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北伐军队归来,朱元璋于奉先殿设庆功宴,赏金银财宝,赐儿女婚约。
圣旨念及的少女们纷纷羞涩垂眸,少年们则调转视线,欲睹未来枕边人的风采。
秦王朱樉看清躲在卫国公邓愈身后的小小少女,先是一喜,随即嘀咕了句,“父皇、母后到底是给我赐王妃,还是女儿?”
那小姑娘,才多大点年纪!
他有些烦闷的豪饮了杯酒,“也罢,既然是她,多养些时日也无妨。”
前后不过片刻时间,秦王自言自语说服了自己。
离他座位最近的太子与太子妃,“......”
酒宴过半,时不时有人借着更衣的名头离开座位。
太子夫妇再次送走位来敬酒的勋贵,也默默退出了殿......
他俩小年轻,到底喝不过常年混迹军营的糙汉子们。
常乐抬起胳膊闻了闻自个满身的酒味,嫌弃地直皱眉头。
朱标揉揉晕胀的脑门,“有爹娘在,我们先回春和宫吧。”
常乐自然没有意见,能摸鱼时,那必须珍惜摸鱼的机会。
夫妻二人步履生风,匆匆绕过中左门......
左边有位姑娘在慢慢走着,远远瞧着像是魏国公徐达长女徐妙云,估摸着她是要去更衣。
太子与太子妃粗粗瞥过一眼,自顾自转向在前右方的春和宫。
可左边突然传来动静,朱标和常乐不约而同停了脚步。
只见从斜刺里闪出来的,十三岁的周王朱棣高昂着着下巴,“你就是徐妙云?”
他目光极其无礼,又肆无忌惮的来回打量着徐姑娘。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动自发藏身在香樟树后的常乐,难以置信,“那是朱棣?”
封狼居胥的永乐大帝,年轻时是个街溜子么?
被自家太子妃拉着藏身香樟树后的朱标:“......”
那绝对不是我弟弟!
最淡定的是徐妙云,她神色自若,边恭敬行礼,边从容应道,“徐氏妙云见过周王殿下。”
朱棣继续昂着头,挺着胸,“听说你是什么女诸生?”
徐妙云沉着依旧,“虚名而已,妙云惭愧。”
朱棣煞有介事点点头,口出狂言,“不管你是女诸生,还是什么生,你听好了,本王只喜欢温柔的王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都没等他未来王妃回应,朱棣一甩头发自行消失在拐角......
徐妙云依然淡定,前提是忽略她微微抽搐的嘴角。
又免费看了场好戏的太子和太子妃:“......”
宫道恢复宁静,苟着腰的常乐吸吸鼻子,嫌弃道,“酒气好浓。”
她夸张地跳开三步远,边挥着两只手扇风,边脚底生风窜回了春和宫。
君子翩翩如玉,仪态万千,朱标断然做不来有损温雅形象的追逐姿态,他只
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妃仿佛一只蹁跹的蝴蝶逃离远去。
春和宫内,
晚星、晚月早已备好了热水。
常乐第一时间把自己关进浴房,
迫不及待卸掉钗寰,宽衣解带,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浴池。
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她趴到浴池边缘,随口吩咐道,“晚月,给我摁摁脑袋,酒喝太多,头疼。”
那道脚步声似乎顿了顿,随后传来传来淅淅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常乐自臂弯里抬眸,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屏风后转了过来,修长有力的四肢,瘦而有形的胸腹......
窗帘紧闭,灯火未燃,热雾腾腾的幽暗浴房,那些沉沉黑夜里的记忆自脑海深处席卷而来。
常乐酒意熏染的双眸,紧随漫步而来的笔直长腿,他缓缓跨进浴桶。
恰能容两人的狭小浴池,他伸直腿坐到自己身边。
少年骨肉匀称的肩胛骨连接充满力量的肱二头肌,仿佛是块浑然天成的白玉,常乐难以自控的凑过去轻咬啃噬。
头顶传来声压抑的闷哼,常乐迷瞪瞪掀起眼皮,满池水雾仿佛聚拢于她眼底,湿漉漉的澄澈空明。
朱标揽着她腰身,把人抱进怀里,面对着面,呼吸可闻间是浓烈的酒味,常乐软柔无骨,似融化的春水,任由自己随着他沉浮,享受。
自浴池,辗转软塌,穿过与卧房相连的暗门落于锦床,常乐舒服到累极而眠。
女子因心动而欢愉,意识归于虚无的那刻,常乐混沌间闪过雷霆之语。
醒来,帷幔四合的床内暗黑仿佛正直深夜,她像只宝宝被拢在暖融融的嘎吱窝里。
酒意渐消,睡意朦胧,常乐贴在少年的臂弯里细细嗅他的问道,淡淡的草木气息,令人着迷,她藏入他颈窝,与他紧紧相黏。
始终微阖着眼眸的少年,嘴角几不可查勾起抹弧度,他托着她后腰,助她贴进自己身体。
半掩的窗透过丝丝缕缕微风,带起帷幔轻扬,夕阳橙黄的光洒落,满室温柔静谧。
常乐懒洋洋地使唤人,“好饿,好渴。”
锦被滑落腰际,朱标稍稍低头,是她染着红梅的雪白肩峰,他抱负似的狠啜一口,随即起身去够茶碗。
常乐拢着锦被娇娇睨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水。
朱标将剩余的半碗一饮而尽,又去给两人取来干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