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馨曦的身份（1 / 2）

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小巷中走出，周临渊还沉浸于刚刚呓语带来的后遗症中。

在触手怪开始吟唱的时候，他的耳边便传来这种疯狂的呢喃声，它们像是某种致命的毒药，不断摧残着自己早已破碎不堪的精神，要不是自己动作够快，倒在巷子里的尸体就会变成他了。

“这可以说是我目前为止遇到过的疯人中最强的一个，危险的触手、诡异的呓语、顽强的生命力，任何一个特质在疯人中都是极难对付的。”

“要不是我是不死者，根本不可能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强行换死他。”

再度为自己不死的体质感到庆幸，周临渊将审判者收起，正欲向洛山汇报，一旁柔弱的女声传来：

“谢谢谢你救了我。”

躲在角落里的白馨曦惴惴不安地开口，她在离开小巷后并未走远，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直到周临渊走出小巷才现身。

也是她运气好，躲藏的地方刚好没有被呓语波及到，避免了精神的二次受创。

看着从角落一瘸一拐走出的女孩，紊乱的思绪在周临渊的脑子炸开。

碰到个强大的疯人没向上汇报就算了，自己的战斗还被一个普通人看到，要是让洛山那个老家伙知道，他肯定会狠狠攻击自己的。

要知道，萨克托斯的居民可并不知道疯人的存在，虽然疯人经常惹出事，但每次都被秩序局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觉得城市内有问题，但真正碰见过疯人的家伙可不多，从疯人手中活下来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要不杀人灭口？嫁祸给触手怪？

这样想着，周临渊看向女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但随即又被收敛起来。

如果真这么做，那等待着周临渊的可能就是秩序局内的实验台了。

他用力晃动脑袋，试图甩掉脑海中肆意生长的邪恶想法。

待混沌的头脑稍微清晰点后，周临渊压下嗓子，对白馨曦冷声警告：

“你要记住，今晚你像往常一样按时回了家，什么都没有发生，明白吗？”

白馨曦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她将食指比在嘴唇上，作出噤声的样子：

“好的，警官！”

看到她脸上狡黠的神情，周临渊感觉不妙，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左右，夏夜的风吹在人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不管白馨曦的举动，周临渊走到一旁无人的角落，拨通洛山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对面的洛山显然是被吵醒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

“小子，出什么事了？那头疯人你打不过？”

“那倒没有，不过事情可能更严重。”

“怎么了？你在杀死那头疯人时不小心被人看到了？”

在心中腹诽洛山的料事如神，周临渊悻悻开口：

“是的，我发现疯人的时候它正在攻击一名路过的女子，所以不可避免被她看到了部分过程。”

“这样啊，没多大事，你把她带来秩序局，让灵脑院那群人给她做个记忆消除手术，我来接你们过去。”

洛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多慌张，他轻描淡写地下达了指令。

“行，我把地址发你。”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周临渊挂断电话，他看着不远处浑身潮湿的女孩，有点说不出话来。

由于刚刚摔倒的缘故，白馨曦上身的浅色t恤被打湿大半，再加上刚刚匆忙躲藏时蹭上的水汽，那层薄薄的t恤显得毫无作用，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虽然她身高才一米六左右，但该有的地方是一个不少，周临渊盯了一会便侧过头去，害怕再看下去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然而片刻后，周临渊从武器箱中拿出备用的外套，走到白馨曦面前递给她：

“穿上，等下带你去做个检查，防止刚刚的怪物对你的精神造成不好的影响。”

原本在走神的白馨曦猛地回过神来，满脸感激地接过外套披上。

两人相对无言，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夏虫轻微的嗡鸣在耳边萦绕。

良久，白馨曦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头长着触手的怪物是什么？”

“无可奉告。”

透过面具，周临渊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的神情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但恪守秘密、将疯人阻挡在萨克托斯外是秩序局的责任，他别无选择。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后，周临渊有些昏昏欲睡，以至于当肩头传来挤压感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侧头，白馨曦披着他的外套，枕在他的肩头上，已然昏睡过去。

确实，任何一个21岁的女孩子在经历了差点死在疯人手上这种事后，没有直接疯掉都已是万幸。而白馨曦却强撑到现在才失去意识，已经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了。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后，周临渊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要不要把她弄醒过来，免得把我刚拿到的衣服弄脏了

在考虑到这样做被打的可能性后，他无奈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再度看向熟睡中的女孩，她睡得很沉，但手脚却不安分，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嘴里不断说着梦话，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走开！快走开啊！”

周临渊见状，高悬在半空的手落在她的背上，开始轻轻拍打起来。

他以为这样能有效，可没想到白馨曦的的语气逐渐染上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声来，最后更是直接扑在周临渊身上，声音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爸爸，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