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所以，没多少人知道你的天才属性是吧？”孟清歌问道。
“还是有这么几个的，就是孙屹他们。”严长川无所谓地说道。
孟清歌点点头，没说话。
而严长川继续自顾自的说：“他们是我同级的同学，他们三个都在重点班，年级前几名的那种，老师也自然相信他们会去参加竞赛，而且他们底子雄厚，所以没多少人敢惹。还有一点，他们参加比赛的频率没我高，所以更不可能被人怀疑猜忌。”
孟清歌再次点点头。
严长川他说着，但是心中还是有点酸楚。
孟清歌听完后，又结合前面严长川所说的话，微微蹙着眉头：“我还是有一个问题。”
“请说。”
“为什么你要参加这么多比赛？”孟清歌抬头，很是认真地盯着他。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也经常问自己。
这个的原因，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起初，他自认为陷入的自证怪圈，参加这么多的学科竞赛，是想证明给他的父母看——
他也是有能力的，他并不是一事无成。
还有一点，他想找到他自己所热爱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逃避过往。
但是，其中的本质，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参加竞赛的意义是什么？
单纯就是自我证明？还是逃避过往？
更深层次的，是什么？
他无从所知。
\t\t\t可能是一种执念罢了，又或者，是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
但是，他还是糊弄了一个答案给孟清歌：“赚钱，奖学金多。”
孟清歌：……
您这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真棒。
孟清歌轻咳一声，慢悠悠地开口：“姑且相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过往的事情，虽说很无厘头，但也为枯燥的生活提供了星星点点的乐趣。
他们都知道这点乐趣是什么——
苦中作乐罢了。
听到实在好笑的，严长川也会轻笑几声，唇角咧开从前不会出现的笑容。
孟清歌同理。
到了十二点，孟清歌已经半躺入床里了，只要严长川关灯，她就能马上睡觉。
她快熬不下去了，她已经困到不行了。
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守岁了。
严长川见孟清歌欲睡强撑的样子，轻轻一笑，笑意直达眼底。
见闹钟已经到了十二点，他起身去关灯。
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沉寂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朵朵烟花。
绚烂的花火，如少年们的内心。
烟火在孟清歌明亮澄澈的眸子里映照着。
在安静的空气中，同时响起两道清亮的声音：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室内室外，都有火光碰撞。
两人对视了几秒，孟清歌仓皇地先别开脑袋。
严长川笑着看着她，毫无羞涩之意。他见到她发红的耳垂，笑意更深。
他这副样子，是第一次出现。
孟清歌快速转头，有这么一瞬间看见他的那副表情。
虽说以后她会经常看见。
孟清歌第一次看烟花，第二次看烟花，第一次跨年，第一次守岁，严长川都陪着。
怎么这人天天陪着她干“第一次”。
算准时机的吗？肯定是。
……
初一的那天早上，陈主任回来了，他给他的两个最头疼的病人各一个红包。
严长川打开，不经意间一看——
五块钱。
他看了眼孟清歌的，也是——
五块钱。
老陈应该是粤爹的孩子。
大年初二以后，生活回归正常。
一切都是如此宁静祥和，相安无事，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安然行驶着。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一通电话……
“喂，陈主任啊？严长安这位病人的家属看过检测报告了，表示愿意见一见你的那位病人，想在今天下午，可以吗？”常明强在电话里说道。
“应该没问题的，我去和严长川说一声，看看他的答复吧。”陈主任的声音略带激动。
真不辜负这些天的功夫啊，他果然没有猜错。
严长川的亲属，果真就是严氏夫妇。
这对夫妇的背后，可是一整个大家族——严家。
来头不小啊。
管他来头大小，帮他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一个能把严长川积压已久的怨气释放出来的一根针，很重要的一根针。
下午……等会就和严长川说一下吧。
他走出办公室，快速来到严长川所属的病房。
他轻叩几下门，便进去。
他看了一眼，还是那副样子。
做卷子的做卷子，看书的看书，丝毫不影响对方。
恬静得有点过分。
他们听见敲门声，同时抬头。
老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他咳了一声，很正经地说道：“小严，有人想和你见见。”
“谁？”严长川莫名地问道。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名气颇盛的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有人见他也是教练他们和三个“好儿子”。
但是，老赵他们除了发了练习题过来，其他也没什么消息。而且近期有竞赛，他们肯定忙着备赛，抽不出身来。
那是谁？怎么可能有人闲着没事去见他？
陈主任觉得还是告诉严长川比较好，因为对病人隐瞒事情会降低病人对自己的信任度，跟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回答道：“关于你的亲属方面的人，见见也好，有助于你的病情恢复。”
他心里打起了鼓，一块石头高高悬起。
严长川听见“亲属”两个字，连手里的活都停下了。
他紧皱眉头，疑惑且错愕地看着陈主任，似乎在说：
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可会来找他？
孟清歌也听到了，转头看严长川脸上的神情。
他的眼里满是质疑，眼底深处竟有几丝戾气，他握笔的手的关节发白，微微颤抖。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过了一会儿，严长川把脸上异常的神情收起，但是神色淡漠，声音也冷了几个度：“行。”
他倒要看看，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来找回他？
恶心的一批。
陈主任当然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心中有些酸痛。
他见严长川回应，便继续说道：“那行，就在下午，我带你过去。”
陈主任离开，但是严长川的脸上又浮现出刚才的神色。
孟清歌看着，有些惊讶。
第一次看见严长川这个样子。
她出声关心：“你怎么了？没事吧？”
严长川听见后，迅速收起那副表情，连忙摆手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