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皇上赔本了(1 / 2)
臣妾失礼了。”孟玉珠敷衍地福了一福:“臣妾宫规不熟,冲撞了娘娘,是臣妾的不对,不过卫贵人一个贵人,这样跟本宫说话,也是失了体统的,卫贵人在景仁宫住了这么久,宫规还没学会不成?”
孟玉珠横行惯了,皇后那里她还要斗上一斗何况卫昭宁。
卫昭宁听了这样的话,也不生气,或许是卫家这样的家世,她的喜怒不形于色,比皇后的段位要高不少。
皇后显然不想听孟玉珠嘚嘚,手一挥:“贵妃,你先别说话。”
“怎么皇后娘娘这么大威风,竟不准许妃嫔们说话吗?皇上那里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孟玉珠扶着鬓边步摇,摆出贵妃的款儿。
“你影响到我套圈了。”
孟玉珠.
孟玉珠自然不信皇后能套中什么。
在她眼中,皇后一向是蠢笨的象征。
不想皇后娘娘争气,扔了区区两三个圈,就套中了那个小小的木头琵琶。
木头琵琶卫昭宁喜欢,正好送给她。
皇后又扔出去一个圈,套中了一支簪子。
赏了。
皇后再扔一个圈,套中一块玉佩。
玉佩温润,上盘着龙纹,还雕刻着一个“简”字。
这玉佩还是皇上套圈时输的。
皇后竟套中了皇上的玉佩,杜仅言也不小气,直接把玉佩交到皇后的手中。
孟玉珠看愣了神。
好家伙还以为皇后蠢笨,皇后时来运转?
真是看上什么套什么啊。
皇上的玉佩也被她套去了。
连围观吃瓜的妃嫔都忍不住交口称赞。
“皇后娘娘不愧是中宫,瞧瞧这套圈的手艺,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啊。”
“皇后娘娘要是认真起来,什么学不会。”
孟玉珠却道:“别人都套不中好东西,只有皇后套得多,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杜仅言手里还剩余有柳圈。
孟玉珠一把抢过去,一个一个折了,想看看阴谋到底藏在哪里,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妃嫔们就议论起来。
“贵妃也忒霸道了,自己赢不了就毁杜常在的东西。”
“玩不起。”
孟玉珠臊得脸红,撺掇着田令月去试一试。
田令月本来不想玩的,耐不住孟玉珠盯着她,毕竟孟玉珠吃了瘪,还想着田令月能挽回一点儿局面。
田令月是答应,月俸少,加上平时需要上下打点,手头更紧,统共也没有几两银子傍身。可也只能拿出银子来换了几个柳圈。
一试,未中。
再试,还未中。
试了又试,全军覆没。
田令月头一低。
孟玉珠脸更阴了。
长乐宫的人在永福殿里吃了瘪。
孟玉珠倚着暖榻许久没缓过来。
倒不是为了那几两银子,实在是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银子事小,面子事大。
田令月亲自熬了薏米红枣粥端到正殿里,粥水的甜味儿弥散开来,正殿里都是香甜的滋味,内务府送来的琥珀香染成了白丝,这份香甜里又夹着一丝雪松的凌冽跟甘甜。
孟玉珠叹了口气:“本宫没套中,你竟也不行,你但凡有点本事套个一两样,也算给咱们长乐宫长脸。”
“是我无能。”田令月捧着薏米红枣粥跪了下去,这几日给太后抄经,田令月的手都磨了老茧,端着青瓷细碗手都微微颤抖。
正好腰果进去汇报:“皇上觉得这游戏好玩,在太和宫里摆了好几样瓷器玉石,都是贵重的,让娘娘们去太和宫里套圈了,赵答应花七两银子套了一个玉扳指,包贵人花六两银子套了一个粉底兰花窄口瓶,史秀女花三十两银子套了一个玉如意,一个天蓝彩釉花樽。”
孟玉珠脑子嗡嗡响,杜仅言不靠谱,弄出来套圈这么个游戏。
皇上这么快学会了?
还在太和宫里支起了摊子?永福殿那些东西不上台面,太和宫里的东西都是内库里搬出来的,实实在在的好东西。那些扳指玉如意等物,都是皇上近身的,那些瓷器花樽,都是内造的很多都是孤品,随便一件也能值个几十上百两,皇上竟从内库搬东西出来,让妃嫔套圈?
赵答应那个落灰的答应竟套了个玉扳指?她祖坟着火了?
包贵人那个天天没事坐着数宫砖的贵人,套了个粉底兰花窄口瓶?
富婆史景套走了玉如意?这是什么运气?
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长乐宫。
孟玉珠理了理头发瞬间站了起来:“腰果,咱们去太和宫。”
“娘娘要去太和宫?”
“那些个好东西,不能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本宫也得去看看。”
“娘娘,太和宫里的套圈已经结束了,东西全套走了。”
孟玉珠只觉胸口吸进一把刀子般疼得厉害:“你怎么才来禀报?”
“奴婢一直在太和宫那边探听消息,见娘娘们都出来了,看得真真切切的,奴婢才跑回来的。”
孟玉珠脸色铁青。
不管是永福殿套圈,还是长乐宫套圈,她都没占上便宜。
田令月见孟玉珠脸色不对,也不敢多嘴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乖顺地捧着薏米红枣粥。
孟玉珠接过粥用了一口,便把碗盖在地上。
瓷碗碎了一地,薏米飞溅得田令月身上都是。
“你只会做这些末尾功夫,自从你进了长乐宫,长乐宫百事不顺,焉知不是你不吉利。”
田令月跪在那儿,并不敢吱声。
浓重的香气在长乐宫里晕染起来。
红萝炭烧得火红。
过了不知多久,孟玉珠猛地睁开了眼睛,恍惚间打了个盹,醒来发现田令月正伏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捡拾地上碎裂的瓷片。
青瓷细碗在地上炸开,瓷片像是烟花,到处都是。
田令月匍匐着,一块一块将碎片捡起,尖利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掌,鲜血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正殿的绒毯上,绒毯上便浸出血一般的花来。
捡完碎片,田令月的手掌已然嫣红。
“你在永福殿住了许久,就不曾发觉杜常在有这些把戏吗?亏得你以前跟她们经常在一处,你离她可是差远了。”孟玉珠垂目。
田令月的头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