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这次的春节来得格外得晚,在二月份中旬。
除夕那天晚上,陈主任回家了,医院里的很多医生护士都回去了,只有极少部分地留在这里值班。
有许多病人都被家属接回去了,接不回去的都会有亲人来陪同。
整个走廊上,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交谈声,还有些欢快地笑声。
某17床和18床的病人所属的双人间,简直就是在这其中的一缕“清流”。
严长川没有太大反应,因为每年春节他都是被赵岩赵教练拉去聚餐的,他本意上也没多想去。今年留在医院,赵岩他们都去和竞赛队的人或者家里人聚会,孙屹他们仨也不在,所以他就更没想过去过年了。
赵岩张念和余晨他们三个,和孙屹祝衍之于烨他们三个,不来探望是有原因的:
严长川自从上了高中以来就和他们断联系了,所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严长川上了高一以后经历了什么,同意对他住院了的消息毫不知晓,也不知道他有心理疾病
赵岩只是见严长川没再去竞赛队训练,有些许于心不忍,把训练的题目发给他,本意想让他不要自甘堕落,即使不在训练队也要练习,算是一种不间断的提醒。
但是严长川回复得较为敷衍,“嗯”“好的”“收到”“知道了”是他的常用话术。
队里新调来的领导见他没有再来训练,以为是什么好吃懒做占着位置什么用都没有的关系户,就直接把他除名了。
哦对了,那几个新来的领导其中有一个叫顾行悦,就是严慕行的夫人的那个顾行悦。
她永远都是这样,一眼就否定一个人,更何况,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哪怕知道会有重名的巧合。
赵岩作为那里的老员工,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隔壁训练队的张念也是,余晨也是。
他们拿着严长川过往的所有成绩,向那些新领导反对这个结果,但那些新领导碍于顾行悦的面子,只能说到时候让严长川考回来,且试题要加大难度,由顾行悦等老师亲自出。
赵岩把这个消息和严长川说了,也表明了他的心意:
“长川,我和老张余头他们,很希望你还能回来,用你的实力,撕破他们丑恶的嘴脸。”
虽说,严长川当时就回了个“嗯”。
但是他也心中不甘。
什么破领导,白吃国家饭的恶心玩意。
孟清歌见他每天不是做卷子写代码看书就是体育活动,有些惊讶于他对学术的坚韧,连大过年,外边的人在看春晚,她都不敢开电视,怕吵到旁边的那位爷。
“我说,17床的严某某,过年了,别这么拼命了,你的脑子够好了,在这么下去会猝死的。”她在旁边打趣道。
严长川听见,手上的笔停下,他缓缓放下笔,把试卷连同笔一起放在旁边。
做完一切后,他又慢慢地转头过去,对上孟清歌的目光,挑眉满脸兴致地说道:“我说,18床的孟同学,你这么关心我会不会猝死?”
“因为会有尸臭,你莫名其妙晚上死了,我早上起来一看见,啧……有点恶心。”孟清歌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严长川:……
合着您就是担心别人死了会臭到你啊……
真棒。
孟清歌见严长川没说话,继续问道:“你怎么了?”
严长川学着孟清歌那副样子,说道:“赞叹你真棒。”
“为什么?”孟清歌却继续追问这开玩笑似的话语。
“觉得你关注点挺新奇。”严长川见她的那副认真的样子,实话实说了。
“没有,就小时候我前一个爹死的时候在我房间,然后一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有一股贼拉臭的味道,我现在还觉得我身上有那味。”孟清歌平静地解释。
但是,她的内心却远没有外表上的那么平静。
那个男人,就这么死在她的房间里,他对年纪尚小的孟清歌起了心思,在她的那个破旧的房间里,说是要和她谈话,一边谈着另一边还喝酒。
孟清歌大声呼喊着,却被他拿毛巾捂着。
她很惊恐,看见走得摇摇晃晃,正在解着皮带的男人,心里的恐惧四处蔓延。
她流着泪,不停地乱动,只是那个爹把她的手脚全部绑起来了。
结果,就在那个爹想扑向她的那一刻,脚下的酒瓶子把他绊倒,太阳穴直接磕在那锋利的桌角上,当场毙命。
孟清歌见他不再动,拼命挣脱开被绑着的手。
当她将绳子全部解开后,用手试探了床下人的鼻息,才发现——人都凉透了。
她放任那具与她毫不相关,毫无亲属关系的尸体,等着天凉。
她的那个妈妈天亮了才回来。
外面的邻居都挺抵触她的那个妈妈。
她当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就是个因爱生恨,结果记恨报复无果,沦落到酒吧当小姐的人。
当时的她只知道,在那天以后,不仅没人和她玩,没人和她说话,而且耳边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
“就是那个女的,把她爸给杀了!”
“听说是gy无果,含恨杀掉的!”
“这么恶心?”
“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
又是一场黑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