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摧枯拉朽(1 / 2)
农历五月初六
相冲:狗日冲龙
凶煞:天刑
宜:畋猎、破房、破土、开生坟
忌:会亲友
《易经》:乾卦上九,亢龙有悔。象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水秀襄阳城,今日突起黄风。
飞沙走石,漫漫无疆,遮天蔽日。
龙卷穿袭襄阳后,一路南行,带着那浑浊泥沙滚滚而去。
风沙在退去后,也逐渐露出了藏在黑暗里的一排人。
原来那不只是一排人。
在那块风沙巨幕越揭越大后,最终露出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排一排,一望无际,一直延向太阳深处……
是的,苗兵来了。
不多不少,正好三天!
城下的人严阵以待,任那狂风飞卷而过,徒自岿然不动。
他们在等待一个号令,催使其前行的号令。
城墙上的人亦是静静等待着。
等待那一条线,敌人的黄泉线。
“嗚!……嗚!……”牛角在阵阵吹响,那也何尝不是催命梵音。
盾甲兵率先出击。
后面跟着的则是工程兵扛着的长长云梯。
部队在号角的鼓舞下勇猛前进。
其实连他们自己都清楚,第一波的进攻旨在探清对方虚实。
在这场战斗中,他们虽称先锋,实则是在送死,所以也有个混名叫“送死蜂”。
孟逵在城楼上一直举着手,当敌军到达预想的位置后,他用力一挥!
神箭营顿时弓箭齐发!
手中的臂弓有八石之重,非万里挑一的神射手不可驾驭尔。
臂弓势大力沉,在所有弓箭中射程最远,即使是敌人举着极厚的盾牌,照样射穿不误。
然而箭虽能射穿盾牌,穿过后却力道大减,打在敌人身上却又不痛不痒地掉了下来。
因此并没能阻止住敌人前进的步伐。
部队一直在稳步推进着,像极了死尸军团。
既然注定会是具尸体,又怎么会再怕你那力箭。
敌军主阵内,一金甲将军坐在马上轻蔑一笑道:
“蠢货!”
“让我告诉你吧。橡木做的盾牌在经桐油浸泡烤制后,虽然会变脆,但质地硬朗,正好改变弓箭方向并抵消掉一半的力道。”
“铁皮甲中混合了特种矿石变得柔韧性十足,应付那剩余的箭力完全游刃有余。”
“你们如果光靠这一手就想守住襄阳城,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部队渐渐走至城墙下,登台云梯也顺利地搭了上去。
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城墙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动手推梯子的想法。
就站在那里木楞楞地看着,实在是不合常理。
难道是他们准备投降了?
就在这些犹犹豫豫的先锋们慢慢爬梯而上时。
楼上人群散开,逐渐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巨大木制弓弩机械来。
中军长官指令一下,弩机机关统一拨动,瞬间万箭齐发。
将梯子上的苗兵全都射成了刺猬,也将还没来得及跑掉的后排士兵全都射成了一具具残尸。
弩机一次可装百只短箭,准度虽然很差,但力道却极强。
十只弩机那就是一千支箭。
城墙上几十台弩机瞬时发射,那不是“万箭齐发”是甚?
更何况,短箭都是事前定量包装好的。
成捆成捆地堆在那里,上箭速度会很快。
弩机一波一波地射将下来,就像暴雨急下,让人避无可避,也真应了那句话“万箭穿心!”
面对城楼上的阵阵嘲讽声,敌军主帅一直在蹙眉思考。
没过多久,他跳下马来,与副将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号角又响,阵阵回旋。
苗军队伍中逐渐流出数股队伍来。
依然是盾甲兵搭配登城云梯。
可与之前不同的是,队伍为首居然是数只巨大的木马,而最后压阵的又是一头木牛。
木马之大竟高至数丈,而宽度也似几人并排站立。
此木马行驶极快。
可其身后并没有人力加以推动,好似真的马一样率先朝城墙冲锋。
“木牛流马”奇出,真乃武侯显灵啦!
既是木马,神臂弓自然对其无效。
既是木马,当其临近城下时,任那弩箭再为封密,也只不过给它后背加了一层箭衣罢了。
城上的弩机设计虽巧妙,换箭上也难免会有间隙。
就趁这间隙之间,马背左右分开,露出里面举弩待发的苗兵射手。
弩箭齐射,带着尾部那燃烧的黑物飞射到城墙建筑上。
马背在弩机发射前已快速合拢。
藏在里面的苗族士兵一阵窃喜,认定城墙上的守军必定会变成“飞难火鸡”!
可是。
除了几声零星的爆炸声外,他们的耳朵并没有迎来所期待的“阵阵鞭炮响!”
弩机再次上膛重发,箭雨骤下。
他们也暂时没了机会一探究竟。
可远处的将军却全都看到了眼里。
常言道“骄兵必败”。
连他也没想到,城上的人居然已经早就想好了应对他这“黑雷弩”的办法。
仅有的三天时间里,孟逵在杨忠禄的建议下拆除了城楼上的全部易燃物。
并且大量地征集棉被,打湿后铺满整个城楼。
同时每隔两米必有一人手持“水龙”守在水桶旁。
当有黑雷弩箭射中棉被后,在引线还未燃完时,水龙之水就早已将其浇灭。
因此这黑雷弩即使射了上来也最终变成了“哑弩”。
偶有爆炸者,溅落到湿棉被上,损害程度也会降到最低。
敌军主帅苦笑摇头:“真是群顽强且聪明的对手!”
城上城下相互静望。
木马虽快,可好像从设计之初就只能向前走,不会调头。
所以也就彻底卡死在了那里。
盾甲兵也不敢冒进到弩机的射程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