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要出阁(1 / 2)
“周公子, 我想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今日可是百食堂正式开张的大日子,我这巴巴来送礼,你却要赶我走?”周小公子人模狗样的,完全没有刚刚从隔壁房间里听到的那般猥琐, 面对宁溪还颇为正经的样子, 端着自诩风流的劲儿。
“宁小姐, 本公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若不是真心喜欢, 我早就禀明父亲上门强行提亲了,你那父亲恐怕巴不得让你嫁给我吧。但我知你不喜欢我这般强硬行事, 便先来与你培养培养感情~”这般说着话,却忍不住用折扇隐晦地调戏起宁溪。
当然, 宁溪也不是干等着别人对她胡来的。
后面的话音陡然低弱了下去,宁清仪听不真切, 也不知二人讲了什么。
宁溪到底是靠着不知什么理由牵制住了对方, 周小公子脚步停在一步之外, 规规矩矩的,没再想要上前动手动脚的意思,然而他完全背对着,倒是没看清对方脸上有什么异样表情。
“念髻?你怎么来了这里?”
恰在此时, 那二人却突然发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墙后。
“额,大小姐, 我……我是来……我是来……”念髻被当场抓包,只能支支吾吾地走上前,边走眼睛还不断瞥向宁清仪的这个方向。
宁溪当即眉头一皱,眼梢泛起了然的意味。
“原来阿宜竟来了吗?怎么也不让小二他们通知我。”
“啊?”念髻显得有些无措,低着头, 揪着手,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见那憨憨丫鬟还站在那里不动,宁清仪嘴角轻扯,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到里间。
若按平常的骄纵性子,她一定是不管不顾出门去找宁溪晦气,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就迫不及待想去嘲笑对方的表里不一,直喇喇地想要在众人面前臊她的面子揭穿对方的虚假面具,但她此刻可不愿意出门。
毕竟,那个色眼咪咪的周小公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虽然人家这目标在宁溪身上,但指不定宁溪会如何想辙,令对方转移视线。
可是就算她不动,对方可是长腿的,不定会自个儿闯进雅间来。
万一宁溪……想要将这朵烂桃花撇给自己?
宁清仪乌溜溜的双眸一转,心中不由轻叹起失策,宁家虽然只有一个丫鬟贴身照顾自己,但是出门去还真不该就只带一个丫鬟,她本以为乡里乡间,大概都是质朴之人,她很少出门,此次更是临时起意,便全然想不到竟然还会遇到周孝东这样的浪荡公子儿。
眼看那边的对话声停住,宁清仪想到一个方法就立马实施起来。
她先探头往酒楼楼下望了望,窗户外的小巷寂静无人,转身拿起桌几上的一个白瓷茶碗就往窗户缝隙外面一摔,她早就发现隔壁的雅间有人影飘过,应是有人在。
只不过因为此处构造,对方那边应该是最幽静之处,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也听不着里面的人的话。
这往往是上佳的雅间,一般会留给身份不凡的客人。
刚刚这边的嘈乱传到她这里已经是微弱声响,恐怕根本就传不到那边去,但她此时刻意将茶碗砸向了隔壁木窗下的挡板处,这么大的动静,隔壁一定会出些声音,一连扔了两次,她才收手,盯着窗牗边地上残余的碎片,她心思转得极快,蹲了下来,伸出小手轻轻一触,将碎片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匆匆做好一切后,她抬头眼神一错不错地望向对方的窗户。
她若是只一次不小心扔了茶碗,对方修养好,还能原谅不予理会,可这第二次分毫不差继续这么干,只会引起对方的怒火,对方会立刻明白过来,认为这是挑衅。
这会儿她就静待那雅间主人主动来找她,在如此时间紧张的时刻,她只能勉强想到这个自保的方法。
事有轻重缓急,她也不介意给自己的骄纵名声添上另一道证据。
然而,意外的是,她准备好被人破门而入的准备时,雅间的屋门被客气地敲了敲。
“阿宜?你在屋里头吗?”
宁溪轻声细语的问声传来。
宁清仪有些迟疑地摸了摸颇凌乱的鬓发,嘴上应了一声,接着是屋门被打开,宁溪噙着一抹惊喜的笑容,和念髻一前一后,进了雅间。
而念髻身后空空如也,再没有其他人。
宁清仪微微垂下脸,看来是她料想错了,宁溪如今还没想和她撕破脸。
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赶走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周小公子,只能说这位姐姐很不一般。
她笑得似乎不能自已:“今日阿宜是特意来了百食堂吗?我真的好开心。”
宁清仪“嗯嗯”两声敷衍地侧过身子,借机瞅了瞅隔壁,那窗户似乎打开了一个缝隙,但好像是注意到这边是两位姑娘,便又很君子般悄然关了上,但到底还是留下一条微不可察的细缝,可见是不像之前那般完全屏蔽了这方的声音。
宁清仪如今心神不在宁溪身上,便摆出平日里那副扭着身子爱搭不理的模样。
宁溪仿佛是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这会儿硬是喜悦到热脸贴冷脸,激动地想要拉过她的手。
宁清仪连忙反应过来,冷漠地推开对方的手,露出傲慢又骄矜的神色,声音清亮道:“你别以为此刻使劲给我灌迷魂汤就能糊弄过去,几句好妹妹就想让我忘记刚刚的好戏?以为说得好听,我就可以撇过刚才的事情?休想!
我都看到了,你自个儿招惹了县令家的小公子却让整个百食堂受连累,又让蒋姐姐受了委屈,我要把这些事都告诉爹爹,看他还要不要日日称赞你,说你处事大方妥帖,处处忍让和善?”
宁溪怔了怔,似乎是被宁清仪接下来更加尖酸的话语说得伤心极了,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她低着头,眼角微垂,一副温柔且无辜的模样,然而她却忍不住侧眸看了看一只手随意撑着小脸恣意又无谓倚靠在小榻上的宁清仪,心中突然间邪火肆虐,一种没由来的无措感弥漫四肢。
不知怎地,虽然对方说话做事还跟从前那样无脑直白,但是盯着她那双似乎已经将她看透,又黑白透彻的明亮眼眸,她竟起了想要立刻毁掉它的冲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