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泄愤(1 / 2)
若不是裴岑早知其目的不纯,怕是也要被蛊惑。
再看这个为一己之利、妄图解开“三字谜”的人,正目光真诚地询问自己,心中泛起恶心,于是靠近些,故意将湿热的酒气吐在她脸上:“我想要你,你也要遵命吗?”
啪——
“裴岑,你别太过分了!”
邝野一直低头饮酒,早就想好今日无论发生什么都装聋作哑,可此时忍不住拍案而起:“北城门之事并非你一人失却亲人。你要怪,就怪新坤惹是生非者,凭什么胡乱撒气!你瞧瞧这几日你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丢的是乐云的脸!”
秦苍正专心思考怎么应对,邝野突然一嗓子,吓得人徒然一抖。
裴岑露出轻蔑的神情:“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小邝爷光临我军中庆贺?也让小邝爷心胸豁达,不计恩仇?”
“我并非不记恩仇,”邝野边说边瞥了秦苍一眼:“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追究过往,不如为将来打算。”
“小邝爷教训的是。”裴岑半真半假地抱拳道谢:“可正因为裴岑尚未忘却自己是乐云将士,所以更不能答应眼前这位姑娘,带着我的人去送死。”
“裴将军怎知我定会失败?”
“巫王山地形复杂,而你功夫低微,若遇险境,你连自己都难以保护,与你同行者岂非白白送死。”
“裴将军的意思是,一切以武力至上?”
“不错!”
两人目光相对。
裴岑并非反对重新架设索桥。但这需要代价。
这是秦苍从裴岑眼神里读出来的东西。
以裴岑才智,他如何不知北城门之事秦苍为难?又岂会不知即使非要怪罪一人,这人也不该是她?
作为将领,他几乎刚得到丧失妻女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调兵迎战阳亟,等仗打完了、打赢了,他才意识到,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留于世间了。现在他看见秦苍,就仿佛看见那个无法左右府衙决议的自己;他不能原谅她,是因为他不能原谅自己;而似乎只要不宽恕、不承认,她们就还有机会回到他身边!
裴岑想找人打一架,他需要发泄一番。不只秦苍,殿上之人无一不是他想要拳脚相加的对象!
秦苍想,如果自己还想兑换承诺,那就必须奉陪。
“好!若我打得过裴将军,将军可否借工匠随我同往?”
此话一出,满堂惊诧。
“若你与我为敌,早就死了。没有机会了。”
“裴将军,秦苍不善近攻。若在阵前,秦苍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离我如此近。”
裴岑装作掏耳朵:“是我听错了吗?取人性命还要挑剔。”
“自然要挑剔,兼弱攻昧,武之善经;制人而不制于人,兵家上略。何必以我之短,攻人所长?”
裴岑再次抓住秦苍手臂,沉声道:“你已被我钳制,何谈不制于人?”
“那裴将军有没有觉得,在抓住我之前,身体就有些使不上力气?头脑也有些晕晕的,不那么清醒?还有诸位将领,”秦苍转过身大声道:“南北营号称精锐,府衙诸位也靠才智、审慎护佑一方安宁,却没人发觉今日酒宴不对?这般警觉,如何肩负保卫乐云重责!”
此话一出,便有人唾骂。
“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