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各怀鬼胎 4个人,800个心眼……(2 / 2)
“安室透,隶属于情报组。关于库拉索的调查,正是由他主导的。”他的话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仿佛收藏家在向别人炫耀自己最近入手的上等藏品。 “也就意味着,三位接下来的命运全部掌握在安室君手上。”
“我一向不愿干扰下属工作,所以还请你们配合安室君,不然……”
说得就如同安室透这把“刀”能自行挥舞一样。琴酒内心不屑,其他三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打量着来人: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毫无温度,与医院偶然遇见时没有丝毫相似之处。黑泽阵能笑得友善,想必戴上伪装的安室透也能扮演各种身份。
安室透开口,既是向朗姆汇报也是向其他人解释情况: “情报组搜索了库拉索坠落的那片海域,没有发现尸体,沿途也没发现她的行踪。”
“鉴于她的能力,我们怀疑她与其他势力有所勾结,被人从海上接走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暗流卷到哪个阴暗的角落,正在海里静静地飘着。没必要在甩锅的时候提出这种选项。
库拉索叛变,肯定是情报组全责,但如果整件事里有卧底捣乱,那结果就大相径庭,至少朗姆身上的责任能减少大半,说不定还能因为抓到“老鼠”而功过相抵。
至于老鼠是不是真老鼠,没有人会在乎。
“所以你怀疑我们?”绿川景忍不住打断他,额头上汗津津的,貌似十分紧张。 “证据呢?我就没和库拉索没见过面!怎么可能……”
“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金发男人一字一句地说说道。 “诸星大,在除掉相田敬人的任务中主动放弃任务,在工厂与库拉索有过交流;黑泽阵,任务过后出现在相田敬人所在的医院,和库拉索有过交谈;绿川景,有消息表示送货车辆的行踪被警察获悉,你是活着的人里面最后接触那辆车的人,你有向警方提供消息的机会。”
小职员愣怔片刻试图辩解: “我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收走了,我,我要怎么向警方提供消息?”
琴酒冷哼: “你不如直接说到底要给我们安排什么罪名,也好过在这里废话。”
“现代司法是‘疑罪从无’,组织难道要‘疑罪从有’?”诸星大插话,说着还朝绿川景偏偏头,似乎唯恐小职员还不够紧张。 “绿川君,安室君的意思是,你得证明你没有做出不利于组织的事。”
绿川景表情有点懵: “但是我就是没做过……怎么证明?”
安室透皱眉: “你要如何解释警方知道送货车的行踪。”
“因为两个蠢货能干出找□□绑学生的蠢事。”琴酒对明显是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的行为十分不耐烦,不如说,谁不能睡觉却必须听废话都会心情不好。 “安室透,你也去医院见过库拉索,为什么你没被关进来?”
音响中传来朗姆的声音: “安室君自然是听我的命令行事,我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望。”
绿川景: “我也是听令行事啊!我真得没做过背叛组织的事情!”
诸星大摇摇头,语气无奈: “我和库拉索小姐的会面时间前后不超过两分钟,恐怕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两分钟内策反一名组织干部。”
琴酒则很无所谓地表示: “我的手机里有我和库拉索交流的全部录音,不放心大可去查。”
面对新人们的“不配合”,朗姆听起来并没有生气。他的语调始终很平淡,似乎面对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 “三位还很有精力啊,看来这几天的清醒没什么效果。”
不承认也无妨,库拉索不出现一天,他就有理由把人扣下一天。慢慢折腾,总会出现自己想要的结果,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其实我也觉得安室君有些捕风捉影了,可面对某些问题,我们总得敏感些才能捉住老鼠尾巴。”
“黑泽君,你和贝尔摩德……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无故对你动手,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绿川君虽然任务失败,但确实没几乎和库拉索牵连。至于诸星君……我想知道,你之后有没有和库拉索再次见面?”
诸星大回答,既无慌乱也不刻意,就像随口说出一个事实: “当然没有。”
“也许时间太长,你记不清了呢。”朗姆语气淡淡地吩咐: “安室君,麻烦你帮他回忆一下。”
于是安室透走到诸星大身边,琴酒很自觉地让开,挑了个好位置继续看戏。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安室透弹开把尖利的匕首,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诸星大: “安室君,商量一下,别划脸成么?”
这下连绿川景都觉得他不知死活了。金发男人停顿片刻,将人细细打量,可能是在考虑在哪儿下刀,最终他半蹲下来,将刀刃卡进诸星大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
安室透说: “你还有改口的机会。”
他半仰着脸,诸星大低下头,绿色和紫灰色对视,两双眼睛所包含的情绪是相似的晦涩不明。
诸星大回答: “我实话实话,没什么需要改口的地方。”
很快琴酒就欣赏到对方冒冷汗的模样。他能看到刀尖缓缓插进指甲和肉之间,看到那层薄薄的硬片被刀刃翘起,宛如撕开透明胶那样被从肉上一点一点拽下来,然后细密的血珠迅速冒出,染红了受刑者的指尖。
诸星大紧咬牙关,脸颊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动。他全身紧绷,在安室透利落卸下第一个指甲时稍微放松,又在对方把刀卡在中指时深吸气。
安室透再次问道: “有回忆起别的内容么?”
“没有。”受刑者呼出口气,听起来很接近一声笑。
于是第二块指甲也很快被卸下,安室透的动作迅速、利落,掉在地上的甲片上几乎没粘连什么肌肉组织。更多的血和汗涌了出来,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地浸湿了诸星大的手指和鬓角。
审讯室里很安静,琴酒和绿川景面对此情此景都选择沉默。小职员默默偏过脸,像是不忍心看眼前残忍的场景,又或是在恐惧这些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琴酒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二人的反应,把他能观察到的一切都记录在脑子里。
无情的侩子手即将把刀刃移向第三根手指,这时朗姆的声音响起。可能他发现单纯翘指甲盖对诸星大影响不大,所以给刑罚又加了码。
“安室君,别让他流太多血了。给他止血吧。”
这种程度的伤势需要止血么?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审讯室里,又要找什么止血呢?
安室透直起身,在空荡荡的室内扫过,可能是在想如何同时达成“止血”和“很疼”。在环视一圈后,他把视线落在靠墙站着的人身上。琴酒不等他开口,就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扔了过去。
炮烙烫伤口,又疼又止血。
金发男人按下开关,橙黄的火苗窜出,在匕首上来回烧着。打火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烫得让人拿不住,安室透很有耐心地等它冷却然后再烧,再冷却,再烧,想让匕首达到止血的温度可得多烧一会儿。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打火机开关的“咔哒”声,听得心也跟着颤动。
不知道是太疼还是破罐子破摔,诸星大垂着头,长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居然忍不住似的闷声笑起来。
可惜欢笑阻止不了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安室透矮下身,将匕首缓缓靠近那两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诸星大的呼吸徒然沉重。他努力吸气又呼气,因为疼痛,呼吸都有点打颤。匕首就快贴上手指,甚至能感觉到金属传来的热度,他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将要到来的剧痛。
“停。”
朗姆突然出声,接着电子屏幕传来一阵刺啦的噪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影响了那边的信号。
安室透的动作顿了下,在两者即将接触前及时停手。他并没有对上司朝令夕改的行为有什么意见,只是乖顺地收手,直起身双眼盯着虚空,并不看审讯室中的任何人。
逃过一劫的人长舒一口气。
不过片刻,朗姆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星君的事暂时放在一边,现在有更急需处理的。安室君——不,黑泽阵。”
没想到朗姆会叫他的名字,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因为站位问题,琴酒将他们三个人尽收眼底:绿川景将视线移向安室透,诸星大正盯自己,而安室透微微睁大眼睛,好似事情出现预料之外的发展。
朗姆说: “黑泽阵,杀了绿川景。”
“立刻。”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