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1 / 2）

竹林里，有一个白发青年正在慢慢踱步。他约莫二十四、五岁，双眼为血红色，白色头发上粘上了不少沙尘，破败的麻布衣上有鲜血干涸后发黑的痕迹，腰上别着一把朴实无华的黑色直刀，他绷着一张脸，无悲无喜。

如果不是他身上无意间散发出的浓厚的血气，那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侠客。夏天闷热的竹林因为他的到来而增添了一丝凉爽，不，是增添了一丝阴冷。

竹林很安静，安静得像一片坟地。这时，竹林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挡在了白发青年身前，他腰配容臭，带着一把君子剑，一身干净轻练的衣袍，头戴银冠，举手投足间尽显正气，如同一名嫉恶如仇的翩翩公子。

白发青年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响起：“跟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了？”

那华衣君子微微皱眉，而后低喝一声，开口道：“我乃华阳派首席弟子，沈北辰，现与各门派前来讨伐你这人屠，今天，定教你授首于此！”声音洪亮。话音落下时，原本平静的竹林突然躁动起来，数十号人将白发青年围困在中间。

白发青年只是扫了一眼出现的人群，又面向那“华阳派首席弟子”，开口道：“不愧是名门正派，群殴还要正式通知一下。说起来，发现我行踪这么久了，才来了这么点人。”

沈北辰打断道：“足够了，在此的都是天才榜有名之人，今天，你逃不掉的。修罗！”

“修罗”拔出直刀，仍是不急不缓的开口：“我不叫修罗，那是外号。我叫刹，我有义务让你们知道杀你们的人叫什么。”大战一触即发。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电影中换了个镜头一般，竹林中多出了一大片空地，地上满是尸体，沈北辰被刹踩在地上，身上的华服破败不堪，君子剑只剩剑柄，头冠也不知丢到哪去了。

刹身上也多了无数狰狞的伤口，但表情仍是无悲无喜：“所以说，自信是件好事，但自信前好歹要明白你面对的是谁。”

手起刀落，鲜血流出与其他尸体流出的血液汇成一个小滩。刹看向血滩，看着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身形。再度开口：

“说到底，”

说出这三个字后视角突然拉出，看到了刹的身形，同时天地突然变黑，如同舞台一般，仅留下一束光照在刹身上，他举刀对着“我”，说出了后半句话：

“还是太弱了。”

画面一寸一寸崩解，而“我”像是溺水之人，感到无法呼吸，最终缓缓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