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切实际的梦（1 / 2）

黑墨之中掺杂了一笔丹红。

永夜之下，篝火无风自动，跳动的火光打在旁边年轻人的脸上，忽明又忽暗。

木头烧成了黑炭，之前活跃的火光变成星星点点，却迟迟不见熄灭。

“再等等，还要再等等。”

薛宫呢喃自语，为了舒服点，他用左手托着脑袋坐在篝火旁，木讷得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就是将身旁的柴火扔进火堆。

“啊~这一堆~那一堆~全都烧成灰……”

这里没人在意他的哼唱，只有柴火发出“噼…啪…”象征性得给他打着拍子。

老实说有点无聊，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有些无聊。

“老薛，你要保持住耐心，你看，火焰可比你安稳多了。”他用牙咬着左手的中指指关节处，思维却向更深处延伸。

刚开始薛宫会盯着篝火，看着木头一步步变成深红色的炭块，看着那上面夹杂着黑曜石般的纹路入迷。

那时候头脑会渐渐发散，如一根根树枝分叉，又如老树盘根交错，会不由得怀疑烧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木头。

但现在，薛宫随手把柴火扔进去，看着火焰猛地一窜，然后接着发呆。

“火是烧不尽的。”

柴火被取出柴火堆后会有新的补充在上一块消失的地方，它会维持在一种恒定的状态。

“火是不可熄灭的。”

或者说，‘火堆永不会熄灭’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见到火堆熄灭的时候。

但之后添加进去的柴火会正常燃烧殆尽。

“火是行使自由的第一要素。”

火光能照耀到的地方就是在永夜之内的行动范围，可能也就只有几米。

而“永夜”则是薛宫对这里的称呼，永夜只会在夜晚降临，有时候间隔几天，有时候连着数天夜晚都是。

直觉告诉他离开火光照耀之地会非常危险。

当然，作为一位人类，身体里面的记忆也告诉他，讨厌‘纯色的黑暗’。

篝火能照耀到的地方很有限，这里像安全屋，而光圈之外，充斥着某种意义上的恐怖之物。

能感觉到，却看不到。

薛宫猜测那些都是自己心里，一种深层次的投影。

毕竟这里是他的梦。

梦里有什么东西也就不奇怪了，可惜这里很单调，只有一堆篝火能提供一层心灵上的温暖。

童话绘本里面可要比这里要精彩的多，至少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在他印象中，这场持续了八年的梦境失去了过去的许多色彩。

梦本来不应该具有如此清晰的认知，哪怕醒来都不会忘记。

斑斓的色彩被荒诞元素取代。

如此交换的结果是塞满了令人烦躁的因素。

有牙齿磨合的声音，有吞咽的声音，也有尖锐物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给其他人估计烦都要烦死了，但他对周围的动静倒是没怎么在意。

“应该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薛宫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时间，甚至还在思考着明天早上吃点什么。

“还是算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白天呢……但吃饭的事情一定要认真的，仔细的，去考虑。”

比起西大陆所谓的‘健康早餐’吃法，他还是喜欢更自由一点，怎么好吃怎么来。

“先做正事，先做正事，吃饭的事要先放一边。”

思想抗争结束后，他起身拿起了不久前插进火堆中一根柴火，然后又抱了一捆。

还好，现实当中是什么样一个状态入梦后也同样是这样一种状态。

这给了他许多的操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