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你这一退，人生可就退了（2 / 2）

叮铃铃！

魁艺山抓起电话，一看：赵双汝老爷子！

“喂，师爷！”

“小山，你在哪儿呢？”

“路上呢，师爷。”

“我听总台的导演说，你退赛啦？”

“昂。”

“你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你知不知道，多少观众是冲着你去的，你这一退，人生可就退了啊…咱就剩下这一场比赛了，坚持坚持，比完它，你马上给我回去…我看了，离你出场还有一段时间，来得及！”

魁艺山听着电话里的人唠叨，他细细回忆前面发生的点点滴滴，确实回不去了，只能回复道：

“师爷，不是徒孙不想回去，是没办法…我师傅让退的，这事儿，主要是我做不了主啊…”

“混账。”

赵双汝直接骂了起来：

“你师父是混账，你也是混账，这是你的人生还是他的人生，你知不知道得罪红视是什么结果，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传出去，谁还敢请你，你这是自断前程，连这点都想不到吗？”

“您骂的对。”

魁艺山只能顺着老爷子的气儿回复，听这赵老爷子那声音，指定被气得不轻，六七十岁的人了，要气出个三长两短可咋办。

“德艺双馨，艺人艺德让狗吃了……”

显然，赵双汝听闻消息很着急，电话里又是劝说，又是责备…

高架桥上，拥堵的车辆已经渐渐开始蠕动。

车辆调不了头，穿越而来的他也没打算调头。

魁艺山没有办法，只能打着马虎眼。

赶往德艺社的演出场地。

堵车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德艺社的大门前。

魁艺山抬头，‘德艺社’三字，铿锵有力地刻在古式牌匾上，好不巍峨。

迎面走来一穿长袍的小胖子，嘴角闪过一抹笑，有点小贱，神态变换迅速，露出疑惑的神情：

“哎，师哥，你不是在红视参加比赛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魁艺山闻言抬头，凭着记忆认出了此人。

此人名叫罗艺火，是德艺社艺字辈的一员，脑袋很大，小眼细眉双下巴，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被其粉丝称为德艺社的新支柱。

去年开始得到着重培养。

当然目前德艺社的支柱还是魁艺山，德艺社一半的收入来自魁艺山的专场演出。

罗艺火嘻嘻哈哈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

“比赛马上开始了，怎么现在回来了？”

“不会是不参加了吧…”

众人纷纷猜测着，有人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一个身着乳色长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瘦高个儿走过来，迈着四方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老一辈艺人骨子里的儒雅。

他扭头瞥了一眼魁艺山，眼神中充满了责备、惋惜、不忿等复杂情绪，片刻后才说道：

“你跟我来，其他人正常准备演出。”

魁艺山抬头，见其面容消瘦，但一股子儒雅先生的气质难以掩饰，其扶了扶金丝眼镜，脸色却不太好。

魁艺山默默跟在其后面，来到了后堂。

后堂中，一小个子正对着曲艺祖师爷周庄王的画像上香。

其将香插入铜器中才转过身。

目测：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八…

魁艺山眼睛扫过后堂大厅的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廋，绝配。

这个矮小的胖子，便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顾德梅。

而那位脸色铁青的高个儿，是自己的前师父张德彪，别看其外表文绉绉的，性格却异常彪悍，倒也符合他这名字。

两人具是德艺社的创始人。

魁艺山眼珠子转动着，今天，看起来不会太平静。

德艺社由三个人共同创立，除了眼前这俩，还有一个吕德华，不过前不久因理念不同，已经退出了德艺社。

德艺社是一个师徒合同制的这么一个民间商业社团。

这个社团，既是师徒制度，也是合同制度，师徒制通过端茶拜师获得师徒名分，合同制则是徒弟缴费，跟着师傅学艺，实行七加二的制度。

所谓的七加二，即学演七年，七年之后才有工资，两年考察期看是否有资格参加分红，或者另外谋求生路。

这个传统不是德艺社首创。

顾德梅、张德彪、吕德华三人都出自同一团体。

其中顾德梅的师傅是戏曲大师赵双汝，张德彪的师傅叫钱双生，吕德华的师傅则是孙双行。

此三人跟着各自师傅学艺五年，考察两年之后，选择另求生路，于是在京州文德楼创立德艺社。

所不同的是，在顾德梅的提议下，德艺社加上了合同制的学费，以此来应对前期的开销，年限从五加二，变成了七加二。

而今年，是魁艺山来社团的第九年，两年的考察期即将过去。

他面临着选择的同时，德艺社也面临选择…

他参加红视的《文艺大荟萃》栏目，也是在为自己今后铺路，没想到这条路，只因自己师傅的一句，突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