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落定尘埃再起波澜(2 / 2)
……
“我徐家在凉州之时!”
“上京祭酒年年佳篇颂太平道盛世。”
“国朝大儒满口仁义礼智圣人教化。”
“难不成,这便是崔大人口中的江山社稷?”
少年郎往前迈出一步冷声问道。
……
“我凉州三十万铁骑兵临上京城下之时!”
“衮衮诸公遍插党与只顾自家门阀!”
“这便是,崔大人口中的方正贤良之人?”
少年郎语调降了下来,冰冷冷的话语没有给场中众人丝毫脸面,往前迈出一步,嘴角挂着轻笑,
“若是如此,那便是了!”
“如此门阀,不要也罢!”
少年郎距离那崔姓老者已经距离不过半步,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他,周遭众人低头不语,只是紧咬牙关,因为谁都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等人听得,而眼下,当遮羞布扯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殿下,言过了……”
崔姓老者长叹一声,“殿下,这等诛心之言……”
吏部侍郎闻声惊骇欲绝,
“尔等,还有良心吗?”
少年郎怒极反笑道,“亚圣有言!”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如今,殿下视我等为仇寇,”
“今日这番话语传出去不怕天下百官寒心吗?”
苍老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回荡不绝,“这百官之说,从何而来?”
“往日朝堂不尽是各大家族的嫡系旁系吗?”
“若要寒心,寒的也是尔等的心。”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本殿每每听到这句话,睡不安稳……”
少年郎仰头望着大殿之外的万里河山低声念叨着。
“也罢,也罢……”
轻声的叹息渐渐散开,
那吏部尚书望着那雕龙刻凤的木柱,
凄冷一笑,直直的撞了过去。
这趟没有人阻挡,所有人都是静静地看着,
“嘭……”
“滴答,滴答……”
这是触目惊心的红色,那嫣红的血渍顺着镀金的龙角蜿蜒而下,
……
“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
少年郎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只是觉得可笑,没有半分怜悯,不管是取名也好,还是取义也罢。
“殿下……”
“别,”
谢姓老者正欲出声,早些时候被气的昏厥的王姓老者,不知何时悠悠的醒来,手死死的扯住谢姓老者的袖口,暗自摇了摇头。
“臣等,无异!”
谢姓老者望着盘龙柱前还流淌着鲜血的尸体呐呐的有些出声,最后收回目光在无半分波澜,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个眉宇冷冽的少年郎,最后握拢的拳头,渐渐松开,只是苦涩一笑,最后跪倒在地高呼出声。
“臣等,无异!”
“臣等,无异!”
“臣等,无异!”
群臣洒泪跪倒。
“父皇,下旨吧!”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下察举官员腐败,以至州郡不安,民不聊生,今开科举,考经义,明世理,正品行;考文章,知天下,明治国;广纳天下英才!”
“科举每三岁一次,各地过“生员”皆可参考,逢子、午、卯、酉年举行,为“乡闱”;次年“礼闱”逢辰,戍,未年举行……”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太和殿中拟定的圣旨缓缓传出,“父皇,圣明!”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此事尘埃落定,
太和殿外,
台阶的尽头,“殿下,此事未免太过平静了些……”
秦清堂站在少年郎身侧望着缓缓散去,消失在宫门外的百官忧心喃喃道,争斗的局面在预料之中,撕破脸皮也是必然之举,如自己上次逼宫的时候一般,哪怕是死上几十人上百人,也不足为奇。
可眼下仅仅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吏部侍郎,
一个崔家的话事人,一个于此时而言微不足道之人便结束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
少年郎手指抚过质地细腻的白玉栏杆悠悠道。
“或许他们已经心死。”
“所以这刀子即便是往心窝子里扎。”
“能不能如预料中的一半。”
“心死之人?”
“这类人往往在无后顾之忧,行事荤腥不忌。”
“往后的日后,还得劳烦殿下费心了!”
秦清堂忧虑道,
“行事荤腥不忌?”
“好一个行事荤腥不忌!”
“本殿倒是希望如此,也好有个理由,堂而皇之的讲凉州当初说过的那话用到这上京城中。”
少年郎眺望着宫门外长街上,那簇拥在王,谢两大家主身旁的官员轻声道。
……
酉时,
洛城门外,
红霞漫天,
一清瘦老者正踏着夕阳迈步往城中而来,
戴环冠,穿句屦,挂玉餒,天下最为标准的儒士打扮,
行走之间隐隐有玉石相撞之声,入城中,仰头望着街道上繁华的景象,清瘦老者笑了笑,嘴唇轻启,不知低声念叨着什么。
谢谢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