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筝琴师杜十娘（1 / 2）

话说一大早带着二宝赶路的马超，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了长安的东市。

马超对于今日的生意还是很有信心的。

无论今日有没有新的顾客上门，但是有个保底程处亮。

对于程处亮能否卖掉手中的那幅字，马超认为，至少有九成的概率。

马超带着二宝来到昨日的老地方。

刚刚把桌凳摆放完毕，没想到就有客人上门光顾了。

“你是卖画先生吗？”

马超还没有把自己的招牌布条挂出来，两个女子便来到了摊前询问。

“卖花先生？？”

马超一时诧异，什么卖花先生，还卖花姑娘呢？

随即马超就明白了，人家问的是“卖画先生”，可不就是自己嘛！

“没错…没错，就是本人，不知道这位姑娘需要什么帮助，本人琴棋书…”

“小女子想要一幅画…就是…就是先生昨日的那种画法…”

“哦？姑娘也想来一张自己的画像吗？没有问题，姑娘请先坐下稍等，我是刚刚到，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马超只是打量了这位女子几眼，便已经猜出这位顾客的大概来历。

马超猜测，这位应是昨日的萍儿姑娘介绍来的客人，至于身份，应该相差不大吧。

马超不介意顾客是什么身份，无论来的顾客身份是高是低，马超都会用相同的服务态度来接待。

马超请这两位女子在小凳子上坐下后，然后示意二宝赶忙把招牌番子挂了出来。

忙完后，不再耽误时间，取出了行囊中的各种笔墨。

“这是两张宣纸，多一张给公子备用。还请公子用心作画。”

见到马超的准备做完了，这位神情忧郁的女姑娘示意小丫鬟把准备好的宣纸放到了桌子上。

“这位姑娘真是位考虑周到的人儿，我这就为姑娘尽力作上一幅特别的画像…”

马超对待工作的态度很认真，这和他油嘴滑舌的嘴巴天差地别。

马超自诩是一个对艺术爱在骨子里的人，只要是体现美的艺术，马超都会全心的对待。

马超作画的时候更是如此，每一次绘画，他都会使出自己全部的精力来努力构造他心目中的完美。

马超不仅享受他自己的作品，也享受他作画的这个过程。

马超坐在凳子上，与对面的女子四目相对…

当然此时的马超对眼前女子的审视并非亵渎，而是在欣赏…

马超的理解是，作画的最高境界便是在你观察每一件事物的时候，你一定要用一种欣赏的态度。

要用一种善于发现任何事物潜在的美的态度，才能真正发现万物美的外在泄露。

只有发现美，才能让这种美勇敢、鲜明的表现出来。

善于发现美，就是马超学习如何成为艺术家的一种基本能力。

马超眼前的这位女子，要说五官容貌，算不得什么出众美人，放在人流中也只能属于中间偏上的那一类。

非但如此，这位姑娘的脸蛋两侧还有着数不清的微小的斑点。

上唇微厚、下唇微薄，双目虽然不大却是十分清澈。

眉毛虽细却又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庄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位女子的五官最过标志的莫过于小小的鼻梁十分好看。

再看这位女子的身材，却是生得十分标志。

放在唐朝的审美标准中也许偏瘦，放在现代人的眼光中属于车模的标准。

一头秀发盘在后方，高耸的发簪下散着秀发的一截尾部。

发质柔顺纤细，却又微黄，给人一种更加柔弱的感受。

马超对眼前的女子上上下下、仔细审视过后，

发现她的那双纤细的双手——这双小手是他见过的最合适弹琴的一双小手。

接着马超又发现，她的十指之上竟然有些薄厚不一的茧子。

马超忍不住好奇，难道这位女子是一位乐师不成？

想到此处，马超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女子手指的茧子位置分布……

马超几乎可以确定，这位女子乃是一位乐师，而且还是一位擅长古筝的乐师。

中国古代的乐器大致分为吹拉弹击四个大项。

而其中属于弹类的乐器便有琵琶与古筝最为流行。

琵琶乃是五弦乐器，而唐古筝足足有十三根弦。

所以马超根据这位姑娘手上的茧子位置，就可轻易地分辨出她是一位唐朝的秦筝乐师。

古筝在唐朝时期便是被称呼为秦筝。

“姑娘是位乐师？”

马超没有忍住，还是出声询问了这位女子。

“是的，小女子是一个乐师。”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在古代，乐师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职业，尤其是女子，多是一些流离于烟花之地或者官宦人家之中。

“姑娘弹奏的是秦筝？”

马超又好奇地询问。

这位姑娘并没有再出言，只是点了点头。

马超满足了自己好奇心后便不再耽搁，稍微闭目思索了一下后，便取出了炭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马超作画的时候就是这样，往往他的审视时间比起作画的时间要长很多。

只要马超审视完一件事物后，实际绘画的速度会很快。

一个时辰左右，马超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炭笔。

“敢问姑娘芳名，我也好在这张画上署上姑娘的特殊标记。”

“小女子杜十娘。”

“杜……？杜十娘？”

“是的，小女子的名字就是杜十娘，公子难道认识小女子吗？”

“不…不认识…第一次见到姑娘而已…不过姑娘的名字…”

“是吗？敢问小女子的名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杜十娘很疑惑马超听到她名字的反应。

毕竟她只是某个王府内的普通乐师而已。

“姑娘的名字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听到你的名字，我却想起了我的一个好朋友…”

“是吗？公子也有朋友名叫杜十娘吗？”

“不错…我的确曾有有一个朋友名叫杜十娘…嗯，

对，她是一个十分有情有义的女子……

沦落风尘的她用自己的积蓄救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去追求功名…

谁知道，当那个男人功成名就后…

那个男人抛弃了那个女子…”

马超说的当然是假话。

杜十娘不过是从前的他熟悉的一首歌。

而歌词中的杜十娘也只是一个明代的小说家杜撰出来的一个妓女而已。

只是，当马超说到这里时，竟然发现对面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

“姑娘…你这是？我的这个故事就这么好听吗？”

马超实在有些好奇，难道这位女子的身世如同前世歌词中的杜十娘一样的曲折离奇不成？这也太巧合了吧？

“公子，你是不是认识我？”

杜十娘哽咽地看着马超，

“姑娘，我真真的不认识你…而且，我刚才说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当不得真…”

马超知道，这个杜十娘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说乐器难学，而且一把古筝的价格都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担负得起。

“也罢，小女子就当是听了一个故事。”

“对对，就是一个故事而已…”

马超说完便在杜十娘的素描画上刷刷刷写下了几个字：

赠予琴师杜十娘。

署名用的乃是这位姑娘刚来时对马超的称呼—卖花先生。

“姑娘看看这幅画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