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纵鬼师（五）（2 / 2）

只见纵鬼师伸手掐断了那两跟细丝，月亮就在此时隐进了乌云里，路灯霎时间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屋外忽然风沙四起，房间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顾世杰听到纵鬼师凛冽的声线，接着口鼻像是被什么物体堵住，使他无法呼吸。顾世杰的脸开始肿胀变色，他拼命的挣扎，抓到的却不是救命的稻草。他被抬了起来，然后从窗户狠狠地摔了下去！

次日，邻居在顾世杰家的别墅外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的瞳孔惊愕地睁大，脸肿胀发紫，肢体扭曲，很难说这是一种怎样的死法。卓阳忽然想起尉迟鱼乐对他说的一句话：“顾世杰会在一周内付出代价。”

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他是谁？

卓阳的脑海里回想着他和尉迟鱼乐的每一次见面——郊外诡异的初见、写字楼前的自我介绍、他自称是算命先生的样子、他向他介绍顾世杰的过去……还有他永远挂在嘴边的浅浅的微笑。

记忆的岔路似乎渐渐开始延伸向彼此的方向，梦境开始交叠。五岁那年，曾被父亲的一个仇人意图报仇，他把蹲在公园看鱼的卓阳推进了池塘。卓阳清楚地记得在水下时的感受，那种窒息的感觉，那种可怕的安静。

小小的他什么也想不到，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会死掉，就在那时，一只手伸向了他，将他从池塘中救了出来。现在他记起了那个微笑，他记得那只手上缠着木珠的手串，被池水浸湿，滴着水。他对那人说了句谢谢叔叔，而对方回报给他的只有一个淡淡的却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对他说：“小朋友，下次要小心啊。”

两条岔路终于交集在了一起。两个笑容终于变成了一个。

那个叫尉迟鱼乐的人就是卓阳儿时的救命恩人！

……

“我复姓尉迟，名鱼乐，取义‘知鱼之乐’。”

……

记忆中的池塘还是那么清澈，或红或黑的小鱼在水底游弋，欢乐无比。

卓阳不去理会为什么过了十几年他还是那副样貌不曾发生任何变化，不去问为什么他的肤色那么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也没有去想那天他们握手时对方手掌上冰冷的温度。他跑到街边，看到一丝笑容从拐角处一闪而过。

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