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海篇 六百五十六章.又一只精神飞蝗(1 / 1)
夜儿想了很多,虽然顾虑重重,可她身为修炼生灵,自然是以修炼为人生第一追求的。在这世上,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提高修炼层次更为重要的。而且若想护佑其他族人周全,维持自己的境界,保持体内灵力充足,是至关重要的基石。如果自己倒下了,可想而知,其他族人的下场都必将极其悲惨。
不说别的,就最近来说,在密闭空间之外窥探的,这方世界里的那些变异后不人不鬼的生命体,就比往常增加了很多。虽说自家的空间至宝,已经被这里的特殊黑色石头同化掉了,可其自带的隐藏属性并没有减少多少。由以前的执掌者~三长老,篆刻上去的守护法阵,也依然能够起到守护作用。
可是,因为这么些年了,灵器本身也没有新的能量注入,一直持续着只出不进的启动状态。若不是自己时不时的将自身灵力渡些进去,隐藏和守护这两大重要作用,恐怕早就维持不下去了。到时候不论愿不愿意,都会不得已的将族群暴露在这方世界邪恶生命体的眼前。而自己和所有的族人,作为被他们眼馋的“资源”,恐怕从此以后会再无宁日,每时每刻都要提心吊胆的应付不计其数敌人的各种冲击。
而自己这个假的所谓大能力者的真实实力,也必定会不可避免的暴露出来,然后,要对付的就不单单是那些探险者、游历者、骨兽了,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官方势力,也会为了得到自己的族人而大动干戈,出动正规军来攻击自己的族群。其后果显而易见,自己族群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会沦落为待宰的鸡鸭,被他们分食的干干净净。
说是分食,并没有一点点的夸张,因为自己族人还保有血肉,修炼的也是这方世界以外的正常灵法,其血肉皮骨里面都充满了真实的灵力。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个世界里最为珍贵的修炼资源,就是内含纯净灵力的各种物品,而自己和所有族人的血肉,自然也就有了同等的价值。
出了密闭空间以后的这方世界里的气息,非常具有腐蚀、侵略性,自己的族人们依着境界和修习灵法的不同,在一两个时辰之能,还能勉强抗拒这种侵蚀。等着时间一过,体内灵力耗尽以后,就会因为死亡气息和规则的侵蚀,血肉皮囊很快的被腐蚀的干干净净,然后转变成了一个与那些骨族人一样的生命形式。到了那个地步,自己的族人们就没有了价值。所以,不论是骨族人还是反叛者们,为了得到纯净灵力,就一定会在捉住自己族人的时候,直接把他们活着切开,生吞活剥吃的干干净净。想到这里,夜儿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再没有了顾虑,直接在邓林的身前盘坐,看了一会儿从邓林眼眶中透出的黄色骨火,一咬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邓林的骨火熊熊燃烧,心中并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在盯着与自己基本同高,夜儿那漂亮妩媚俏脸的同时,就直接进入了空灵状态,然后很快的,就有一道通明一指大小的晶莹身影,从他左侧太阳穴的位置,扑闪着翅膀飞了出来。
这只精神飞蝗好似一只出笼的鸟儿一般,很是欢快的围绕着邓林在虚空中飞舞了几圈,然后直奔主题,冲向凝神端坐的夜儿额头。毫无懈怠,如同水滴融入了湖泊一般,就消失不见了。
在这个精神飞蝗进入夜儿精神世界里的同一个时间,邓林在松了一口气后,竟然用手一支地面,整个人就站了起来,先是低头看了看紧绷在自己骨躯上的,那在自己还在阳间时,除了绿军装以外,最为羡慕、喜欢的工装,皱了皱眉头,意识转动就把这身衣服收了起来,然后随着他行走两步,在每次抬脚的时候,又一只一只的把铮明瓦亮的皮鞋收了起来,等着他来到静默的柔儿身前时,就已经恢复成了一个最为普通,假的骨族人形象。
柔儿就那样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有些诡异,还很奇特的过程,直到邓林到了她身前不到三尺远的距离,才反应过来,连忙就要对邓林施礼。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要每次都这样,我并不喜欢你对我这般拘谨。咱们还是试着以朋友身份相处吧!”说完,竟以另一只白骨手上的两指,轻扶她的圆润下巴,向上微微一托,保持着这样看上去有些轻浮,略感暧昧的姿势,然后对她说到:“还是拥有血肉舒服、得劲儿,谢谢你刚刚对我无条件的全力信任,让我有了那段时间里的正常触觉和感知。”说着话,他又用那手指在柔儿光洁的下巴上抚摸了两下,才有些不舍的拿开手指。
说起来以邓林这行为,若是一般人做了,一定会让对方觉得不适,甚至有被轻薄的感觉。最起码,也会有被冒犯而引起的心理抗拒。更不要说,这柔儿姑娘乃是一位身心冰洁,意识清纯的佳人了。更容易让邓林在她的心目中,呈现出来极其不好,乃至不屑的感观。
可就是这么的奇怪,邓林的动作自然毫无做作,柔儿不论是心灵里还是在身体上,不但没有一丁点的不适,甚至在邓林的手指托起她下巴的那一刻,让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极其强烈的信任和安全感。竟然让她的身心,有了不知所谓的欢欣。以至于邓林对着她说的话语,居然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她所有的感观,都用在了感受从邓林身上传出来的力量上面。
当邓林把手从与她接触的地方拿开以后,失落、迷茫、不安等等一些负面的情绪接踵而来让她在一瞬间就不知所措起来。她不管不顾,快速伸出两只有些发凉的嫩白素手,一下子抱住邓林正在回缩的骨手,有些野蛮的拉到自己近前以后,又轻垂皓首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