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算卦（1 / 1）
秦季走了之后，涵四问：你俩还是有钱的吧？ 徐真摇摇头，和涵四一起看王不可，王不可也摇摇头。 徐真一屁股坐炕上，三弟，这下咱就只能指望你的余钱了。 涵四双手一摊，我也没有余钱，不过你们俩是咋回事？钱怎么就放一个地方啊？一个就身上，一个就放枕头下？ 哎哎哎，三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徐真不满道，我哪能想到你会把钱都给出去啊。 三人大眼瞪小眼，涵四一向对银钱没什么概念，从前客人的钱都给绽花姐，涵四只负责弹好琴就好，后来进了宫，就更不用跟银钱打交道了。 三人一齐看向小砂，小砂挠挠头，我那儿约莫还有百来个铜板。 俩月后，家里余粮空了，山上的野兽几乎被徐真打得精光，十几年跑过来的野兽们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又全跑了。一时半会儿没地方弄吃的。 徐真饭量太大，四人把最后的一点米熬了一锅粥，徐真一个人不好意思的吃完了半锅粥。 第二天一早四人没有早饭吃。 徐真问涵四，你有没有不用钱就能生钱的法子？除了打猎。 涵四摇摇头，我只会做狼毫笔，现在没有狼毫，就做不了了。 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咕噜叫了一声。 看了看饿着肚子还在坚持晨读的王不可，这是全家最后的希望了。 大哥，别读了，你快想个办法让咱别饿着肚子了。 王不可在两人期盼的眼神中，仍然读完了这天早晨该读的文章。 放下书本，看看两人，指指自己，让我去赚钱？ 涵四和徐真慌忙点点头，徐真急道：大哥或者你想个办法让我俩去赚也行。 王不可稍加思索，涵四和小砂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徐真去了。要不二弟去镇里的工地上做做苦力，应该不需要多少力气。 徐真泄气道：我没法去，之前我把镇上的工头得罪了，他是工头中的老大，放话出来，让哪个工地都不许收我。我想着反正能打猎糊口，就没跟你说。 王不可又想了想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摊，上面一块破布上写着两个大字算命，字体非常漂亮。 奈何摊主虽然脸黑，一把胡子乱糟糟的，但看着年轻，故而鲜有人问津。 涵四和徐真席地而坐马路对面，看着已过晌午还无人问津的算命摊子，肚子咕咕叫。 涵四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砂还在家里饿着肚子看着家，等着他们带吃食回去。她突然灵光一闪拉着徐真去了另一条人多的马路，看好四下情形后大声说：二哥，今天旁边那条街新出来一个摆摊算命的，算一卦不要钱呢！你说天下怎么有这么占便宜的好事。 一些人听到有买卖不要钱便支楞起了耳朵听。 两人一路已经商量好了，徐真也大声道：怎么会有这等好事，那先生不要赚钱吃饭的吗？ 自然是要赚钱吃饭的，不过准了才要五文钱，不准不要钱。 五文钱不多啊，他算的准吗？ 可太准了！他什么都知道。 两人一唱一和在镇上不同地方都说了这一段，果然，再回去的时候算命摊便有了生意。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摊前，王不可问他算什么，中年男人说算他什么时候赌钱能赢。 王不可问他想赢多少？
中年男人叫麻良，是个赌徒，平日里是输多赢少，想了想，咽了咽口水道：想赢一百两银子。 王不可道：此事需得我算出你能赢的时间和地点，但你若赢了一百两，应分我五十两作为卦资才能再赌。 麻良一听有门，忙不迭的答应了，王不可便告知了他赌钱的时间和地点。 第二个来的是个妇人，她看着王不可目露怀疑之色，小哥，我今日袖中藏有几个铜板，你可知有多少钱？ 自前面的赌徒走后，这会儿围过来的人更多了，王不可听到了妇人的心思，准确道：可不止几个铜板，有一两二钱银子外加三十个铜板。 妇人惊得捂了嘴，自己出门拿这些钱时，没给任何人知道，惊讶过后她忙问：请小哥为我解决一难事。 众人观妇人的神色便都知道王不可算得准，这下都跃跃欲试起来，想免费卜一卦。 王不可伸出手，方才既算准了，还请付我卦资，五文钱。若是有事要解决，需视情况另行收费。 妇人忙从袖中掏出五个铜板给王不可，王不可偷偷将它们递给身后站着的徐真。 徐真忙拿着五个铜板飞奔去买了几个窝头。 王不可慢条斯理嚼着徐真递过来的窝头，听着妇人的絮叨，我自小便经商，手头还算有些余钱，我父母只我一个女儿，怕我受苦便找了个上门女婿，可他最近却和其他妇人厮混起来。妇人说到这里掩面痛哭起来，烦请小哥帮我算算，他与那妇人何时会分开。 王不可细细听着妇人的心声，原来这妇人多年来不孕，丈夫对此多有微词，但此刻围观人多，妇人自是不可能将这等隐秘的事情说出来。 王不可道：若求解决办法，需一钱银子。 小妇人痛快把一钱银子给了王不可。 王不可正欲回身把钱给徐真和涵四，却看到两人站在不远处，徐真似是噎着了，涵四上蹿下跳在给他拍背。 王不可摇摇头，收起银子，对小妇人道：我听闻有一贫穷女子嫁给有钱的丈夫，丈夫对她甚好，丈夫患有隐疾不能生育，妻子不想自己一世没有孩子，便背着丈夫在外面偷人生子。 周围人一听纷纷道：这是什么荒唐离谱的事，怎会有这样的妻子。是啊，嫁给有钱人还不不满足，居然在外面偷人。丈夫对她好就行了，这妻子偷人也太过分了。必须得休了这妻子！对！ 王不可看着怔愣的小妇人，道：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小妇人还未完全缓过神来，缓缓起身走了，没走两步突然又回来了，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递给王不可，感激道：多谢高人指点迷津。 王不可接过银子。 周围的人不知两人打得是什么哑谜，但看到那妇人的神色，觉得这算卦先生似乎确有几分本事。 又有一中年妇人抢在众人前面坐下，一坐下便急急的说她刚才看热闹的功夫丢了一袋铜板，问如何才能找到。 王不可马上听围观群众的心声，一下便听到了有个人心里在想：这少年应该不能算出是我偷的吧？ 王不可让涵四给周围每个人都发了一根小木棍，让他们往自己的摊上丢来，待得那贼人木棍一落到摊上，王不可立时朝那人一指道：此时便是小偷，将他拿了。 徐真马上出手，将那人制住，那人还在喊冤，徐真便从他怀里摸出了一个女子才用的钱袋，里面果然有不少铜板。 王不可问那人，你作何解释？ 这贼人本是个混混，平时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若是换了从前，他被人逮到是不会痛快承认过错的，总会狡辩一番，可此刻只觉得这算卦的恐是世外高人，故而不敢狡辩，灰头土脸的承认了。 妇人拿过钱袋对王不可千恩万谢，大呼多谢高人。 王不可看妇人并不富裕，便仍只收了妇人五个铜板。 众人亲见王不可的厉害，纷纷挤着上前让他卜卦。 很快几人便赚到了十几两银子。 这下省吃俭用的话几个月的生活是不愁了。 王不可收了摊，跟徐真涵四回了家，卸下了脸上的假胡子和锅底灰做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