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第二十七章(1 / 2)
宇宙4第二十七章
月夜朦胧,絮雪轻扬,二者将波涛起伏的林盖染作银白颜色。李/明夜坐在一节粗/壮的树干上,周/身蝙蝠环绕,似乌云般盘旋聚散。
“夫人,战斗开始了吗?”小维利焦急地问。他坐在另一节树干上,神色焦灼不安。
在一日之前,维利向詹姆·科蒂爵士要求了保护科蒂夫人的职责——除了杀敌之外,保护女眷亦是高尚之举,而且他也耻于同海盗并肩作战。当他提出这个要求时,那二位齐齐一愣,就好像他说出了什么荒诞可笑的天方夜谭似的,而他也很快明白了原因……老天,他至今不明白,纤细柔/弱的路易斯夫人是怎么做到一箭射死那只怪物般庞大的巨熊的。
谁保护谁呢?这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在他的要求下,路易斯夫人将她那骇人的黑铁长弓给他试了一试,那张弓沉重如双手巨剑。他也曾习弓射箭,知道拉弓从来都需要极大的力气,可这张弓却超乎他的想象,他纵然能勉强拉个半满,也不过一射之力罢了,而且这一射的准头与射程都弱得可怜。“你能拉开它,这已经足以骄傲。”路易斯夫人安慰他,但这句安慰使他自尊受创,于是他更加使力,却得到了一句警告,“小心被弓弦割断手指,它干过这种事。”于是他便放弃了。
除了弓箭之外,这名佣兵出身的夫人还有其他特异之处,比如她是个能驭使蝙蝠侦察情报的女巫,而这一点对这一场战斗极为重要——她告诉詹姆爵士,卡洛城派出规模约三百人的部/队来缉拿他,这支部/队刚刚出城,直/插平原向林地而来,而且队伍中有不少狗,似乎是打算要搜山;她告诉詹姆爵士,山中有一道狭长溪谷,两侧皆是浓/密树林,极其适合伏击;她告诉詹姆爵士,文森特与冈恩所率领的人马已经动身,正在赶赴预定位置;她告诉詹姆爵士,卡洛城的部/队抵达了废弃营地,正在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进行追踪;她告诉詹姆爵士,文森特已经到了,冈恩还差一点儿,追兵距离爵士大约半英里左右……蝙蝠们来了又去,在她耳边絮絮轻语,夜幕下的一切她都知道。
“要我说呢,我们从两天前就已经赢了。”李/明夜轻柔地说道。她坐在蝙蝠群中,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双/腿,见维利也好奇地想要伸手触/碰那些蝙蝠,便制止道:“你别碰它们。”
“它们会咬人吗?”维利赶紧收回手。
“它们吃素,不过……”野生动物身上颇多病毒,这些病毒对于李/明夜而言无所谓,但对土著却颇具危险性,甚至有可能致命。李/明夜略一思考,道:“它们身上有巫术。”
这下维利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碰这些蝙蝠了。然而他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个年纪的青少年都是很跳的,所以他开始坐立不安地扭来挪去,隔一分钟便询问一次“战斗是否已经开始”。詹姆爵士派遣路易斯夫人抄断敌人的后路,维利对于她要如何做到这一点感到大惑不解,于是他由衷地期待她能揭开这个谜底。
李/明夜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嘘。”她嘴角勾起一丝静谧的微笑,眸中异彩焕然:“别说话,认真地听。”
很快的,维利便听见喧嚣传来,逐渐盖过蝙蝠的振翼。他听见杂乱汹涌的马蹄,听见铠甲刀剑的碰撞,听见暴/烈嘈杂的犬吠,听见嬉笑怒骂的人声……他们来了,庞大却愚钝的羊群。
“司仪宣我就位了。”李/明夜说道。她直接从离地十余米的枝头跃下,落地时姿态轻/盈优美,如同常人下一级台阶般轻/松。等维利抱着生满苔藓的树干滑/到地上时,她已经消失在了低矮浓厚的树丛里,维利赶紧跟了上去。
“操。”维利听见前方的李/明夜发出一声极轻的咒骂,“风向变了。”
就在此时,几声格外尖锐的犬吠撕/裂夜空,然而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如雷霆般当空炸裂。如同引爆一般,所有积蓄已久的杀意轰然爆发,伴随着□□的轰鸣与弓箭的嘶喊,冲杀声如浪潮般自溪谷两侧俯冲而下。顷刻之间,森林的夜晚从冰点冲破沸点,人的叫喊、马的嘶鸣、钢铁的碰撞交错……这是战场之声,在谷底与林间回荡,震耳欲聋,令人感到由衷的恐惧,却又使人血脉偾张。
维利已经跟不上李/明夜了,几乎只一眨眼的功夫,他负责守护的夫人便消失在了重重树影里,唯有晃动不休的灌木泄/露了她的些许痕迹。好在他们藏身的位置距离战场并不算太远,而且战场也并不难找。维利持剑劈/开一丛挡路的灌木,心情挫败而沮丧。我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护卫,他心想。
等他到达时,战事正是最火/热的时候,月光与火焰照亮整个溪谷,双方的人马纠缠在一起搏杀。安德瑞斯子爵的旗帜已经倒下了,掌旗官生死不明;有人企图求饶,可还没来得及跪下,便葬身于兵刃或马蹄;两匹受惊乱窜的马狠狠撞在一起,一名骑手连人带马重重倒地,他的哀嚎未及出口,头颅便被另一匹马踏碎;有人已失去理智,狂/暴地挥舞手中长剑,不辨敌我地攻击所有靠近的人……短兵相接的战场混乱而血/腥。维利抽/出弓箭,却发现自己很难分辨敌我。海盗皆穿戴皮甲或是锁甲,可对方也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可能迅速看清人们身上的纹章,甚至连盔甲颜色都难以分辨。
维利从没上过战场,他所经历的杀/戮唯有河湾镇狼灾,而在狼灾之中他显然无须费心分辨敌人。战场在呼唤他,他感到兴/奋又恐惧,却又不知所措。他莫名地想起酒馆里的佣兵曾经告诉他,“战场和你这种没见过血的少爷想象得不一样。第一波冲锋之后,双方皆有至少十分之一的人会立即投降,接下来就是一团糟啦,你顶多只能关注周围十尺之内的事情,这时候你该做的就是抱紧你的盾牌严防死守,争取活下来。要是你运气好,这一仗就能赢,要是你运气不好,就赶紧找个地方换上对面的盔甲和盾牌,这样也算你赢喽。”对方号称自己身经百战。
这时候他终于想起海盗所使用的武/器是一种比长剑稍短的刀,旋即看到一名身穿钢铁板甲,手持长剑之人,便引箭搭弦,一箭射去……然而那人却敏锐地一个旋身,一剑将长箭劈作两段。
“你射冈恩干什么?”李/明夜的声音陡然在维利身边响起。
这一句话顿时把维利浇了个透心凉,他惶恐地说:“啊,那是冈恩先生?”他羞愧地辩解,“我看见他穿着全/套盔甲,以为他是黑甲铁卫……”
“这场战斗中一共有六个穿着全/套盔甲的人,其中两个是冈恩与文森特,另外两个正在与他们交战,还有一个是敌方指挥官,开/战时就被我丈夫爆了头,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她一边说话一边瞄准,语气平稳如水,长弓弯如满月,箭尖反映月光,闪耀璀璨。她蓦地松手,那一点银芒似流星般呼啸而去,瞬间横跨过大半个战场,消失在一名黑甲骑士的头盔眼缝之中。“……已经死了。”她话音未落,那名骑士已经跌下坐骑。“孩子,你很会挑对手,我建议你还是冷静下来,老实在我身边待着吧。”
“是。”维利沮丧地答应,“对了,夫人……”
“我不会告诉别人,尤其是我丈夫。”
“谢谢。”维利闷声说道。
李/明夜放下了手中的长弓。场中已没有值得她出手的目标了,普通土著的性命即使未经污染,也不过区区1点阵营贡献度,还不如她的箭矢昂贵。对方已经开始溃散,求饶与哀嚎此起彼伏,“知道了……那就早点结束吧。”她说道,随后召唤出/水怪克鲁格。
这只小山一样庞大的怪物甚至无须攻击,它的出现就足以击溃对方所剩无几的士气,对面很快只剩下俘虏与死人。溪水中的冰凌悉数融化,被鲜血染成红色,满地皆是尸首,哀嚎声不绝于耳,残盾断剑就像败军的断肢与肚肠一样散落一地,随处可见。李/明夜盯着脏污的溪水皱了皱眉,克鲁格哼哧了一声,向她伸出一只包裹在钢铁护手中的巨掌。
巨大的怪物手捧它的主人穿过这一片狼藉,所过之处人皆闪避,即使是凶/残/暴戾、劫掠为生的海盗,亦在这异世魔物的轰隆脚步中颤/抖。当李/明夜经过自己击杀的黑甲铁卫之时,她看到两个海盗正在为那支箭矢上的银子打架,其中一个已经拔/出了刀……她正想出声喝止,一颗子弹已然抢先追到那人脚边,溅起一大蓬赤红水花。
李/明夜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靳一梦正坐在溪边一棵树下。他似乎正在听取汇报,文森特、冈恩与科伦都在他身边,一旁是三十来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俘虏。他朝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凌厉迫人,随后收起枪,转头向身边的一名海盗吩咐了一句。
李/明夜耸耸肩,对那名已经吓傻的海盗说:“这支箭是镀银而不是纯银,你即使将所有银子刮下来,也凑不够一杯黄金麦酒的钱。我知道这个,因为这是我的箭。”她见对方颤巍巍地想要将箭递给她,“留着它吧,它是你的了。希望它能提醒你——就因为它,你向同伴拔刀,并因此失去了两根手指。”
她拍了拍克鲁格的手臂,乖顺的大块头重新举步向溪边走去,将那名海盗的惊叫与哀求抛之脑后。她走近溪边时,就听冈恩说:“现在不是月圆,这些狼人最多只能长出爪子,就算使用了类似于‘狂化’的能力,整体实力最多也只提升大约1.5倍左右,而且也并不具备狼兽的类领域场能力,干掉他们并不困难。如果用土著生物做比喻,干掉一只普通黑甲铁卫的难度大约等于干掉一只五阶左右的凶兽,即使算上装甲与武/器,最多也不会超过七阶。”
文森特叼着雪茄懒洋洋地举手:“附议。”在战斗开始之前,靳一梦指使这二人与黑甲铁卫多缠斗一会儿,好收集本宇宙中低阶狼人的各项能力数据。毫无疑问,文森特对于这项指派热情不高,不过话说回来了,鉴于此君一贯的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他在一场战斗中激/情四射、热血沸腾、肾上腺素狂飙……那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实际上,这一战之后,角斗/士们的表现都相当淡定,而土著们却多少有些亢/奋,即使是黑/手科伦这样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海盗头/子也不例外。这是一次极为漂亮的伏击战,海盗只死了十三个(伤者不记),其中多死于第一波冲锋,而对方则近乎全军覆没,唯有俘虏留存。不过靳一梦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满意,在他看来,这一场低烈度战事可以说是将海盗们的问题暴/露无遗。
首先,这些家伙是海盗而不是强盗,所以他们的马术实在是不怎么样,而陆地作战则以骑马为主。其次,这些海盗虽然彪悍嗜血,却极度缺乏纪律性,要是真打起仗来,他们只有溃败与叛/变的份儿。这两个问题相当严重,因为这意味着这帮海盗是很难被用到战场上的,他们或许能够很好地胜任像是拦路抢/劫这一类欺负软柿子的工作……但也仅限于此了。靳一梦也许可以把他们操练成一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部/队,但那需要时间。
靳一梦确实有/意用这一场低烈度战斗来试一试己方与对方的成色,如今试是都试出来了,他却显然并不怎么高兴。直到看见李/明夜迎面走来,靳一梦才面色好转,遂一边向李/明夜张/开手臂,一边对科伦说:“你去把卡洛城的旗帜找到,再让你/的/人好好地打扮打扮……凯旋嘛,就要有个凯旋的样子。”
“遵命,大人。”黑/手科伦领命退去。
“还有那三名黑甲铁卫的头,也一起把它们找到拿给我。”李/明夜嘱咐道。她坐进靳一梦怀里,向其他人解释:“我想了一下,虽然现在是晚上,而且黑甲铁卫都有头盔,但还是给你们化个妆比较保险。”
文森特忽然兴/奋了起来:“哦哦,我知道这个!你要弄中/国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个,那个什么……□□,对不对?”
“□□?”冈恩吓了一跳,“大人,这狼人皮上面可是有狼疫病毒啊,我才不戴它。”就连黑/手科伦都忍不住停住脚步,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李/明夜嘴角一抽:“文森特,你应该少看点儿小说,它们把你变傻了。至于冈恩,你大可以放心,我会用面粉、胶水和一些化妆品给你们化妆,而不是狼人的脸皮。”她从个人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白色小化妆箱放在地上,还在箱盖上拍了拍,示意大家放心。
靳一梦颇有些好奇地从她肩上探头看了一眼:“这玩意儿你打哪弄来的?没见你使过啊。”除了那次拍卖会之外,他从没见过李/明夜化妆,她甚至从不护肤——这是由于角斗/士的皮肤状态乃是被外表属性所固定的缘故,若是想要更改,唯有花钱整容。李/明夜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
李/明夜打开化妆箱,数排瓶罐粉刷如花瓣般张/开。“这是海雾送我的,她的那个箱子几乎有我这个三倍大,简直可以把我整个人装进去……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你能想象吗?她的脸就跟我的手掌差不多大,可她竟然为此准备了那么大的一个箱子。”
文森特凑近去看,从箱底拎出一条假胡子与假发片,“这也是海雾送你的?”他囧囧有神地问,“这又是什么……假鼻子?”他拨/弄了一下底部的塑封袋,内中盛有一小片肉/色。
“啊哈,你发现了我的一个小作品。这是典型的鹰钩鼻,不过它是为我准备的,你们用不了。”李/明夜抽/出一支粉刷,“而且你们也并不需要它……我想想,粉底液可以胜任颜料的工作,还有阴影粉、高光粉、修容液……老天,当初某位老兄需要改头换面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亮晶晶的瓶瓶罐罐把我搞得晕头转向。”她眉头紧皱,用看待战场的眼神盯着她的化妆箱。
“路。”文森特试探地问,“你确定能像使用弓箭一样使用它们吗?我是说,我从没见你给自己化过妆。”
“我当然可以!这方面的知识都在我脑子里好好地待着,而且我相信自己并没有生疏。更何况我熟悉人的面部肌肉轮廓和骨骼结构,既然我知道该如何完好地把一个人的脸皮剥下来,那我肯定就知道该怎么把它安到其他人脸上。”李/明夜愠怒地回答,“我对海雾说,我需要一些能让我改头换面的小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她当时误解了我的意思……不过这并不碍事,我是个女人,所有女人都天生会化妆!”
三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永远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文森特不易察觉地往后挪动了一下,冈恩则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视线转向战场,似乎在绞尽脑汁地寻找溜走的理由……靳一梦轻咳一声,想要说话。
“好了。”李/明夜又把粉刷插了回去,“一会儿你们谁先来?”
李/明夜话音未落,只一眨眼的功夫,文森特已经不见了,冈恩陪笑后退两步,接着便一溜烟转到了树影之后。靳一梦敏捷虽高,苦于腿上压了个李/明夜,连跑都跑不掉,只能佯作淡定:“那就我先吧。”他略一停顿,“不过宝贝儿,我不认为这很有必要。你看啊,我有头盔,头盔上有面罩,我们又只需要糊弄到他们开城门就行了。会发现我们的是斥候,然后这些斥候只会知道四名黑甲铁卫率领护卫队搜山,搜的又是区区二三十号人,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这支部/队换了人。而且话说回来了,哪个斥候敢要求黑甲铁卫掀开面罩给他们看啊?他们说不准连黑甲铁卫长啥样都不知道。你有这功夫,倒不如陪我说说话。”
“我天天都在跟你说话,科蒂爵士。你总是对一些细节不够重视……”
“——而你总是太重视了,我的宝贝老婆。我知道大概会出什么状况,而且我也知道我能解决,这就行了。”靳一梦一把将李/明夜箍进自己怀里,压住她的手不让她去碰那个危险的化妆箱,“其实攻下卡洛城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守住它才难。”
“守城很难吗?”李/明夜有些诧异,她对于攻城战的所有经验均来自于孤山之战,“卡洛城的城墙很高,地理位置险要,视野开阔,城墙上有足够的大型弓/弩、投石机与少数火炮。你只需要有两三百名弓箭手与不到一百名能够熟练操控器械的人员,就能守住它了。”
靳一梦笑了一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说得轻巧。”他顿了顿,道:“我来告诉你会发生什么。卡洛城正好扼住卢西恩的补给线,所以它势必迎来疯狂的围/攻。很快的,最多不超过十天,附近区域就会充满狼王的军/队,他们会与守军交战——你也知道守军就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丁点儿人,就算加上/海盗也多不到哪里去——然后他们会赢,我要是不想让人死/光,就只能把他们撤回城里。于是呢,狼王的军/队就能对除了卡洛城以外的区域做到实际控/制,这代/表我占领卡洛城的行为对于整个战局而言失去了最重要的意义,因为他们可以重新疏通补给线,切断各方支援,接下来就是围城或者强攻。强攻的话,卢西恩有炮,我们守不住,当然我相信他应该会更希望把火炮用在河湾镇或是匈牙利的其他城池上,比如纳吉家族真正的根据地赛克斯城,或者匈牙利首都佩斯城。至于围城嘛,这也很他/妈让人难受,由于安德瑞斯带走了不少辎重的缘故,城中一得不到补给,物资很快就会消耗殆尽,现在又是冬天,人需要取暖的柴薪与足够的食物……我想你还没忘记,阿佐格把卧室搬进孤山之前,所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