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徒无营生计,他乡举步难(1 / 2)
我生怕柜台后面的女子察觉到,赶紧拉了赵乐媛上楼。木制的楼梯走起来很不习惯,咯吱吱的声响,我生怕它随时散了架子。赵乐媛也很小心,将我的手臂死死攥紧。
找到丙玖,打开门上黄铜锁,推门而入,先是进了小厅。厅中央一张圆桌,四周围上六把圆凳子,座子上瓷盘内有水壶和扣着的茶碗。靠后墙,朱漆染色的供桌上,摆放几件不值钱的瓶瓶罐罐。小厅的右边挂了一排珠帘,将睡觉和会客的地方简单隔开,别有一番风趣。
我担心赵乐媛会对陌生的床铺挑剔,赶紧上前仔细检查。一对浅灰色的枕头绣着翠绿鲜红的鸳鸯戏水,摆在竹席上,同样是浅灰的薄单子,无一案色,摊开看了看,清洗的十分干净。整个床上撒过一种香粉,气味并不浓郁,闻着也挺舒服。赵乐媛满意后,坐到床沿,摇摆着双腿,新奇地打量屋内一切。
我们被安排的是走廊尽头最后一间,睡床边上就有一个向外的窗子,打开窗户,入眼都是一片青瓦屋顶。热风趁机吹进来,我赶紧关上窗户。我走到床边,与她并排坐到一起,歪着脑袋盯着她的眼睛。此时屋内除了香粉的味道,还有一片旖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佳人如此盛情,我也没再客气。
狂风骤雨之后,又勾起了困意,赵乐媛捂着小嘴,哈气连天,我也无能幸免。毕竟我们需要慢慢倒时差。
“只有一张床啊。”我藏不住一丝尴尬之声,说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枕头倒是刚好有两只。”赵乐媛也知命运如此已安排,我们是无力开两间客房,仿佛认了命似的羞红了整张脸,说道:“只可以老老实实地睡觉,手不能乱动,不然…”她倒没有说出后果,只是退下了鞋袜,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踩在席子上。我们两个和衣而眠,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只腿压到她纤细的小腿上,她试着甩开我,几下无果后,也就不再挣扎。
困意塞满了脑袋,然后,没有睡着前,我们拉起了大锯。
“你,你买那盒那个干嘛?”
“哪盒那个?”
“就是那盒!”
“那盒哪个?”
到最后,终于没了任何声音。柜台前的女子估计也没想到,大白天的,我们却在屋内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蒙蒙黑,我们是被饿醒了,按道理,该起床吃早餐,可是现在起来,只能吃晚饭。下了楼,大堂中灯火通明,觥筹交盏。依旧是那个中年女子坐在柜台后,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们两人。
绕过她旁边时,她忽然问道:“一直在楼上?”
“嗯,在睡觉。”我脱口而出。她瞪大着眼睛,锁紧我,似乎我是一个神奇的谜语,只听她轻声嘟囔着:“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毛病。”
自己身家自己知道,就简单吃了面条,碗内大块的牛肉,价格竟然很便宜。睡足了,也吃饱了,我就带着赵乐媛出去逛街,路上行人似乎不减白天。胭脂水粉店,首饰挂件行,逛得赵乐媛两眼放光。
“我会想办法多挣点钱,给你满身都挂上配饰。”看到她不停地摩挲手中的玉镯,我疼惜的贴住她耳根,轻声说道。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赵乐媛转过脸,满眼的笑意,“你才是我最重要的。”说完丢下玉镯,牵着我的手走出店。
我们就这样感受着异国他乡的夜色,涌进潮水般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这对陌生来客。庆州城竟然没有禁宵,商业活动仿佛整夜不止,但我们毕竟逛累了,眼看月上中天,就回了客栈。前后洗了澡,没有换洗的内衣裤,只好旧衣再穿。待我后脚回到房内时,赵乐媛将自己裹在单子里,我看到她脱下的牛仔裤在衣架上挂着,我也干脆脱掉裤子,光留着腿上床。穿着裤子睡觉,确实让人不舒服。
一张单子两人用,我伸腿钻了进去,赵乐媛顿时尖叫一声,在我肩头上轻轻捶打,打了几下后,也就罢了。她光滑柔软的细腿,贴上去,让我每个毛孔都爆炸开来,我的手不需要大脑指挥,自个就开始不安分地游动。刚触到她的丰臀,却被她一把扣住,拉到她嘴巴间,嗔怒道:“手再不老实,我就给你咬掉。”
倒也没有真咬,反正就是没机会摸到下面。反复折腾了几种方式后,我只好投降,隔着上衣搭在她腰肢上,这种她不会反对。我们出奇地一觉睡到了天明,大概是逛街累坏了。吃过早饭,我将仅有的十几文钱都塞给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安心的留在店里,我出去继续赚钱。实在无聊的时候,出去走走也行,别走太远。我看这里的人还算和善,一般不会故意为难人的。”
“你也带点钱在身上啊。”她分开一半,试图给我,“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千万别逞强,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我推开了铜钱,仍旧全放进她手掌中,将它按压合上,说道:“我是男人,别担心,饿不着我的,还记得昨天人人给我钱吗?我一直困惑不解这个事情,今天也顺便去弄个明白,等我回来。”说完,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后,就出门。
昨天各种店铺里已经碰了刺,我就没再走这条路子。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地方,像我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块头,应该会有机会。一路各种打听,总算摸到了大河边码头,河面上巨帆连天,码头上麻包堆积如山。走投无路,我只好选择了来卖力气。可是我卖来卖去,却处处碰壁,每个货场审视我几眼后,都毫无兴趣,眼看最后一家了,我只好死皮赖脸地对着工头纠缠:“大哥,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活,下有弱子嗷嗷待哺,家里头三天没见炊烟了。你看我这一身腱子肉,最是适合扛包了。”说完,还故意回曲了一下胳膊肘,可惜毫无硬肌,完全一副奶油小生。
那工头忍俊不禁,扑哧一笑,问我道:“弱子嗷嗷待哺!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