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谋初现(1 / 2)
月明星沉,雾晓影深。
“跪下!”
刘氏祠堂。
在众多牌位前。
父亲手中握着一根极为粗壮的藤条,一边用力抽打着儿子,一边质问他:“知道错了没?”
“我没错!”
不论那根用桐油藤条打得多么疼痛,背部早已隐隐显现出无数股血影的刘继北,依旧是咬紧牙关死不认错。
“你说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活脱脱一个泼皮无赖!我从小就教你与人为善,你那善呢?进狗肚子里了?”
藤条依旧不停!
“兄长,算了吧,也不能全怪这个孩子。”刘继北的二叔和三叔在旁边极力规劝。
哪知父亲手上的劲力越来越大。
藤条打得嘭嘭响,吓得旁边几人赶忙上前抱住了这个狠心的父亲。
二叔实在是不忍看下去,向跪在地上的侄子抱怨道:“继北啊,你就不能认个怂?你难道真想让你爹打死你吗?”
刘继北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背上的伤疼让他面容抽搐,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我没错,他们破坏咱刘家风水地脉,我揍他算是轻的!”
嘴上不仅说着话,胳膊硬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朝向那个威严冷酷的父亲,失声反问:“凭什么我一生下来就要注定守护在这里?守着村里这群白眼狼?”
“我从小就被你们夸赞聪明伶俐,可为什么,爹你一直不让我读书上学?”
刘继北的眼神开始从愤郁变成了阵阵幽怨。
哪里来得勇气,居然让他朝藤条方向又迈前了一步。
小伙子继续问道:“凭什么他们外姓人可以当秀才,中举人,成驸马,而我只要偷偷拿起一本书就会被您用藤条抽?”
“我只不过是想给咱王家人证名而已,告诉所有人咱王家也能出人才,我错在了哪里了?”
父亲握着藤条的手在不停颤抖着。
他挣脱开旁人的束缚,朝刘继北脸上就要举手猛抽。
这一鞭子下去那还了得,轻则毁容,重则伤残,后果着实不轻。
二叔快速上前抱住那即将摔出去的胳膊,警醒兄长:“哥,过了!”
随后劝说侄子:“继北啊,你爹也是有苦衷的啊。你是咱王家的族长,这是咱们几百年不出深山的职责,也是你逃不开的宿命啊。”
“我不认这个命!”
刘继北抛下这句话,泪眼跑出了祠堂。
徒留下纠缠在一起的三兄弟,以及王父那句异常绝情的回话:“那就让他滚!一辈子别再回来。”
…………
细草微暗,山隐重重。
刘继北一路跑到村脚一处破瓦房,用力踢打着墙边的杂草,肆意发泄着胸中的愤慨。
他朝天狂吼。
声音回荡在夜空,久久不散。
“宝财哥,是你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远处树丛中传来。
刘继北立马安静了下来,没有回应。
远处那个人继续问道:“是刘家宝财哥吗?”
见没人应答,说话的人也赶忙闭了嘴。
脚步急促,似乎急切地要离开这里。
刘继北不假思索,连忙追寻而去。
刚才此人一出口,他立马就认出是白日里被自己给揍了的赵树礼。
大晚上的,这酸秀才约刘宝财出来干嘛?
介于白天对方鬼鬼祟祟做得那些勾当,刘继北认定这几个人半夜里肯定没憋好屁!
于是,一个在前面慌张的跑,一个在后面紧紧的追。
两人似乎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互相较着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那处新建的寺庙外,赵树礼一溜烟就钻了进去。
此时陆陆续续,也会有其他外姓人往里面走。
偷偷爬上围墙的刘继北朝院子里放眼一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嘛!村里的外姓人全来了。
这些人围着中间的一个和尚,手脚齐动,比划一致,在跳着一种极为难看的诡异舞蹈。
那和尚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一把小刀递了出去。
人们开始一个个接过刀来,伸出臂膀,朝一个地方放着血。
鲜血顺着那臂膀缓慢地流到了铜盆中。
在场百余人,陆续上前,没一会儿就将铜盆接满。
所有人既不言语也不喊疼,气氛诡异恐怖,让墙头的刘继北不寒而栗起来。
等最后一个人献祭之后,一脸鬼气的和尚又再次走上前台。
他举起那满满一盆的百人血,朝着众人讲道:“大家的奉献,山神是看在眼里的。”
“有了这百人血后,只要往他们那几个风水要穴上一浇,保证这王家气数尽毁,到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来剥削你们了。”
一听这话,刘继北可气不打一出来。
心想,这群人在这段时间里总是鬼鬼祟祟,藏首露尾的,感情是在搞这种事,憋着法去害他们王家。
他虽然成日里耀武扬威地前去收账,可哪回真正恶意强迫过这些人了?
有困难的可以迟点交,家里实在是困难的,他可是向来躲着这几家人的,生怕迎头碰上,相互下不来台!
再说了,他们王家的租子别说这方圆百里,就是拉到县城去都是最低的。
这些人怎得如此贪得无厌!
那和尚当众扬言:“我们现在需要四位勇士,替全村人将这解煞血浇在王家田里那些风水穴柱上。”
“只要王家风水一破,他们这势运就比败无疑,日后也就再没有能力把持这村子了。”
“到时候百家齐聚,共入祠堂,这些功臣们也必将是第一批登阁者,成为全村新的长老。”
“谁愿意来当此英雄?”
一听这话,底下人全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砍柴的李家大儿子率先走上前去。
和尚掏出一个小瓶从盆中接满血后塞住瓶口给他递了过去。
一下迟疑,居然又有两个人走上了台。
赵家母亲心一急,居然朝儿子屁股后面猛得来了那么一脚。
瘦弱书生跌跌撞撞地就来到了和尚面前。
“平安大师,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请也给我一个机会吧!”赵树礼收合双手摆于胸前,虔诚祈愿。
那个叫平安的和尚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平静地说道:“不要心急!你要被安排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上。青平山后山脚那处阵眼机关就全靠你了……”
或许是过于紧张,刘继北一不小心将手边的瓦片推了下去。
瓦片顺势而落,在地上砸得粉碎,响声打破周招的沉闷。
“什么人!”
小伙赶忙跳下墙头,拔腿而逃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般容易
跌跌撞撞,磕磕绊绊。
也不知道摔倒了几次,又爬起来几次。
满身泥泞的刘继北终于跑回自家庭院。
他也不顾母亲责问,径直朝内院祠堂走去。
此时的祠堂,灯火依旧。
屋内隐隐传出几句人声。
刘继北迈步向前,正准备推门而入。
听到里面正在谈论自己,握在门把上的手不自主地停了下来。
“大哥,兄弟实话实说,你平日里对继北也太过苛责了些吧。就算他并非你亲生的,也不必这般对待吧!”二叔皱眉问道。
门外的刘继北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握着门把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指甲甚至全都嵌入到了肉里。
三叔赶忙接话说:“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
“继北这孩子自从被接到这里,哥和嫂子对他怎样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们也是有子嗣的人,扪心自问,咱俩对自家孩子有没有他们这般上心?”
二叔摇头轻叹:“这或许就是命吧。”
“当年,继北亲生父母落难至此,误打误撞破坏了后山的封印法阵,遭到阵法反弑,差点把命交在那里。”
“大哥唯一的儿子王一然正好路过那里,用自身精血为引,强补阵眼,以命换命才把他俩从阎王殿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