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瓦城（1 / 2）
“小姐？”
白露愣了下，她的脑袋晕乎乎的，睁开眼，看到自己处于一个很陌生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套桌椅，以及一个占据了面积大半的书柜，她自己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不知为何物的钢管，阳光顺着窗口，斜斜地打在她的脸上，光亮却不显得刺眼。
面前是一面水晶镜子，由于不是水银跟玻璃结合的产物，这面镜子所反射出来的图像并不清晰，不过倒也是能够辨认个七八分。
镜子里的是一位白发的少女，虽然在镜面上看上去支离破碎的，但也能够看的出来对方的五官很是端正，大概也是位很漂亮的女孩。
‘等等！’
她的脑袋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是在照镜子，也就是说自己的头发变白了？
还有，自己好像刚才是在听故事啥的，不应该在这里的啊，但自己好像又应该在这里，头好晕……刚才自己睡着了，这些是梦境吗？
地球、盐城、高考、茶会、小湖……
越来越多陌生的名词涌入她的脑袋里，以及一些画面，让她的身体有点哆嗦。
她赶忙把鬓发扯到了自己眼前，是黑色的，和记忆之中的没有任何差别。
那镜子里的呢？
白露又看过去，发现镜子里的人跟她做着同样的动作，而她的发色也是黑色的。
奇怪的梦……
她眨了眨灰白色的眼瞳，使劲晃动着乌黑发亮的长发，试图将梦中那莫名其妙的画面给摇出去。
可是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都难以完全忘记这些。
“简小姐。”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把她的注意吸引了去。
说话的是一名穿着黑色管家服的老妇人，站在相隔简五米的的房门处，她的身后，一个小女孩在门口外向内探头。
“好点了吗？”
老妇人关心地问道，简看着她，明明应该感到很陌生，却给她带来了熟悉感，她不假思索，下意识地回答道：
“感谢您的关心，格里芬尔太太，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毛病了。”
她笑道，控制着身体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的原因，半边身体感到麻木，踉跄了几下，险些跌倒。
挥挥手制止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格里芬尔太太，她靠着桌沿，等待着身体恢复正常。
在这期间，格里芬尔太太身后的那个小脑袋已经离开了，而格里芬尔太太本人则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简的下一步指示。
简自己也没有闲着，她拿起了桌子上原本摊开的亚草纸，细细查看着上面的文字信息。
这一觉醒来，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又遗忘了些什么。
“瓦城西郊的第三商路近期常常受到不知名盗伙团袭击，已造成多人死亡、重大的财产损失……”
简低声地念着上面的文字。
文字的形状有点像英文跟希腊文的结合，整体更加偏向“音”，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是英文跟希腊文，只是凭借着意识中的想法去想的。
“出于条约原因，瓦城本领的兵士不得派出城外，所以无法为商人们进行有力的帮助，作为没有农业基础的瓦城来说，再这么下去大商人将会越来越少，而小商人支撑不起瓦城庞大的开支。”
“对于此，雷登大公特意派出使者表示愿意协助瓦城护卫周边的商路，只不过要获得一些贸易税收的减免优惠……”
‘简小姐，本人认为对方意不在这看似很重要的税收减免啊，虽然说作为大商人家族的雷登大公，如果贸易的税收减免了，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但是要知道瓦城作为雪鹰帝国四大商城之一，同时也是十大商路枢纽之一，其地理位置的重要程度不用本人说小姐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这一段她没有念出来，因为她能够感受到门口那里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紧紧咬着她不放。
格里芬尔太太？她不是一位服侍她十年的老管家吗？怎么会……
但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即便她的声音已经小到压根就听不见了。
信的落款是韦德伯爵，瓦城的城主大人，同时也是她的朋友。
简放下信纸，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也该离开了，可是一想到刚刚的那道视线，总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说格里芬尔太太是真的有问题，她也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雷登大公既然愿意保护瓦城的安全，就应该要好好地配合他，而不是玩勾心斗角的戏码，要知道这件事于我于他，在各自的利益上都是各取所需的，不久后我一定要亲自拜访一下韦德伯爵，劝说他不要这么神经紧张。”
简喃喃低语道，这当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说给格里芬尔太太看的，或许也可所以说是习惯性的动作。
为了掩盖本来的目的，白露还故作沉思了一下才转身离开桌沿，目光很自然地放在对方的脸上一会。
“格里芬尔太太，在我回房间期间，有什么事找我，跟我报告。”
她朝着门外走去，期间只是简单地瞟了一眼对方。
主与仆，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应该是这样的，若是双方关系好，主人可以给予仆人一定的尊敬，若是关系平淡甚至差，主人可以无视对方甚至可以直接自行处理签了有卖身契的仆人。
法律？庄园就是法律。
很残酷是吧？简这样想到，只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她的脑海中只是停留了片刻就消失了，她感到有一点惊异，自己怎么会这么去想，要知道这一切在这个世界是常识。
看来自己的确睡懵了，刚刚睡醒的时候脑袋里闪过的画面此时也模糊不清。
“小姐，阿拉达公子向您发出酒会的邀请，他派人前来表示，希望能够在优雅的大殿里看到小姐您曼妙的身姿，以及您那令人捉摸不透却又爱不释手的妙音。”
格里芬尔太太报告道，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很明显能从中听出不满的意味。
话说回来，虽然主仆之间的关系比较僵硬，但是若主人对仆人足够好，仆人对于主人的归属感也会更强，简自认为对仆人很好，不仅在物质上他们过的比大公家的好，仅次于皇室，因为能够在皇家任职的基本上底子都不俗。
精神上，他们也活得比很多平民更加轻松，简不会刻意约束仆人自己的行为，比如说给家里面人写信，穿一些不符合常规的服饰，只要他们能够做好自己家里的那一份本职工作，其他的也不会多管。
所以在瓦城里，人人都口中在说到贵族家里的仆人时都会提上一嘴：“简小姐家里的。”
所以格里芬尔太太语气中有为简的遭遇不满也挺正常的。
“阿拉达公子？我记得是一位神秘富商的儿子，他的老爹不久前在城里因为疯狂消费倒是闹出了点名气，虽然消费时出面的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买的东西也全是年轻贵族喜欢的，不过也足以证明他的背后是他父亲在支持。”
“邀请我去酒会嘛……我记得我只与他见过一面，当时也提过一嘴：‘城里最贵的商品是伽蓝达帝国进口的酒。’，这就会有问题了。”
简的内心嘀咕道，她的身份是城主韦德伯爵的远房亲戚，在外人眼里是韦德伯爵庇护弱小的她才能够让她有如今这般地位与财富。
可是如果有有心的人特意去查一下的话，就可以发现原本爹不疼娘不爱的瓦城是在她来了之后才开始飞速发展起来的，既是这近二十年来崛起最快的北方城市，也是最早一批与皇室签订《雪鹰帝国城市自治法案》的城市之一，虽然因为签订了这个法案才导致自己连保护商道而招兵的权力都没有，但是其所推动的发展足以弥补这一缺点。
神秘的富商，特意的采购，看上去十分痞气的邀请……再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简似乎有所明悟，她转身对格里芬尔太太说道：
“格里芬尔太太，上次关于那批金币的出处你有什么结论？”
“是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