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封爵 程婉蕴知道要来赴四阿哥府上的……(1 / 2)
程婉蕴知道要来赴四阿哥府上的百日宴, 特意打了一套雕工精细的金锁,再添上厚厚一个荷包,荷包里头也算是打得小麒麟、貔貅之类的吉祥物, 就算是她个人给孩子准备的见面礼, 略微聊表心意。
太子妃的礼就要重得多,她代表的是太子爷、整个东宫,所以让人预备了好几抬的东西,流水一般送进来,把其他宾客都惊着了。
“二嫂嫂来了。”乌拉那拉氏连忙提起衣裙迎下台阶,她是高挑身材,却头小脸小, 五官秀气,穿一身正红衣裳,头戴金累丝九凤碧玺钿子, 披风是也是绯红绣梅花白狐滚毛边的,在这样的好日子里显得格外喜庆。
“快别多礼,”太子妃稳稳地托住了乌拉那拉氏的手臂, 不让她福下身子,顺手挽住她的胳膊,很是亲昵没架子地说,“快带我进去瞧瞧你们家弘晖, 听说生得金童子一般,之前四阿哥抱进宫给皇阿玛瞧过, 说是生得孙辈里头一份的好相貌, 你可真是有福气的。”
乌拉那拉氏和四阿哥成亲早,实际上年纪比程婉蕴和太子妃都小很多,但她行事很老成了, 听见太子妃这样的口吻,心里就有数了——甭管是厚礼还是如今这亲切随和的态度,太子妃这是刻意给她做脸的,于是立刻也换上了与自家嫂嫂撒娇的口气:“二嫂,快别夸他了,这孩子就是个夜哭郎,养他这么些日子,我这头发都快掉光了!”
不一会儿,提前先到的新大福晋张氏、三福晋、五福晋也都迎了出来,相互见过礼后,叽叽喳喳地一同将太子妃迎了进去。
程婉蕴领着仨娃落后一截,她这下知道为什么太子妃要领着她来了——太子妃要搞外交,得有个人负责带娃啊!
四阿哥府里的李侧福晋负责接待她,这也算是老熟人了,两人见礼后拉了手相视一笑,她们位分相同,都得帮着自家福晋打下手,因此什么都在那一笑里了。
“走,我带你去花园里坐,那边戏就要开场了。”李侧福晋说着又弯腰挨个问候过弘暄弘晳和额林珠,夸他们长高了,还替她牵着弘暄,笑道,“孩子们也都在花厅里抽陀螺吃点心下棋,我们家大格格也在,让她和额林珠作伴正好。”
特意说明四爷家的大格格在,这是……程婉蕴眼眸闪烁了一下,低头凑到李侧福晋身边小声问道:“大阿哥家的格格都没来么?”
李侧福晋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向程婉蕴小声说起大阿哥府上的八卦:“这四个孩子因为不敬张氏,被大爷关了禁闭,估计不到过年不会放出来了……之前张氏有孕,被她们推得流产。”
程婉蕴一下吃了个大瓜!
她在宫里住,都不知道这些事!怪不得……那几个孩子太傻了,以后张氏估计都不会再带这四个孩子出来了,生了这样的事,她就要怎么对待这四个继女都不会有人说她的不是了……怪不得历史上大阿哥的女儿一个个都早早送去抚蒙了,结下这样的过节,张氏指定恨不得把这几个丫头全打发出去吧?
说着话就走到园子里,程婉蕴见到已经等在花厅外面的熟悉身影,她还是有些局促紧张的模样,远远望见程婉蕴的身影才抿嘴笑了出来。
“宋格格,你领着程主子进去吧。”李侧福晋很有眼色,也知道宋格格与程婉蕴之前交好,连忙就借口还要出去接人,一边赔礼一边让宋格格帮忙招呼程婉蕴。
等李侧福晋走了,程婉蕴便拉着她上下看了又看,见她面色红润,身上衣饰也体面,才微松了口气问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宋格格微微红了眼圈,但还是点点头。
不必等四福晋进门,她就已经失宠了,生下两个女儿又都夭折了,如今孑然一身,在这府里越发活得像是透明人了,要不是还有程婉蕴和刘侧福晋这两个姐妹时而有书信往来,她真觉得没什么好活的了。
当初三人都是格格,嬉笑打闹那样快活,如今却当属她最没用了。
“你不知道,额林珠实在佩服你,你打得络子,她一直挂在随身的平安扣上。”程婉蕴知道她的心事,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又转头对额林珠笑道,“之前你不是还问额娘,这么漂亮的络子是谁打的么?喏,就是你小宋婶婶。”
额林珠脸一下就红了,躲到程婉蕴身后不好意思出来。
宋格格望着额林珠眼里满是喜爱,她弯下腰来把手上的翡翠褪了下来,套到额林珠手上,带着温和的笑摸了摸她的头:“大格格生得真好。”
额林珠抓着程婉蕴的衣裳,探出头冲宋格格弯起眼睛笑了笑:“谢宋婶婶夸奖。”
宋格格试探着伸出手去牵额林珠,程婉蕴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女儿,最终额林珠还是伸出了手搭在宋格格手心里。宋格格几乎是一瞬间就被这温热的小手给虏获了,她鼻腔酸涩,不由想到自己的女儿,若是活下来,或许也有额林珠那么高了。
走入花园里的水上阁楼,程婉蕴先将三个孩子送进花厅,正如李侧福晋所言,四阿哥的大格格在里头招呼这些堂兄弟姊妹,男孩儿都在廊下大呼小叫地抽陀螺,女孩儿单独聚在一间,有下棋的、有看书的,也有在解九连环的。
四阿哥的大格格与额林珠时常在宫里见着,便亲昵地过来拉她,她额娘早就再三叮嘱过了,太子爷家的阿哥和格格,她得好好照顾。
程婉蕴终于把孩子甩脱了,感到一身轻松,跟着宋格格去了专门看戏的阁楼,里头福晋们都在前头,她和宋格格便特意找了个清静的角落里说话。
刘侧福晋因为怀孕身子重没来,宋格格小声和程婉蕴说:“五福晋想把弘昇抱到膝下养,刘姐姐不愿意,挺着肚子跟五爷跪了两个时辰,如今有些胎像不稳,不能出门。”
程婉蕴吃了一惊:“我才知道这件事,前几日她还给我写信,要借官嬷嬷过去,我当时没在意,没想到是这样的缘故!你们俩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尽知道说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