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第二十一章（2 / 2）
“我觉得你可以亲自动手，一个庄园还是挺贵的，能省则省嘛。”李/明夜不怀好意地提议。
“好主意。”弗兰克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而对靳一梦说道：“回去以后擂台见吧。”
“妈/的，两个混/蛋……”靳一梦无奈地笑骂了一句，他瞥了李/明夜一眼，指着她警告：“这次你必须押我赢。”
李/明夜马上翻出一对白眼给他。
“扣你饭了。”
李/明夜一秒变脸，热情洋溢：“哥，我相信你是不会输的，灭了他！”
靳一梦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少废话，押不押？”
“我不喜欢赌/博……押！我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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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士之间的任何羁绊与情谊——不论是友情爱情、憧憬信/仰，甚至于仇/恨，几乎都是与实力和利益挂钩的。斗兽场是一个足够现实的地方，它容不下/任何软弱纯粹的风花雪月。
只要你足够强，哪怕你踩着旁人的尸体鲜血淋漓地上/位，你依然会发现遍地都是新的盟友。旧的血很快会风干，尸体会腐烂成养分，成就你崭新的花团锦簇。
——当然，朋友和盟友，还是有某种本质性的区别的。
弗兰克递出了一根幼小纤细的橄榄枝，靳李二人则心领神会地接住了。不论这根橄榄枝是否会成活、是否会成长，至少在这一刻，它是真/实存在的。
一行人在返回营地之后迅速向阿佐格报告了都灵密道的消息。他们编织了一套半真半假、入情入理的故事——他们根据半兽人奴/隶回营的数量和频率发现了不对劲，继而便赶往战场探个究竟，利/用吸血蝠追上了光/明方试图带走德瓦林尸体的人，随后便发生了战斗。他们虽然没能抢回德瓦林的尸体，但是他们假称放人，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了都灵密道的位置。而当这些俘虏发现他们没有打算放人，而是打算将俘虏带回军中后，绝望之下决定殊死一搏……然后便死得其所了。
阿佐格当即命人查问了奴/隶回营的情况，自然发现情况与众人所说的相吻合，随即便命人去都灵密道的所在位置查看——这其中自然是有嗅觉极为灵敏、观察力十分敏锐的座狼与半兽人斥候。
都灵密道位于某一个雕塑于山体上的雕像附近，地势极其险峻，普通人只能经由一条陡峭狭窄的石阶攀缘几个小时后方才能抵达。这密道哪怕已经从内部关闭了，且表面还有永固性的“隐踪匿迹”和“不动如山”这两大神术覆盖，但只要有人进出，那么必然会在附近的地面上留下一些痕迹，更何况黑/暗方有十分精准的定位来针对搜索？于是很快的，密道入口就被暴/露了出来。
阿佐格相当干脆地命人在密道入口外堵上巨石，再在此处山道设哨，防止巨石堵门会失效。这样狠/毒的双保险一下，相信里面的人除非集结起来大规模突围，否则也是只能徒呼奈何了。
当然，一行人也是因为此获得了大量的声望与战场贡献度奖励，魔苟斯之/子中一下便又有三人的声望直接飙升至尊敬！但十分可惜的是，战场贡献度乃是由斗兽场结算的，与声望、军衔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由于众人是集体行动的原因，每人便只平均发放了117点贡献度。这个贡献度看着并不多，但累计起来足足超过千点，也是相当可观。
战事依然处于喘息和僵持阶段，双方犹如两只互相虎视眈眈的巨兽，用狰狞滴血的贪婪眼睛注视着对方露/出的每一处要害。但总的来说，在目前的情况下，以逸待劳的半兽人显然是比困守孤山的光/明方更为占便宜的——至少在林谷的援兵抵达战场之前是这样。
阿佐格倒是毫不怀疑林谷必然会出兵，不过他非常沉得住气，所以目前他最关注的依然是巨弩的制/造进度。在阿佐格的催促下，当日下午四点，5台巨大的劲弩已经被制/造了出来，冰冷狰狞、大小有如长矛的□□气势汹汹地直指伊鲁博的城门。锐利的箭头上黑雾缭绕，施加了“黑/暗之息”这一诅咒，毫无疑问，这对于巨鹰或是任何人都是足以致命的。在电影原剧情中，矮人英雄奇力只不过中了施加过“黑/暗之息”的魔多之箭一箭，就险些被持续伤害活活拖死，可见其可怕。
看到了这些弓/弩之后，靳一梦想起了在初入本宇宙的时候见到过的“梵雅秘术·自然之佑”，那可是能屏/蔽巨龙感知的自然法术！如今莱戈拉斯活着，瑟兰督伊也活着，这对精灵父子毫无疑问都是会这个法术的，要是他们使用这个法术将巨鹰变成隐/形状态，那么这些弓/弩也起不了什么防空作用。
不过李/明夜否决了这个说法，她认为这种法术应该是有一定限/制的，比如不能用在活物身上。原因很简单，如果事实当真如靳一梦所想，那么对面那帮人还费劲巴拉地打什么仗？瑟兰督伊一个自然之佑往索林·橡木盾、巴德或者自己身上一贴，然后静悄悄地潜进来把阿佐格灭了就是了。
刚达巴大军进入了整顿阶段，临时工坊很快便已经初具规模，但由于时间太短，目前最好也最贵（1000贡献度，限购1）的兑换物品依然是尊敬声望下出现的“损坏的血战堡垒”。对于声望达到尊敬、可以兑换“调遣令”的角斗/士来说，此时刷声望和贡献的最好方式便是派遣大批奴/隶去清理战场和采集工坊所需的材料（比如木材）了。
在弗兰克的邀请下，靳李二人很快便一人兑换了一张“调遣令”，打算等天黑后一同去刷点战场贡献度。
“把你的调遣令给我，你在营地里踏实待着，别出门了。”靳一梦忽然按住了李/明夜的调遣令，他道：“交东西的时候给你交，我不黑你的贡献。”
“啊？”李/明夜愣了一下，“冷泉英子又不是巴德，她还不至于把我吓到门都不敢出。”
靳一梦把那张调遣令从她手下一分分地抽/出来，卷成一个纸筒晃了晃：“我不喜欢冒险。怎么，给你打白工你还不乐意了？”
李/明夜也不坚持，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我没什么不乐意的，送上/门的苦力不要白不要。对了，既然这样，我建议你们这次别去战场，让那边的半兽人自己干活儿吧。”
“你怀疑孤山里还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靳一梦了然。
“一切事物在未被彻底证实之前都值得怀疑。我知道根据剧情来看，现在的孤山应该只有都灵密道一条路，否则矮人复国队也不需要经历这么多波折……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孤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王国。一个王国联通外界只依靠城门和密道？就算矮人不注重这些，电影剧情绝对正确，但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孤山是地/下王国，里面还有那么多熔炉和作坊，他们难道不需要通风？难道就因为矮人是奥力之/子，他们就可以依靠呼吸煤灰活下去吗？”李/明夜嘲道：“你以为阿佐格弄那么多岗哨是图个什么，统/治阶/级的通病？看不得底下人太闲？”
“你这小/嘴叭叭的……”靳一梦悻悻然拧了她的脸颊一把，“跟机/关枪似的，就你长嘴了？”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长嘴了，不行吗？”李/明夜试图把他的手挥开。
靳一梦一下就乐了，手指在她粉润的唇上一刮：“行，怎么不行，这小/嘴儿还长得怪可爱的，是该嘚瑟一下。”他顿了顿，又道：“哎，不对啊。那剧情里矮人为什么不钻通风口？”
“首先通风口只是我的猜测，哪怕真的存在通风口这个东西，也应该考虑是否存在年久失修造成的一系列问题，比如坍塌和堵塞。其次，橡木盾是王子，其他矮人也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们这个阶层不需要知道这些——比如通风口的位置。你如果问弗兰克如何管理他在原生宇宙中的封地，他肯定答的头头是道，但如果你问他他的城堡一共有几个窗户，他……呃，他大概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李/明夜忍笑道。
靳一梦的脸上终于冒出了三分黑气。李/明夜若无其事地把话锋一转：“你把这些都告诉弗兰克，让他提醒那些散人，别一不小心就给对面送贡献了，不管怎样，目前我还是希望我们这边声望达到尊敬的人越多越好。不过……要是有人说了不听也就不用管了，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没用。”
李/明夜的最后一句话中流露/出一丝轻描淡写的狠/毒之意。毫无疑问，此时能达到尊敬声望的角斗/士无一不是有些过人之处，如果真有人如此桀骜不驯，那么自然是趁机杀掉最好。对于目前这个层次的战争来说，角斗/士是根本无法影响大局的，所以听话的废物当然比不听话的人才更加有用。
“会有人不听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会。”
“嗯？”靳一梦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见她如此笃定，反而真有些诧异。
“迪亚哥那天告诉我们，黑/暗方留下来的角斗/士一共有47个人，但是比斗时出现在我们对面的人，算上弗兰克一共是34个，差了13个人，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一个普通团队的上限了。”李/明夜的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实际上，似弗兰克这等高傲之人，若非后方确实有人不是很安分，当日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就选择拉拢和妥协。
“成吧！那小子好歹是个伯爵，争/权夺利这块儿也算个专/业人才了，应该知道该怎么办。”靳一梦看了看天色，起身打算离开了。
李/明夜随之起身送他，送到门口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似笑非笑地嘲讽道：“你那天看热闹看了那么久，究竟都看了些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看不明白。”
靳一梦彼时到场太晚，战斗已经迫在眉睫，故而顶多推敲推敲对面的实力与战斗方式，他是真没细思人数延伸出的问题。但此刻为了避免被李/明夜继续嘲讽，他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遂嘿嘿一笑：“我啊？我光盯着你屁/股看了。”
“……靳一梦！！！”李/明夜瞬间暴怒。
靳一梦见势不妙，立刻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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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夜在恨恨地骂完这死流氓之后也没多耽搁，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方面。
李/明夜由“奇怪的口哨”推断，刚达巴半兽人中应该是有精于驯兽的角色，而在通常情况下，“精于驯兽”是可以和“精于召唤”划约等号的。她如今的势力声望是尊敬，魅力在黑/暗属性的土著面前可被视为11点，并且还是个军官，所以要打听一些事情自然相当容易，她很快便寻找到了制/作“奇怪的口哨”的半兽人巫师。
其实召唤师的能力结构相当复杂，除了要具备高魅力属性与良好的沟通才能、了解生物习性、拥有缔结契约的能力、还需要一定空间魔法方面的造诣（召唤物通常需要穿越空间封/锁才能被召唤出来，契约的缔造只是大幅度减少穿越难度）。简单地说，每一名召唤师至少要具备召唤、冥想、魔法/黑魔法这三样被动技能。没有事物可以单独地存在于世上，角斗/士的各种能力也是如此，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被动技能升级时出现的分支选项会具备一定个人化属性的缘故。
不过再复杂艰深的能力，在初期阶段，提升起来都不会太难——这就像加减乘除的学习/总是非常简单的，但研究高数却会令人秃头一样。在与半兽人巫师“讨教了魔法生物的习性”之后，李/明夜的召唤被动终于达到了精通1的等级。值得一提的是，召唤达到精通之后的技能说明居然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你驯服生物的成功率”……很显然，在召唤精通达到4/级之前，在这方面，李/明夜是无法得到立竿见影的提升了。
作为一名已经捞得盆满钵满、聚敛了大量财富的角斗/士，李/明夜决定等回归之后用钱把该砸的被动等级全都一口气砸上去。
此时天边刚刚泛出一撇鱼肚白，李/明夜正在回住所的路上，忽然看到通往河谷城外的石桥上有两列明黄灿亮的火光。
李/明夜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饶是她这样的人，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刹那的空白神色。
——二十名奴/隶吃力地拉着一架庞大的投石车，粗糙的车轮上还有新鲜的木刺，缓缓滚动，嘎吱嘎吱地碾过浸着火光的泥尘。在这辆投石车后头跟着几个奴/隶，他们拖着一只由树皮搓捻的沉重网袋，袋中鼓囊囊地塞着……头颅。
满满的头颅。有精灵的，有矮人的，偶尔也有人类的。不同颜色的头发，不同颜色的胡须，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浑浊的眼珠映着流转的火光，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呆滞与寒冷。
“这个礼物会让那些软弱的脓包像雌性哥布林一样尖/叫起来的。”李/明夜听到一名半兽人战士这么说道，语气狠/毒而兴/奋，伴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她的视线下意识追了过去。这是一名断了大半只胳膊的半兽人，伤口处的布条透出新鲜的血/腥味。
李/明夜收回了视线，那种严丝合缝的镇定和冷淡再次主导了她的面容，犹如罩上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冰壳子。瑰丽明艳的火光跳跃着贴在她的脸上，轮廓柔/软的五官被强烈的光影勾勒，描刻出深峻的光彩。
“这是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重型投石车吧。”她轻声说道。
虽然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从她身旁路过的一名半兽人却是立刻站住了脚步。那名半兽人朝桥上看了一眼，随即恭敬地答道：“是的，科蒂大人，这确实是重型投石车。”
李/明夜点了点头，她看了那名半兽人一眼：“你期待开/战吗？”
“当然！”
“那你应该很快就能如愿了。”李/明夜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的伊鲁伯。冷而森严的黑/暗中，孤山犹如一片顶天立地、凝重端庄的阴影，有种沉默的苍凉和威严。
十五分钟后，一百个光/明联军将士的头颅被投石车投向伊鲁伯，其中有不少头颅的断颈处还有半兽人啃/咬的齿痕。
下午，两百个头颅再次被投至伊鲁伯的城墙附近，似乎有人想要从城墙翻下，结果被其他人裹了回去。守军的怒骂哀哭与箭矢□□一同从城墙后砸出来，城墙上严阵以待的轻型投石车也开始向外投掷岩石，但早有准备的半兽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夜晚，血/腥黎明之谷的隐蔽处燃起了一场大火，据说事/件的起因是一名奴/隶误触了敌方法/师留下的自然法术卷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所造成的损失依然并不算大。
第三日傍晚，刚达巴对伊鲁伯发动了第一次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