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生联盟（1 / 2）
江煜在夜里拜访了柳辰远家，和他说明了情况，并约定了第二天时间吃饭。而第二天柳辰远来到约好的茶馆时，正好是中午十分，这里却空无一人。江煜等人都坐在位置上等着，冯进也默默地坐在这里。
“抱歉，各位，有些事情要处理。”柳辰远坐了下来，有些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江煜轻轻说道，“你比较忙，本就应该迁就你的时间才对。”
柳辰远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坐下来便对江煜说道：“大致情况我清楚，这个小男孩的妹妹确实情况特殊，想必你是清楚的。”
“可你没有消除他的记忆，这让他现在很苦恼。”谷灿灿却说道。
“其实我也只是希望你们见一见，有什么问题在这里说清楚，”江煜轻轻说道，“还有，也是想听听他妹妹自己的意见。”
“江煜，我自己抚养这个孩子肯定还是会更有保障的。”柳辰远说道。
“你跟我可以说明清楚，可是你跟这个孩子没有说明清楚，”江煜说，“他现在非常苦恼。”
“你为什么不消除他的记忆？”谷灿灿接着问道。
“我当时并没有看到他，”柳辰远淡淡地说道，“这个男孩的父母已经同意了，那么他也不用多管这些事情吧。”
“你明明就看到我了。”冯进皱着眉说道。
“根据他的描述，你使用了消除了人记忆的力量，然后明目张胆地带走了他的妹妹。”江煜说。
“听起来很邪恶的样子。”柳辰远耸了耸肩，无奈地笑道。
“其实做惯了恶人，这些事情我能理解，”江煜喝了一口茶，“现在我想听听你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柳辰远笑了笑，“把他记忆抹掉就行了。”
“当事人就坐在这里，你们能不要嬉笑着讨论这种问题吗？”谷灿灿有些不悦道。
“就是！说得就像是在讨论要不要买一根葱的问题。”莉莉喝了一口牛奶，舔着嘴唇说道。
“我看这样吧，”江煜说道，“还是我昨晚跟你说的，让那个女孩自己来决定，可以吗？毕竟她的记忆还在的，对吧？”
柳辰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响铃之后就挂断了。
几分钟后，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十二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柳辰远后，走过来坐站在桌子旁边。
冯进立刻站起身，拉起女孩的手，将其牵到自己身旁坐下。
“她叫冯采，我现在还这么称呼她。”柳辰远说道。
“那我们就来问问她的意见，”江煜点了点头，看向冯采，“现在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维持当前生活，一种是回到之前的家里，和以前一样生活。”
“不论你选哪种方式生活，我都会支持你。”柳辰远也看着冯采淡淡地说道。
“你会跟我们一起生活的，对吧？”冯进笑着摇着冯采的肩膀说道。
江煜注意到冯采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出于无精打采的状态，情绪显得很低落的样子，他这会儿也不好多问，只能静待她自己的选择。
“我……”冯采终于缓缓出声，“我……选择……不回去……”
“冯采，你说什么？你忘记我们了吗？”冯进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继续努力想改变这个妹妹的主意。
“我……”冯采低下头，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请不要再来找我了……”
就在冯进还在极力劝解的时候，柳辰远缓缓说道：“你也看见了，你的妹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肯定对她使用了迷幻药，你手腕太多了，她现在肯定不清醒！”冯进恶狠狠地盯着柳辰远，“一个好端端的妹妹，明明和我们一起生活那么开心，怎么可能说散了就散了？”
谷灿灿和莉莉此时脸色都有些难看，唯独江煜比较冷静，虽然他也不太喜欢这种结局，但他也能接受。
“江煜，这下我们别无选择了。”柳辰远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我们还是跟他解释清楚吧，毕竟他是我们这里唯一不明白情况的人。”江煜轻轻地说道。
“那就请你试一试吧，我说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听的。”柳辰远说道。
江煜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歇斯底里的冯进说道：“冯进，现在你需要知晓一些事情，才能理解为什么你的妹妹不能待在你的身旁。”
冯进显然没有聊天的心情，依旧在自顾自地摇着头喃喃着什么。
“嘿！”江煜拍了拍冯进的肩膀。
“什么？”冯进看向江煜。
“我想跟你说明一下大致情况，”江煜严肃地看着冯进，“关于你看到的一些情况，背后的原因，你需要知晓。”
“原因无非就是不可抗力呗。”冯进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总结得还挺到位的，不过其中有些细节我希望你能明白，否则对你和你妹妹都是不公平的。”江煜说道。
“那好，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非要拆散这个家庭？”冯进冷冷地说道。
“首先，你看，坐在你面前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不是普通的人类，我们拥有一些其他的力量，”江煜轻轻抬起手，一朵樱花的花苞忽然出现，慢慢在手掌中绽放开来，“我们生活的世界，有一些常人不能发掘的生物，我们称其为恶魔……哦，对了，我所说的‘恶魔’，这是一个中性词，不要太在意。因为恶魔有善良的也有邪恶的，所以这只是一个概括性的表述。”
冯进皱着眉，静静地听着。
“你的妹妹，是一个恶魔，他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根据相关条例，恶魔一般不允许由人类抚养，要交给相关机构，”江煜顿了顿，“这就是为什么柳辰远要带走你妹妹的原因，因为让她待在你们家，可能会在无形之中造成一定的麻烦。”
“我在参观魔术表演时，曾经看到魔术师让火焰在天上飞，你这些把戏我都看厌了。”冯进冷漠地说道。
“那么，你亲眼看到你的父母记忆被消除，难道这种把戏也是魔术师能够做到的吗？”江煜再次说道。
冯进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可信度，你想告诉我，有一个机构专门管理恶魔，很不巧的是，我妹妹就是恶魔，所以需要把她抓走，对吗？”
“基本正确，但刚刚你很讨厌的这个家伙——柳辰远，他冒着风险给了你妹妹选择的机会，而你的妹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如此一来，应该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我怎么知道我的妹妹没有被他操控，要是他想这么做的话，肯定可以做到的！”冯进有些不甘地说道。
这时，冯采忽然抽泣起来，两手攥紧拳头，带着哭腔说道：“够了，哥哥，已经够了……”
“冯采……你……”冯进看着自己妹妹，连忙拿起纸巾帮她擦眼泪。
“哥哥，他说的都是事实……”冯采轻轻说，“你已经太累了，别再让爸妈担心了，以后好好生活吧……”
“是不是收到了威胁？是不是他强迫你这么做的？”冯进继续追问道。
冯采只是不停地摇头，一言不发。
“真是残酷，希望和绝望，往往只是瞬时之间便扭转。”柳辰远轻轻摇了摇头。
江煜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二人最后的团聚时刻结束。
“江煜，这个结局，还满意吗？”柳辰远微笑着看着江煜。
“怎么可能满意啊！”莉莉皱着眉说道。
江煜没有说话，眼神柔和地看着冯进和冯采二人，他也许能够体会他们的感受，但他什么都不想说。
过了片刻，冯进也慢慢接受了事实，他终于明白了，他自以为可以撼动的东西，其实都改变不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东西？反正我也即将要被消除记忆，就算知道了恶魔什么的，还重要吗？”冯进苦笑着问向江煜。
“惩罚一个不明所以的人，是一种野蛮的行径。”江煜轻轻地说道。
随后，柳辰远见时机也差不多，便抬起手，轻轻地将一道白光射到了冯进的头上。冯进顿时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随后慢慢缓过神来，他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冯进，你还好吗？”江煜轻声问道。
“是的，我……”冯进眨了几次眼睛，“我还好……”
“江煜，牵扯了一些其他事情，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柳辰远微笑道。
江煜摇了摇头，轻声说：“事情得到解决是最好的。”
柳辰远不知可否地笑了笑，然后问向谷灿灿：“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任务我能够提供协助的吗？”
“不必了，只是巡逻任务而已，”谷灿灿说道，“我们下午在瘦西湖走一圈，这一次任务便结束了。”
“既然这样，那么，各位请休息，我们就告辞了。”柳辰远站起身，对江煜笑道。
“有劳了。”江煜也站起身，目送着柳辰远带着一言不发的冯采慢慢走出门。
随着冯进意识逐渐恢复，眼睛也变得澄澈。
“冯进，感觉好些了吗？”谷灿灿为他端来一杯白开水。
“好多了，”冯进点了点头，一口喝下了整杯水，“谢谢你们。”
“那么……你还记得我们吗？”江煜问道。
“当然记得，谢谢你们昨晚请我吃饭，还给我买了衣服……”冯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可真是好心人。”
江煜和谷灿灿以及莉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继续对冯进说道：“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流落街头吗？”
冯进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