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二十一:名(2 / 2)
“乱窜的老鼠,有本事别动,让我砍一刀!”
“一刀,会死哦。”
耳边传来戡兽戏谑,即刻带出道道血痕,伴随凛冽刀劲当头,一人受创倒飞。
“额啊”
“现在知晓与我等的差距了吗,凡人。”持刀跟上,鳞面戡兽不急不慢,青红煞气蒸腾,将染血的兽面衬的愈发狰狞,獠牙渐长,缓缓逼近。
“呵呵哈哈哈哈”
在声声狞笑中,群侠心知强攻无用,生出计策,随即重振旗鼓,攻势分作两股,一方正面吸引一方侧身横插,戡兽看穿意图,举刀拦住面前,掌中再聚邪元推向侧面,群侠立即散开,不料邪元爆裂,冲击四方同时,后方跃出一道侠影,腾空蓄力,剑中真元催至极限,宛如弦月破空,正中肩头,戡兽飙血,侠影则虚脱在地。
“吼!”
肉身吃痛,戡兽眼中凶光暴涨,出手便是私照,碰撞的杀意扯出遍地血红,骨刀所过,群侠伤亡惨重;血气,刀光,哀嚎,层层死亡非氛围,不断叠加戡兽凶性,终于双眼一白!
桃源口内,英歌独自走在路上垂头缓步,目光无神,情绪低迷,不知不觉已进入村内,迎面走来村民。
“是英歌啊,你回来了。”对方热情招呼到。
“啊。”英歌回神,应到,“大伯,你这是要出村吗?”
“是啊,要再取弄些那个东西,医师大人说最近消耗较多,需要补充了。”
“辛苦了,大伯要注意安全哦。”
“放心啦,我就先走了,你慢慢玩。”
英歌点点头,看着对方佝偻的背影走向远方山林,眼中再度涌上茫然。
片刻后摇摇头,快步跑向宗祠。
冲进祠堂,英歌率先前往忧涟影暂居房间,却见内中空空如也,床单被褥全数收起,心中一顿,楞在原地:“你终于也走了啊。”
“小丫头。”
此时背后传来呼唤,将英歌意识拉回:“五叔。”
“他已经走了。”宣五气道。
英歌回眼再瞥内中,点头:“我看到了。”
“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人?”
“啊,说到这个。”英歌从怀中拿出卷轴递上,“这是给你的。”
见到卷轴,宣五气微皱的眉头瞬间挑开,赫然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是前辈。”
“告诉过你了,五叔,不必这样的。”英歌嘟囔一声,还是将卷轴放在其手中。
“不可失礼,不可失礼。”宣五气不断念到,目光始终不离卷轴,如获至宝般闪动精光,面露喜悦。
恰逢村长走来,见此情形,已知大概:“那位先生又来了哦。”
“嗯,他送来了新的研究成果。”英歌回到。
“还是不愿意见我们吗?”
“他坚持不能留在此地。”
“哎,先生协助我们这么多年,却始终不愿意与我们相见,实在搞不懂啊。”村长无奈叹息。
“就连宣五气”村长看一眼宣五气,欲言又止。
宣五气闻言,欣喜之色顿时褪下,遗憾,落寞:“前辈不愿相见,我也不能强求,当年若非前辈突然出现,我们停滞的研究不知要等待多久才能再度尽展,能有如今的成果,已非常感谢他了。”
英歌宽慰到:“五叔不必气馁,他虽没有同意,卷轴却每次都指定让我交你,他说你悟性不差。”
“啊,前辈当真这样说吗?”宣五气眼中光芒再度亮起。
“是啊,他还说这个地方让他感到很惬意,但他情况特殊,不便久留。”
“要不下回先生前来时,我们再试试,这次我们藏深一点。”村长试探说到。
“别白费心机了,爷爷,之前藏了那么久他都没出现,最终还是在村口捡到他留下的资料,他不想见,怎样你都见不到的。”
“也对,届时若惹得先生不快,反而不好了。”村长点头。
宣五气目光闪烁一下说到:“还是先着眼于此吧,这份材料我要先消化消化,丫头你自己去玩,我与村长有事相谈。”
不等英歌说话,宣五气已拉起村长走近屋内,村长内拉得脚步慌乱,跌跌撞撞。
见此,英歌不免诧异:“嗯?以前五叔都是迫不及待的与我一起查看的,怎么这次和村长爷爷谈呢。”
虽有疑惑,英歌也未纠结,自行离去了。
而在内物屏风后,宣五气将卷轴轻放在桌,旁边书架上,整齐陈列着诸多同款卷轴,宣五气转身神色瞬变,一脸严肃。
村长早有察觉,开口道:“你遣开小丫头,想说什么?”
“我在想忧涟影所提之事,医者当年的试验可能被他人利用了。”
“但那些资料不是都在”
“好友!”宣五气声调抬高,“我不是在说这个,而是前辈,我一直在猜测前辈的来历,他对桃源口的熟悉,对众人问题的了解,无不往那位的身上靠拢,原先缺乏依据,让我无从猜想,如今结合忧涟影所提之事,吾终于知晓他是谁又为何与我们保持距离了。”
“嗯~”村长沉吟一声,突然想到,大喊,“你是说他是”
“这是最好的解释,这个所在是医者与仙者所寻,唯有继承他的衣钵,才会知晓此事,才会继续帮助我们;避免接触,则是因为外界有人在利用医者的研究为祸,作为他的传人,必然受到威胁;不愿留下,也是为了对抗那些人,避免原本造福百姓的东西用在邪道。”
村长则有些兴奋:“太好了,医者仍有传人在世,太好了。”
随即想到:“不过,他一人在外,是否过于危险,需要让小子前往协助吗?”
“忧涟影所在的门派不是在调查此事嘛,我看他行事作风不似奸邪,应该会在给与协助,至于小子还在闭关,而且这次的治疗已到关键,对他尚有提升,结束后再做打算。”
“也好。”村长同意。
天鸿穹武营地,连日的平静让众人得以修养,帐中伤者同样好转迅速,已能进食,一切有条不紊,归于正途;但在安宁过后,百姓眼前便是更为现实的问题,众人齐聚一处,各抒己见。
“最近都没什么异常了啊。”一人说到。
“没异常不好吗?”旁边道。
“能安心生活当然是好,但一直在此地也不是个事啊,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我都停工很久了,再这样下去,就算凶兽之祸解除,我们的生活也会出现困难的。”
“在这里有吃有住,还不用花钱,哪有那么严重,我住一辈子都行啊。”有人伸个懒腰,瘫在椅上说到。
“你家境好当然无所谓,我还要养一家人呢。”
“什么家境好啊,他就是个穷鬼,家里穷的老鼠都留不住,在这里包吃包住,他当然说好啦。”
那人摆摆手,翻个身,继续晒太阳,全然一幅摆烂之相。
也有人持有不同意见:“凶兽虽然暂时平息,但天鸿穹武尚未发布解除信息,说明仍有风险,我们还是应当配合不要增添麻烦才好。”
“就是啊,我们个人只是小事,要以大局为重啊。”
“但是我家还有很多农事未完呢,再不处理,来年恐怕就要吃土了。”一名农户打扮的壮汉满脸忧愁。
“去买粮不就好了,又不是买不到。”
“哎呦喂,去买粮食,你给他钱哦,大善人。”旁边传来阴阳怪气。
对方急忙反驳到:“我凭什么给他钱,这么大个人难道连买粮食的钱都没有吗。”
“不要因为这个吵架,实在不行借点钱也是能生活的,只是以后需要多做几分工作补贴一下了。”农户不愿见到纷争,只能折中求全。
“哼!”
争吵的人互不顺眼,转身背对。
而讲到工作,有人同样不轻松:“这么久没去工作,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已经炒我鱿鱼了,这个月的工钱怕是不保了。”
“那你最好祈祷你老板被袭击,这样他就没理由扣你工钱了。”有人调侃到。
“我倒是想。”那人愈发郁闷。
“别以为老板的生活就安逸,不仅此前的账单无法结清,之后的商单更是遥遥无期,还有一群人等着发工钱,现在哪儿还有钱发给他们啊。”
“我懂,老板都穷,发不起钱,不用解释。”
不同的声音释出表面宽慰,实则毫不掩饰的讽刺,顿时激怒浮躁,暴起怒喝:“你懂个屁,老子已经不爽很久了,你想怎样,要打架吗,来啊!”
说完,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旁边人急忙拉住。
“别冲动,别冲动。”
见对方被人拉住,挑衅之人也是重拾底气,继续争辩:“本来就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是现在割不到韭菜不爽了吧!”
双方越说越气,长久的压抑终于爆发,言语冲突变为肢体接触,辱骂,殴打,激烈争端引来修士劝阻,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而在营帐后,祸心奴背对而立,默默聆听,悄然关注着一切。
寄语:悸动,是未知的狂欢;
混乱,是厄祸的食粮;
无序,是万恶的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