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一路上如莫都很平静，像是被护送去游玩一样。入伏和立冬也慢慢平复心情，一个推着轮椅，一个谨慎地护在旁边。

这画面俞凡怎么看都看不惯，又找不到说辞，一直到众人抵达目的地——云霄，这里是最高法院，只要你有案件，有冤情，便能来投状纸。

看到那威严大门左边的铁板了吗，上面布满了铁针，那铁针上还透着黑红。只要往上面躺下，滚着铁板到大门前，就可以进去递状了。

只要敢递，云霄必给公道！

云霄处理的案件甚多，几乎每一件是不流血的。

所以无论是有事无事的人都不敢随便上云霄，有事的怕扛不住这块铁板，没事的怕多看一眼就把自己看进去了。

民间有传言：进了云霄，就上了云霄，回不来了！

见如莫盯着铁板看，俞凡冷笑道：“进了这个门可就不好走出来了。”

这大门犹如血口大张的狮子，如莫真心感叹：确实又气派又瘆人。

一开始她是怕中了贼人的套，如今到了云霄她反而放心多了。

这一，没偷，二，没藏，三嘛，谷雨应该也到了衙门报上案了。就算不嘉奖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这不，她还有个郡主的头衔呢！

额！好吧，如果这事真的与她有关，云霄估计也看不上她这无权郡主的头衔。

可是吧，这俞凡年少轻狂一脸得瑟，真是看不顺眼，如莫特别想刺激一下他，便道：“我走不了。”

俞凡一噎，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敢和他玩文字游戏，哼了一声没再开口，接下来一路都非常安静地走在前面。

进了牢房，和如莫想象中不太一样，虽然她没有去过别的牢房，但也是看过电视剧的。

这里没有枯草，目前也还没看到老鼠，也没有臭气熏天，非常干净，就这三面墙和一面铁柱。

牢里不给灯，人一走灯都灭了，四周一片黑暗，耳朵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这对心理素质低的人来说，非常煎熬，待久了，心理防线强的人也会扛不住的。

如莫蹭过她姐姐的心理课，简单来说，处在黑暗和寂静的环境中，人的心理防线最为薄弱，也最容易突破。再稍加暗示，人的无边想象便足以让自己从内部崩溃。

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如莫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看是于子依先到，还是府尹的人先到。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如莫先是听到一个走走停停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看着光亮逐渐靠近。

随后便是一阵步伐有序的脚步声，没有停歇，俞来俞近。

一个狱卒把烛火点到她牢房前，见后面人到了，便先打开了牢门，候在一旁。

为首的还是俞凡，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是阴森。见他脸色不好看，如莫便知道自己没事了。

俞凡站在牢门前没动，如莫坐在轮椅上也没动，双方便如此僵持着。

终于俞凡忍不住先开了口，语速比原先快了不少，听着有些气急败坏，又似乎有些怒气：“难道你还想待在这里不成。”

如莫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拍了一下盖在腿上的毯子。

那意思很明显，我走不了。

“你，”俞凡指了指最近的一个士兵：“去推她。”

“不行！”如莫也不是非得折腾他，但他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让人非得折腾折腾他才过意得去。

如莫也吃准了，既然他亲自来的，那就表示有人要他来，不然就他这年少轻狂的脾性，打死他都不会自己来的。

“是谁把我弄进来的，便要谁推我出去。”

“你莫要得寸进尺。”

“我就是得寸进尺。”

你能奈我何！

俞凡面容狰狞，咬牙切齿的，最终也没再说什么，挥手让那士兵退下。

这牢房路还挺平的，来的时候如莫便有些好奇，这里只要有高低的地方便有斜坡，有些坡度会高些，上坡下坡便有些不稳。

若换了别人估计还得担心被报复，但如莫不怕，能让这年轻人压着火气来接她出去，想必那人要不就是位高权重，要不就是拿捏住他了。

这让如莫有些好奇，这俞凡自称是玄武营的人，那他在云霄出入也太自由了些，难道玄武营和云霄有什么联系？又或者俞凡和云霄的人有什么关系？

在阴暗的牢狱里待了太久，出来接触到明媚的阳光，刺得如莫双眼一闭，还好她不用自己走，闭着眼也不怕摔。

只是没有俞凡推着她没有往来时的路走，反而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可能是想带她去见什么人，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如莫也没问，反正等下就知道了。

她不想问，却奈何有人按捺不住：“你就不问问要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

“万一是什么龙潭虎穴呢？”

“龙只吃腐肉，虎不吃静物，我这还没死又动不了，怕什么？”

“龙只吃腐肉吗？”俞凡的语气就没了方才的气焰，带着些许迷惑：“你从哪里知道的？还有老虎不是什么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