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垂垂老矣的妇人在宫……(2 / 2)
“……明明是她先骂我的,我有些生气,就把她簪子给扔了,那是她才得来的首饰,可心疼了。”女郎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显然对自己的报复很是满意。
阮秋韵没有问外甥女是怎么被骂的,书里的赵筠,从来不是易怒的性子,只是伸手将外甥女揽进怀里,轻声道,“我已经来盛京这么久了,还没去见过阿姊呢。”
怀里的女郎安静了下来。
阮秋韵眼睫下垂,又轻声道,“到时候,筠筠带我去见见阿姊好不好,阿姊最喜欢芍药花了。”
怀里的女郎安静了许久。
半晌后,才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阮秋韵垂下眼眸,眉目柔和似水,将怀里的外甥女揽地更紧了。
……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是为婚嫁六礼,阮夫人双亲和长姊已逝,身侧除了一位外甥女,在盛京亦无其他亲眷。
纳征当日,流水一般的聘礼从平北王府胎出,紧接着迎着铜锣鼓炮声,来到了平北王妃住着的宅院外,束着红绸的聘礼一抬接一抬地抬入,很快就将不大的宅院通通装满,最后直分成两侧摆到了门外,并且还不断地朝着街道两侧延伸。
街道两侧俱是披甲的部曲守着,最爱看热闹的百姓立于那些部曲后,看着街道上连绵不断的聘礼,嘴里也不断地发出惊叹的唏嘘声。
赵筠换了一身衣物,带着春彩也混迹其中,听着百姓们的惊叹,看着那一抬抬的聘礼,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变扭,但是心中对于平北王,倒是没有太多芥蒂了。
只要待姨母好,她就觉得好。
待全部聘礼送完,已经是几个时辰后了,不小的街道被数量庞大的聘礼挤的满满,一抬抬的金银布帛在阳光下映着光,璀璨夺目……
婚期最后定在了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日。
今日已经是四月初,距离成婚的时候,其实也并不远了。
阮秋韵垂眸,看着手里被整理出来的各种妇人生产时的数据,想着这些时日不断出现在梦中的滴血字句,想着书中平北王一手遮天的权势……本来还躁乱不安的心,在此时,还是静了下来了。
她的筠筠,会一辈子安康喜乐的。
……
平北王成亲当日。
平北王府正门大开,华贵艳丽的氍毹从平北王府一直铺到了大同巷里侧,沿路不断地有私兵部曲守在两侧,礼炮轰鸣声不绝于耳,两侧是百姓欢呼祝福响彻云霄,喧哗热闹堪比昔日君主娶妻。
吉时快到了。
花轿也到了。
坐于软榻上的妇人,听着身侧奴仆的来报,还有外头连绵不断地轰鸣声,浓密的眼睫颤颤垂下,交叠置于膝间的手,竟有些颤了。
屋门被推开了。
密集的珠帘遮挡住了视线,阮秋韵隐约只看得见一个逐渐朝着自己走近的高大身影,紧接着,身体就腾空被抱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候,一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让夫人久等,我来迎夫人了。”
新娘子被抱着走,显然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可守在四周的奴仆礼人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就这么看着王爷抱着王妃出门。
红男绿女,侍女执扇。
锣鼓开道,旌旗招展。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平北王府的而去。
平北王府此时更是彩灯红绸,鼓乐齐鸣,席间瓜果盈香,八珍玉食,宾客席中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身着艳色衣物的婢女小厮来往穿梭,端茶递盏。
高堂之上并无双亲,随着一声礼成响起,身着红色婚服的郎君扬眉郎笑,望着妇人的眸光灼灼,像个第一次成婚的年轻郎君一般,肉眼可见地志得意满。
额前的珠帘依旧不停地摇晃着,四周贺彩声不断,也让阮秋韵心头更加恍惚,她只觉得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一般。
礼成后,她便被无数侍女簇拥着往新房走,她怔怔地抬着脚步随着侍女的引路下往前走,只是在即将踏出屋子那刻,回眸看着那方才拜过堂的地方,却见红色婚服的郎君依旧立于原处,看着自己。
回到了新房,坐在了床沿处。
龙凤红烛将整个新房照得亮堂堂,大红色帐幔绣着金色丝线,大红的地毯铺地,大红的屏风遮掩……随处可见的大红色,充斥着浓重热烈喜庆的气息。
阮秋韵没有细看,只看着今日为自己忙了一日的苏嬷嬷,温声道,“苏姨,忙了一日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苏嬷嬷看着装扮娇艳的夫人,脸上尽是笑意,只笑道,“夫人安心,奴不觉得累。”说着还为妇人整理着裙摆,又笑道,“夫人可觉得饿了,我为夫人去取些吃食过来。”
阮秋韵摇头,眼睫轻垂,轻声道,“我方才已经吃过了,不觉得饿。”
夜幕降临,前厅的热闹却久久不散,阮秋韵以为褚峻不会这么快回来,可没想到,这天才暗下去,门就被打开了。
守在屋内的侍婢鱼贯而出,就连平日里最依赖的苏嬷嬷也随着一众奴仆出去了,门也被关上了。
关门声响起,让阮秋韵心颤了颤,鸦色眼睫缓缓抬起。
烛火摇曳,穿着红色婚服的郎君缓缓走了进来,在屋内色彩艳丽的映照下,轮廓硬朗的面容也多了几分俊美之色。
遮眼的凤冠珠帘早已经被取下,阮秋韵能清晰看着对逐步朝着自己靠近,只觉得心头越发地紧张了。
身着婚服的夫人端坐于床榻上,乌发云鬓,眸如点星,掩不住慌色地看着不断靠近的自己,花颜玉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心心念念的夫人。
那回廊中惊鸿一瞥的夫人。
如今终于成为他的王妃了。
褚峻笑了起来,眸色涌动,只径直靠近床榻,将床榻上的夫人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馨香中多了几分脂粉的气息,却还是轻易就能勾地人情/潮/涌动,男人身上带着浅淡的酒气,却并无醉意,只抱着夫人笑道,“今日让夫人受累了。”
阮秋韵整个人被揽在怀里,僵着身子,紧张地不知说些什么,只敛眉道,“还好,也不是特别累……”
虽然起地早,但是无论是更衣还是梳妆,都是有奴仆伺候着的,的确并不觉得很累。
褚峻眼眸里盛着笑,对夫人所说的不累不知可否,只又道,“今日我同夫人结为夫妻,夫人唤我一声夫君,可好?”
要改称呼了,阮秋韵抬眼望着自己的郎君,迟疑一瞬,还是有些陌生地唤出了那两个字,“夫君……”
嗓音柔和轻软,尾音还带着颤意,日思夜想地一幕终于还是出现了,褚峻笑意渐消,眼眸彻底暗了下来。
云鬓上还簪着一些朱钗,只轻轻地将朱钗取下,泼墨的青丝就垂落而下,洒落肩头,阮秋韵怔怔看着对方的举动,指尖微蜷,却并未制止。
光影摇晃着,象征婚嫁的红绿两色衣衫层层跌落,顺着大红帐幔落于地面上,纠成一团。
春日微凉,墙角依旧烧着一盆炭,如今床帷之间,到成了多余无用之物,细密的汗珠自凝脂逸出,指尖本来无力地攥着褥子,紧接着就被大掌牵起,十指交扣着。
耳畔一次又一次地温声细语,反而成了最大的谎话。
汗珠自棱角分明的轮廓划下,落入了大红的被褥上,郎君沉沉地望着妇人绯红的脸颊,眸色翻涌,又不厌其烦地俯身在夫人耳侧说着些哄骗人的话。
妇人泪眼婆娑,白腻地晃眼的手臂搭在宽阔的肩上,轻摇慢晃,压抑不住的呢喃啜泣从抿着的唇瓣里逸出,娇娇怜怜……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