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持祸者的手段(1 / 2)
刺剑大师简单地向司宾讲述了目前掌握的部分情报。
“死者名为方东,三十六岁,是一名普通人。据治安署调查,他死的时候家里只有他妻子安蓓尔坎特一人。
“3月3日上午1点4分,治安署接到被安蓓尔坎特的报案。她证言,方东于1点1回到别墅,到家后说身心疲惫,独自进到卧室午睡……方东与安蓓尔坎特近来常有争执,正在讨论离婚事宜,方东一直不同意……1点35分时,安蓓尔坎特打算叫醒方东,尽快解决离婚事宜,却发现被害人悄无声息地死亡了……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致命伤口,也无寻常中毒痕迹。
“传闻他和他妻子感情不好,妻子一直想和他离婚,分走他那一部分财产。治安署认为他妻子的嫌疑很大。不过这方东身为财务部副部长,掌管武国经济,也确实有不少仇家,因此还不能下定论。”
治安署是主要管理普通人案件的机构。一旦治安署认为案子可能与持祸者有关,就会交到除祸司。
“方东是普通人?”司宾有些疑惑,“普通人的案子会跟持祸者有关吗?”
持祸者若是要对普通人动手,那相当于是“自爆”。
刺剑大师解释道:“是的,这正是这个案子的奇怪之处。我们除祸司第一次接到这样,只发现普通人尸体,而没有发现持祸者尸体的案子。”
“如果持祸者杀害普通人,会立即死亡吗?”
“立即倒不至于,只是会被折磨致死。期间也无法使用自己的祸,也无法驱动祸祟驱动护符、法术、随从。”
“护符、法术、随从?那是什么?”
两人走过一大片草坪,刺剑大师看了他一眼,“哦,你是不是没有进过旅笼?”
司宾使劲摇头。
“那我也不好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一些与祸有关的道具吧。”
空天城塞小区的绿化面积十分夸张,有大片的草坪以及各种树木、灌木。
路上,司宾告诉了刺剑大师自己的祸的一部分用途。刺剑大师也告诉他自己的祸是能不断强化自身,并安慰他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不要慌张,躲在她身后就行。
她说这话时整个人十分自信,有种傲然自立的风姿。
司宾对小区内部很熟悉,他带着刺剑大师,穿过数条鹅卵石小道。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方东的别墅院前。
别墅很大,光是前院的面积就相当于大约5多个保安亭。建筑外部装饰很华丽,用司宾的话说,非常欧式。整体色调以白色与金色为主。
方东不是大家族出身,母亲生前是托布恩副市长。他的父母在五年前去世了,只有爷爷和奶奶住在托布恩市。方东曾经想接两个老人来这住,奈何妻子强烈反对,只好作罢。
方东身为财务部副部长,只是一介普通人。以前,在武国,财政经济都是由财务部一个部门掌管,并不分别是否与持祸者有关。
后来,大约在五年前,才开始区别。财务部如今只掌管普通人的财物经济,除祸司以及军队的财物收支则由八大组织之一的逢魔局掌管。
方东的妻子安蓓尔坎特的母亲祖上,曾经是旧时代的大家族-米尔家族。他们在托布恩市经营煤矿产业,后因魔导能革命,机械、魔导能产业蓬勃发展而逐渐没落。
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米尔家族也捉摸着想进入魔导能产业,但由于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因此需要大量资金。那时,方东任托布恩市财务部部长,母亲是副市长。安蓓尔坎特嫁给他后,他给了妻子家族不少的便宜。
不过传闻,她们家族依旧没有在魔导能产业上站稳脚跟,究其原因,还是太晚了。因此她们将发展目标投入到除祸司和军队中,想谋求到一定的地位。魔导能和持祸者是息息相关的。她们家族中也确实出现了不少优秀人才。
司宾注意到,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血脉论”一说。并不是强者的孩子一定天赋异禀,可能强者的子嗣甚至连持祸者都不是。这一切都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待会儿表现地自然一点,就把自己当做是除祸司的人,别畏手畏脚的。”刺剑大师说着还伸手给司宾整理了下没翻好的衣领。
司宾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刺剑大师靠近时,他能闻到有一股青苹果的香味,微微抬头,看到对方的表情十分自然。
对比下来,自己就是个雏儿,宛如母胎至今,没碰过其他女人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去吧,华丽地、大胆地!”
“嗯!”司宾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打气。
“安蓓尔坎特夫人在吗?”司宾敲响装饰高贵的白色大门。
闻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紫色连衣长裙的少妇,一头金色卷发,看得出来,年轻时有些姿色。裙子很乱,像是刚刚急忙穿上的。
“你们是?”安蓓尔坎特狐疑地望着两人。
“我是除祸司的调查员,他是我的助手。关于您丈夫的案子,些事情想问您。”说着,刺剑大师都拿出证件,证明身份。
安蓓尔坎特盯着证件看了许久,“助手?他不是我们小区的保安吗?”
司宾惊了一下。
“我临时招的助手。”刺剑大师淡定道。
安蓓尔坎特没再说话,打开大门,放两人进来。
“除祸司?上次治安署的人不是来过了吗?”两人跟在安蓓尔坎特后面,她不满地嘀咕,“普通人的案子,现在也归除祸司管了?”
“治安署推给我们了,现在由我们除祸司接手。”
“呵,治安署真没用。要是方东还在,我肯定要和他说,减少治安署补助。尽是些拿钱办不好事的人!”
“你们除祸司也是,不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案子也接,就是为了多赚点功勋拿奖金呗!”安蓓尔坎特一直抱怨着,“换做五年前,我也得和方东说减少你们的补贴!”
司宾闻言,不以为意,露出和善的笑容,问道:“听起来,您和您丈夫的感情还挺好啊?”
“以前还可以,最近两年,已经没有感觉了。”安蓓尔坎特倒也直白,撩了下头发,“他倒是一直赖着我。”
“可以透露原因吗?”
“年轻时爱上他一方面是为了他的钱和权力,另一方面作为男人还看得过去。现在我已经不缺钱了,他也走形了,所以想离开。人之常情,不是吗?”
司宾和刺剑大师相视一眼,表情都很平静。
三人很快就到了客厅。诺大的别墅中并没有仆人。安蓓尔坎特简单收拾了下茶几上的两个喝过的茶杯。然后拿起茶几上早已泡好的茶倒给司宾和刺剑大师。
“刚刚有客人来拜访?”司宾看着被收到一边的茶杯,问道。
“是的,我的远方表弟来做客了。”安蓓尔坎特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说,“他就在楼上。”
司宾注意到,她表现地有些紧张,本来坐在刺剑大师对面,又挪到司宾对面。于是他悄悄地对屁股下的沙发进行回溯,发现在他们进来前,沙发在有规律地震动。
司宾从回溯中出来,问:
“您丈夫死前,有过什么怪异的举动吗?”
“怪异的举动?呵,去酒吧喝酒,去药店买药算吗?”
“算。”
司宾拿出笔记本记录。
“方东先生是一个人去喝酒的吗?”
“这我可不知道,他狐朋狗友不少,经常夜不归宿。不过我也不在意就是了。”
“那买的药是什么?”
“那方面的呗,你是男人你不知道?”
“……”司宾记录下来,又问,“那他近一个月有没有和谁产生过争执?”
安蓓尔坎特犹豫了一下,笑道:“我算吗?”
司宾询问了一番,并没有得到特别多有用的信息。他征得安蓓尔坎特的同意,与刺剑大师上楼到案发现场查看。
在二层的一间客房中,他们看到了安蓓尔坎特口中的远方表弟,碧眼棕发,眼窝深邃,有几分妖异感觉。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
“你好,我是安蓓尔坎特的表弟,奈特。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奈特穿着白色衬衫,皮鞋擦得锃亮,见刺剑大师路过,笔直上前,弯腰伸手,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样子。
“你是持祸者?”刺剑大师表情清冷,询问道。
“不愧是调查员,竟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还以为我隐藏地很好呢。”奈特毫不尴尬地收回手,笑道,“莫非你是持福者?”
刺剑大师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方东遇害的时候,你在哪?”
闻言,奈特露出遗憾的表情,眼神中带着些许忧伤,“姐夫的死我很遗憾,当时我正像鱼一样和水池,哦不,应该说是海洋里的水嬉戏。”
“你在水族馆里游泳?”司宾斜睨了他一眼。
“你肯定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吧?”奈特深邃的眼睛看着司宾,似乎看穿了什么。
司宾眉头微皱,没继续和奈特纠缠。他跟着安蓓尔坎特走进了主卧。
方东的尸体已经被除祸司的人带走了。主卧经过了一番整理,原汁原味案发现场已然不存在。
“治安署的人应该有交代过在调查期间不要破坏案发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