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幸福与苦难（1 / 2）

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曼登提姆收回了替身，“苦酒喝完了，要来点糖果吗?”

“不，我大致明白了，克劳德平安无事吗？”大总统长舒了一口气。

“是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吗？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我们的大总统呢，据搜救队员所说，发现他们时，俩人正躺在戈壁上晒太阳呢，克劳德还出现了严重的肌肉僵硬。真想看到那家伙狼狈的样子啊。”

“去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牛仔。”大总统不耐烦的挥挥手。

“真是无情呢，这就是政治家吗？”曼登提姆吹了声口哨，慢悠悠的从沙发里爬出来。“我还是觉得马鞍比沙发舒服。”

待到曼登提姆离开之后，大总统才仰面向天，长舒了一口气，得知了好友由危转安令他感到欣喜，并不全然像曼登提姆所说的那般无情。

良久的沉默之后，大总统才睁开双眼，自办公椅中抽出身体，缓慢的步向办公室里的全身镜。

镜中出现的身形与大总统别无二致，他对着镜子开始发言：

“关于你的要求，我想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话音刚落，镜子之后便传来不小的响动，一个男人从镜子后面走出，即使敏锐如曼登提姆一般的牛仔，也未能发现屋子里的异常，这个男人好似凭空出现在办公室里一般，更令人惊悚的事，除了衣着不同，眼前的男人躺着与大总统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要比镜像更加相似，即便是同卵双胞胎的细微区别，也无法在这二人身上找出。

“你们所在的世界并非基准世界，圣人遗体就是证明，没有得到眷顾的世界是不幸的，苦难与灾厄纠缠着这里，我无法对悲鸣之中的美国坐视不理，如何？在上次拒绝我之后，我给予你再度加入我们的机会。”男人身后浮现出兔子般的替身。

瓦伦泰凝视着眼前的金发男人片刻，缓步走向窗前，看着白宫之外的园丁和侍从们。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举办一场赛马大赛，从而收集圣人遗体，让所有的不幸远离美国吗？”

金发男人，或许可以说是另一个瓦伦泰，似乎比这里原来的主人更要熟悉这间办公室，他快步走进办公桌里落座，左手指向办公桌上的美国宪法，右手指着圣经。

“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自己，尽管能力不同，但是同样的替身，代表着同样的觉悟，我们的梦想是相同的！圣人遗体是基准世界绝无仅有的存在，我对你的世界有个了解，艾哲红石的效果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我请求你加入我们，并非命令，而是平等的身份。”金发男人诚恳地说。

“你还记得自己最兴奋的那一天吗？新娘出嫁时，父子相认时，那我们呢？自然就是宣誓之时，把手放在圣经之上，为美国献出终身之时！”

大总统继续凝视着窗外，许久之后才缓缓发言。

“所谓的圣人遗体，真的可以让所有的不幸远离美国，使美国人民得到永远的幸福吗？”

“没错，”金发男人难掩心中的激动，“只要你与我一同，把手放在圣经上，缔结盟约，所有的我们，所有的美国，都会获得永远的幸福！”

“所以，我拒绝！”大总统终于把目光从窗户外移开，他快步走至办公桌之前，在金发男人面前，取出了父亲的遗物手帕。

“看着吧，应该明白，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若你以美国的幸福向我提出要求，”大总统将手放在了圣经之上，“正是为了幸福，所以才要拒绝！”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谁呢？农民，教授，男人，女人?否，否，否，只有婴儿，才是最幸福的！无需为生活的愁苦而落泪，甚至完全不需要理解生活的愁苦，父母会将所谓的不幸遮蔽，最不幸的也是婴儿，不能奔跑，不能歌唱，不能阅读，即使所谓的至高的幸福降临，也无法理解！”

“最为软弱的兵士是未经过战争的童子军，所以请容我拒绝，另一个我。”两双手同时放在圣经之上，“我愿意与你立下盟约，但不是以这样的形式。毫无疑问，我有多么认同你的梦想，就多么不赞成你的行为”。

“如果这真的是你所谓的觉悟，”金发男人打开了手下的圣经，“希望你不要为此刻的拒绝而后悔！”书页落下，夹住了男人的手。他的身影转瞬消失无踪。

大总统继续在书桌前站着，看向书桌中那个消失的自己，他转过身，拨通了电话：

“卡兹。”声音难掩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