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会（1 / 2）

两漏钟后，莫林再次见到了波尔多男爵。

他还以为将会在肮脏、恶臭的监牢中度过今晚，没想到连夜就被带到了波尔多男爵面前。

莫林不自然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盯着白色桌布尽头，独自坐在长桌上首的“血色男爵”。

几日不见，男爵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微笑，莫林心里一阵恶寒。他知道，在这具一举一动都彰显贵族气质的身躯之下，隐藏着多么可怕和变态的丑陋灵魂。

莉莎坐在波尔多左手边，气哼哼的一言不发。直到这时莫林他们进来后，才展颜一笑，大声说：“莫……魔法师先生，你们没事吧？”

这个迷糊的女孩在称呼莫林名字的那一刻，终于记起莫林说过和波尔多有仇的事情，及时改了口。

波尔多男爵微笑着看了莫林和威廉一眼，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缓缓说：“女神在上。两位王国的英雄，感谢你们在康斯摩圣女的带领下，挫败了隐藏在帝国境内的邪教徒据点。因为你们，这些善于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才被顺利地揪了出来，他们必将在光明女神严厉的审判目光下，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莉莎是教会的圣女？莫林惊讶地看着那个迷糊且冒失的女祭司，说不出话来。

“能为女神尽责，为圣女效劳，威廉·杰兰特不胜荣幸。”威廉伫立如枪，一本正经的抚胸说道。

“我以皇帝陛下的名义，再次感谢杰兰特骑士惩罚邪恶的义举。请问这位戴面具的先生，如何称呼？”

莫林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和敌意，抚了抚胸，故意沙哑着嗓子说：“我只是个流浪魔法师，正在追踪一名仇敌。我曾向女神立誓，今生不能完成复仇，绝不取下面具见人，也绝不向人吐露姓名。”

“是吗？”莫林感觉波尔多看向他的眼光，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但他脸上笑意丝毫未改：“希望女神垂佑，这位先生能够早日复仇成功。两位请坐，我的手下误会了你们，在这里，让我能有幸邀请两位与康斯摩圣女共进晚餐，以表歉意，顺致谢意。”

他会不会怀疑上我了？莫林一时无法分辨，只好和威廉在长桌下首坐了下来。

“波尔多大人，听说您喜欢滥杀无辜，有个外号叫‘血色男爵’，是真的么？”莉莎不等莫林他们坐好，突然瞪着波尔多，大声质问道。

“莉莎，也许我可以解释……”波尔多似乎认识莉莎，大概也了解女祭司冒失的性格。

“请叫我莉莎·康斯摩。”莉莎一点情面不留。

漂亮！果然是莉莎本色。莫林在心里为女祭司暗暗点赞。

波尔多不以为意地笑笑说：“俗话说，传言是风的侍从。作为帝国历史悠久的波尔多家族一员，更何况还是皇帝陛下亲自授予的前线指挥官，怎么可能不被那些低贱之人诋毁呢？莉莎，你要知道，贱民们总喜欢靠说三道四，来丰富他们一无所有的生活。而且，面对女神和帝国的敌人，我并不会一味宽容，比如今夜抓到的那些邪教徒，难道我不应该严厉处罚他们吗？亲爱的莉莎，我的双手确实沾满血腥，但我保证，没有一滴血是无辜者的鲜血。”

莫林用手捂住了面具，跟波尔多这个虚伪成性的家伙比，莉莎这只小白兔哪有半点胜机。

“是这样吗？”莉莎明显迟疑起来，眼睛望了望莫林，有点心虚的回应：“那为什么他们叫你‘血色男爵’这么难听的名字？”

“莉莎，就像你的那位同伴一样，哪怕向女神立誓，也绝不会放下复仇的刀。我也如此，与帝国为敌的家伙，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丝毫宽宥。哪怕我被污蔑为‘血色男爵’，也绝不后悔，绝不退缩。”波尔多正色看着女祭司，一脸义正词严。

莉莎败下阵来，嘴里讷讷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回应。她一再瞟了莫林几眼，莫林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这个直率的圣女祭司把自己给捅出去了。

在波尔多的老巢里，这可是找死啊。

幸好，莉莎最终坚决丢弃了让莫林现身说法的念头，问起邪教徒的事来：“男爵大人，请问您会怎么处理那帮可怕的邪教徒？”

听到莉莎的发问，波尔多手指轻敲桌面，沉声说：“说来真是惭愧。没想到在我波尔多的眼皮底下，隐藏着这么一帮信仰邪恶、无耻可怕的家伙。他们还竟敢打莉莎你的主意。幸好有女神护佑，和这两位年轻英雄的帮助，才粉碎了他们的邪念，暴露了他们的阴谋。我的士兵们在搜查事发地点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祭祀邪神乌迪尔的祭坛。毫无疑问，他们是埋藏在铸铁城里的邪恶源头。我已上报皇帝陛下和圣光大教堂纳维尔大主教，近期会把他们押送到帝都。我相信，女神之翼广场上的火刑柱将是他们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