意,实际上老太太此举令她颇受触动……只是她跟陈柏和靳一梦都太熟,对这两个男人的底线之低深有了解,已经不太容易相信这种他们随口说出的故事了。

需知翡翠在缅甸算是国/家财产,能开玉矿的通通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陈柏一个中/国人,固然是靠跑关系弄来了一个矿,但更多时候还是做些二道贩子中间商生意,帮那些皇亲国戚把缅甸翡翠在中/国境内卖出高价。像李/明夜手腕上这种货色,他自家矿上必定没有——如果有,那么那个矿想必很快就不会是他的了。

这镯子的料子好到就连李/明夜都会多看几眼,虽非真正顶级,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珍贵,陈柏能弄来肯定有缘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柏算是皇亲国戚们贪/污国/家财产的跨国白手套,白手套自己搞个糯种冰种还没什么,搞这种十批货里都未必有一个的收藏级料子,实在是太过扎眼,多少有点找死。但这镯子既然到了靳一梦手里,很显然,他就是原定该拿到这个镯子的人。

翡翠说珍贵是挺珍贵,但主要还是靠炒,这种不实在的玩意儿不太对靳一梦的胃口。更何况,他对翡翠实在是太了解了,压根就没有任何滤镜,像这种东西很难忽悠他主动出大价钱求/购。在诸多俗世珍宝中他最偏爱黄金,这一点从李/明夜衣帽间和林以兰柜子里堆积如山的黄金首饰就可见一斑……于是答/案就很简单了。

李/明夜夸完玉镯和靳一梦,只似笑非笑地评价一句:“陈柏是挺有本事,弄来这个也不容易。”

林以兰不解其意,只奇道:“呦,你也认识小麻球呀?”

“麻球?”李/明夜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这是陈柏的小名么?那我可得记着了。”她顿了顿,微笑说道:“他现在在帮我和梦哥干活,干得还挺不错的。其实梦哥以前的朋友我知道得不多,真认识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老太太便也顺着李/明夜的话往下说:“小梦以前朋友挺多的,后来他去缅甸了,慢慢的就不来往了。他在缅甸应该有交朋友,但我都不认识,他也没怎么提过。倒是小麻球,跟他一直都挺好,还有少秋。少秋逢年过节的都会来看我,唉,倒是小麻球啊,我有四五年没见着了……”

“他现在过得挺好的,也开始跟他家里联/系了。”李/明夜微笑道,“我和梦哥不在,他的事情就更多了,实在抽不出时间,不然这次他是想跟我们一起来中/国的。您要是想见他,我找个时间给他放一次假。”

“那倒不用,不好耽误你们生意,其实只要知道他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这孩子小时候可招人疼,嘴甜,一群孩子里就他嘴最甜。哎呀,他小时候还跟少秋打架呢,在院子里的时候,拿水枪滋滋滋的,打着打着呢,他们俩就又和好了,一起去滋别人家养的狗了。那大狗凶哦,还带着小狗,他们打不过,就跑来找小梦,小梦不在就来找我。少秋就只会说,等小梦回来了就去找大狗报仇,但小麻球衣服一换完就缠着我呀,说奶奶,我被狗欺负啦!我一听这怎么行呢?就让老头/子拿着水管子出去了,一个老的两个小的,把老秦家那只大黄狗好一顿滋。”老太太乐呵呵地说着,说到这里还拍了一下大/腿,“老头/子回来以后还挺得意,说担保那只狗以后再也不敢造次。这还真是,后来那大黄狗见着他们仨,那尾巴夹得呦!”

李/明夜听着听着,不由想到现在的陈柏,那个永远笑容满面、言辞热络,手段却极阴狠的男人,以及在他眼眸深处沸腾的永不知足的权欲。她想起这次他提交来的报告,他获得了属于他团队的第一个和命运组/织的第五个资源点,质量虽然一般,成果却算可嘉,而她也将据此下发一笔浸透了瘟/疫与鲜血的奖金。此时再一联想到“麻球”这个甜/蜜可爱的称呼,她忍不住莞尔。“陈柏倒也罢了,但徐少秋……我听梦哥他们说,徐少秋人很稳重,很难想象他竟然会跟一只狗怄气。”

“他是大了才稳重,小时候最皮的就是他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结合林以兰与靳一梦的说法,李/明夜已经对徐少秋从幼时至如今的经历有了完整的了解,对这个人也有了判断,于是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去看看梦哥的地种得怎么样了。”她笑着对林以兰说,随即下楼回到一楼主卧。

这时赵姐已经收拾好了二人的行李,一件件衣服各归其位,服帖地归拢于刚刚抹净擦干的衣柜里。李/明夜打开衣柜,随意拿了一套外出衣物换上,出门前往旁边的菜园。菜园门口停了一辆车,徐少秋的司机正靠着车门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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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明夜走进菜地尽头的那间小屋时,徐少秋和靳一梦正在茶桌那里喝/茶。根雕茶盘里山势巍巍,流水潺/潺,二人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

正如林以兰所言,在撇去“高欢”的身份之后,靳一梦的朋友并不多,而徐少秋绝对算是其中一个。在陪同靳一梦回到这个宇宙之前,李/明夜好奇地打听过徐少秋,而她得到了一个……颇为复杂的评价。

“少秋他……不能用‘好打交道’和‘不好打交道’来形容。”彼时靳一梦这样回答,“跟他打交道,应该用‘成功’和‘不成功’,这个形容更恰当。你这次找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找完之后,目的达成了没有?达成了就是成功了,没达成就是失败了,但不管达没达成,找他的后果你都得自己担着。他这个人,和他做的事,这都是分开的。在这两样里,他人怎么样并不重要。”

李/明夜有些诧异地挑挑眉:“你说即使没有特别交代,他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看書喇

“我是说过,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说不定比我自己还尽心……”靳一梦多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但那是因为我死了。”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话语中流露/出些许感慨:“他后来其实碍了我不少事儿,现在想想,实在是不能怪他……有很多事情,也是我自己做得太过了。我那时候很不好,急功近利,太想出头,把事情都做绝了。他也有他的立场。”

靳一梦很少像掰扯分析历练中局势一样仔细地跟李/明夜掰扯他过去在缅甸的经历,多是说一些有趣的小故事,但李/明夜仍然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他的死应该跟徐少秋有点关系。不过,既然他已经释然,他们又都指望徐少秋继续给老太太当保姆,那李/明夜也决定不去计较。她甚至决定不要再对过去的事情追根究底,毕竟知道是一回事,清楚又是另一回事。万一事情真如她所想……那她要么憋屈郁闷,要么就得又给老太太找个尽心竭力的保姆,这两个选择都挺麻烦。李/明夜的麻烦事已经不少,完全没必要再自找这种原本没必要的麻烦。

靳一梦的长相出色至极,陈柏原本的相貌也颇为英俊,徐少秋则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他长得不好看,但也绝不难看,令人看了不至于心生恶感,却也绝不会铭记。他稍微有些发福,圆/润的脸庞上时常含/着一丝和气的笑意,见到李/明夜便笑吟吟地起身握手,一叠声地喊着嫂/子。

略微介绍寒暄之后,李/明夜在靳一梦对面的另一张圈椅上坐下,“你这里确实收拾得挺舒服。”她对靳一梦说道。茶桌旁不远就是一扇玻璃大窗,明朗透亮,正对着外头的菜地。夏天干完活后往这里一坐,空调一开,热茶一泡,再看一看那些亲手种的菜,那新鲜脆嫩的黄瓜与累累垂实的番茄……这场景真是一想便令人舒坦。

“那必须的。搞这些就是个玩儿,打发点时间,要是不舒服那就是受/刑了。”靳一梦笑着说话,手上也没闲着。他将壶中茶叶倒掉,重新装了一些普洱,又把手伸到茶桌底下,借着遮掩,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罐玫瑰花与一小袋方糖。他将方糖放在李/明夜面前,又往茶壶里加了七八朵玫瑰,撑得满满当当。

“呦!”徐少秋见状,夸张地挑挑眉,“花茶都喝上了?”

靳一梦笑着斥了一句:“老/子泡啥你就喝啥,蹭吃蹭喝还那么多废话。”

“少秋中午要留下来吃饭么?”李/明夜便顺口问了一句。现在已经10点多了,赵姐差不多要开始做饭,如果要临时加人,最好还是尽快说一声。

“留吧,不然老太太买的那堆菜,猴年马月能吃完。”靳一梦往茶壶里续上水,又掏出手/机给赵姐发了一条短信,见徐少秋想说话,便开口道:“你要真有事我也不留你,没事就留下来吃顿饭哄哄我姥姥,也省得她回头又念叨,我还得再抽时间专门陪你吃饭。老/子这次回来是度假,忙着带老婆到处玩儿呢,哪有这个空。”

“你他/妈/的。”徐少秋笑骂一句,“你这个真孙/子都归位了,还得我在这儿陪你装孙/子。”话虽如此,他却也没有再反/对,同样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发了一条短信。“行吧,反正都装了那么多年孙/子了,我就留下来蹭你一顿。对了……”他发完短信,又去拿一旁的公文包,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嫂/子,恕我多句嘴。中/国不比越南,有的地方查得严,这套身份不一定管用,你们还是得小心点。”看書溂

应付林以兰和应付徐少秋完全是两种难度,因此也需要两个不同的故事。当然,他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

在靳一梦说给徐少秋的故事里,李/明夜是陪着他隐姓埋名藏匿数年的越南女子,在帮助她获得中/国身份之后,他们会一同前往欧洲,以新身份开始新生活。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因此对于自己又成了越南人,李/明夜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微微一笑,从容接下:“我知道的。”她相信这套身份材料或许会受到一定关注,但绝对牢靠……只不过,她也理解徐少秋的顾虑。

徐少秋很仔细地端详李/明夜,片刻后说道:“我说句实在话,嫂/子,您跟我想象的真是完全不一样。”以他对靳一梦的了解,再结合那段故事,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温柔婉约怯懦腼腆的漂亮小姑娘,但眼前这位……

“更好还是更坏?我希望是更好。”李/明夜轻笑道,“毕竟我不会常来中/国,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要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坏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徐少秋当然能听懂李/明夜的言下之意,于是他便笑道:“当然是好印象,您比我想得要漂亮多了,还是我梦哥有福气啊!就是拍照水平太臭。他给我的那张做身份的照片上,您也就一般漂亮,这会儿见着真人,喝,跟电影明星似的。”

李/明夜不由失笑:“多谢夸奖。”

靳一梦拿了一只仿汝窑葵花盏,用第一壶茶水洗过一遍,放到李/明夜面前,接着又往壶里续水。“可惜我俩不能久待,不然你再多认识她一段时间,得更羡慕我。”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橱柜里翻了翻,拿了一只勺子回来,用开水浇过递给李/明夜,好让她一会儿搅方糖。“她就一点不好,我现在成天看着她,脑子里就只想着退休。反正钱也挣够了,一天到晚就带着她到处游山玩水的什么都不操心,这才叫好日子。”

“退休了是舒服。”徐少秋感慨道,“我有时候忙到昏头了,是真想干脆不干了,他/妈/的。我才30岁,平时又不喝酒,去年一体检,轻度脂肪肝!我就纳了闷了,你说我也不算很胖吧,这脂肪怎么都长肝上了?那时候是真想休息呀,锻炼身/体注意饮食调整作息什么的,结果一回单位事情一来,得,加班吧,开/会吧,晚上11点回家了一两点再睡吧,再晚点呢三四点也有……”他顿了顿,又道:“但每次想撂挑子的时候啊,我就想着啊,我自个儿多做一点,以后的人就能少做一点,事情做完的也就更快一点。这样也值了。”

靳一梦给三人倒上茶。茶水注/入杯中,色如红木,醇香四溢,花香宜人,升腾起如云似雾的飘渺雾气。“你们这个位子,想/做事,容易,也能做成挺多事。”他淡淡地说着,茶水也静静地注着,“不过,想要把事情做完,靠你们是不成的,靠‘高欢’也是不成的,再来一百个‘高欢’,还是不成的。”茶水添完,他放下茶壶,注视徐少秋,目光微微含笑:“所以,就不要急于一时了。”

徐少秋抿了抿嘴,莫名的,他感到一丝惧意。

从前的靳一梦确实令人畏惧,言行举止里都有一种阴沉沉的狠劲,面上声色不动,一转头天都能捅破,但徐少秋从来没有怕过他。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二人之间的交情,更是因为徐少秋从来就不怕亡命徒。

交情归交情,立场归立场。亡命徒不是疯/子,他的行/事是有逻辑的,图财或是图权,又或是图些别的什么,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总归是有所欲求。行/事有逻辑,则意味着行动可预知,可以合作,可以弃用,也可以打/压。而如今的靳一梦,他言行举止里的那股劲儿已经没有了,他变得松/弛从容,变得捉摸不透,变得……居高临下。只平静地倒着茶,安闲地说着话,就有种生杀予夺、笼罩四野的气势。

这感觉,黑云压城城欲摧啊!果然躲起来是他/妈骗我的,你要说是当了三年国王我才信。徐少秋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听出了靳一梦的警告,而他体/内的某些本能正在疯狂告知他违/抗这一警告的后果……于是他很快便笑开:“也是,什么事都不能急于一时,就慢慢来吧!唉,不谈那些糟心事了,你这地方搞得这么舒服,我也放松放松,咱们聊点有趣的。”

“说起这个地方,”李/明夜含笑转移了话题,“梦哥,你家里这块地有点太大了。我们平时又在国外,老太太过几年可能收拾不过来,荒了又有点可惜。”

“这个好办。”徐少秋立时接话,“我上次过来就琢磨这个,问了老太太,老太太还是喜欢菜嘛,那就接着种,种不过来就请人来种。你们家院子里那个花园是包给园林公/司了,让他们定期来弄,回头呢就把菜地也一起包出去。菜和花儿一样是植物嘛。”

“菜跟花可不一样。”靳一梦说道。

“是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啊,就让那些专门种花的想去。反正我这个假孙/子就负责谈事,你这个真孙/子就负责出钱。我俩省事了,老太太高兴了,园林公/司有业/务了,农/民/工有钱了,皆大欢喜,大家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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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再涉及敏/感话题与相互试探、只叙过往交情与有趣闲话之后,场面不再暗潮汹涌,转而真正和谐融洽了起来。毕竟,靳一梦跟徐少秋之间确实有真交情,也确实多年交往,极有默契,更有无数的话题可聊……这样一来,农舍内自然是欢声笑语不绝,气氛松快愉悦。

三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到了邻近午饭的时间点。徐少秋收到一条司机发来的短信,称已经将预备一会儿提着上/门的礼品买好了,他便索性直接拎着去隔壁找林以兰关切问候一番。这几年徐少秋逢年过节便来看望林以兰,老太太几乎把他当成了半个外孙来疼爱,徐少秋正事上或许冷酷,却是重情之人,更兼之心中多少有点愧,自然加倍投桃报李,也将林以兰当半个奶奶来孝敬。对于这一点,靳一梦确实是心怀感激,因此只略微提了几句自己编给林以兰的故事,让他不要说漏嘴便罢了。

徐少秋走后,李/明夜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恢复了她惯常的似笑非笑的神色。“那么个大忙人,专门抽时间过来,陪你喝了一上午茶。”她轻轻弹了弹烟灰,“看来他是真的很怕你啊。”

“从前他不怕我这个人,只怕我生事,但现在他可能真有点怕了。”靳一梦淡淡说道,“倒是我,我以前觉得他特聪明,今天一看呢,又觉得他还不够聪明……也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

“你已经是半神,而他仍然是夏虫,仅此而已罢了。”李/明夜说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有阅历,能顾大局,也很会抓细节,比安德烈强不少。如果给我们干活,应该比陈柏干得好,还能给弗兰克帮挺多忙,可惜斗兽场抓人不由我们做主啊!不然我这就去杀了他,给你报仇。”

靳一梦瞥了李/明夜一眼,笑道:“那倒是用不着。他当初其实也没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袖手旁观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李/明夜特意说了中文。

靳一梦想了想:“你要这么说也行。”

“不管怎样,能把你坑死也不容易,等收拾完你,还能借你的死大做文章,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就更不容易了。”李/明夜说道。排除个人情绪因素,她是真有些赏识徐少秋,“难得见到一个会用权力的人。”

靳一梦见李/明夜茶杯将空,便又给她续上,“权力呢,其实说穿了就一句话:让更多人相信,顺着你有好处,逆着你会倒霉。这句话里说了三件事,这三件事同样重要。”他续完茶,又将壶中残茶泼净,茶叶倒完,慢条斯理地开始清理茶具,“所以,‘高欢’对他来说是机会,‘高欢的死’,也一样是机会。他也不容易,就东南亚那些国/家没一个省油的灯,那些国/家也不容易,中/国太大也太近了,不f/华他们自己就没了,但f得太厉害呢,也一样没出路……都不容易啊!”

李/明夜捧起茶盏。茶水滚/烫,但她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一划,那温度就降下来了,温暖微烫,恰好适口。她望着靳一梦,挑挑眉:“所以,你是真不想管这件事了?你现在可比高欢能干多了。”

“是这样,但我能干在哪里呢?我能干在把强者变弱,而不是帮弱者变强。弱者变强得靠自己,靠十几亿人的努力,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过是十几亿之一罢了。”

李/明夜想了想,“也是。”她说道。诚然靳一梦这话确实过于谦虚,但破/坏永远都比建设更加容易。他们可以轻易就摧毁一座城市,但想要将一座城市真正建设起来,没有个十几年几十年却是不行的。别的姑且不论,哪怕他们叫来自然系的半神级别灵能者,以超越自然的伟力改变地形地貌,又令建筑在数日内拔地而起,再使得气候宜人、风调雨顺……那也不过是建起了一大片漂亮房子罢了。

“等中/国成世界老大,这些事儿就都自己解决了,所以让他们自己慢慢来吧!我来的又不多,顶多也就掏钱捐几个希望小学,就这还得让少秋帮忙处理。而且,我对他们有信心。”靳一梦说到这里也笑了。他举起自己的茶杯,一口喝干:“现在才2011年。等到了2070年,我的中/国,肯定会变得像你的中/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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