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尘往事（1 / 2）

祂在一处黑暗与虚无交汇的地方不断沉浮，意识时而模糊着醒来，很快遵循本能继续沉睡，只是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在聒噪，哼，这个骗子，今天也在骗祂发芽。

可是不行的，这里不是祖地，祂不能在这里发芽的。

慕华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被迫看一场无声带字幕的黑白简笔画……电影？画面过于古怪，她尝试闭上眼睛封闭意识隔离自己，但没有成功。

这些画面就像无恐不入的虫子，轻易突破防线，进入她的识海，并按下开始键。

最后祂还是发芽了，被那个声音描绘的世界所吸引，迟疑又忐忑的顶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后祂看到了荒芜。

龟裂的土地、干枯的草木、散落各处不知名生物的残骸、缓慢但持续消失的地面……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这是一个生命寂灭正在步入死亡的世界。

果然，祂被骗了。

男子蹲在祂身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结束的终点是开始，小山楂，以后这就是独属于我们的世界，一花一草，移树成林，总有一天它会变成我们描绘中的模样，那时候，这里就由你来守护，好吗？”

没有太阳的世界只有昏暗，他的脸被阴影隐藏，我却从中感受到了孤独与渴望，于是决定再相信他一次，最后一次。

慕华眉头一点点皱起，歪头左右打量简笔画中那一团黑乎乎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努力想要分辨出个人形，最终无奈放弃。

这画画水平，幼儿园小朋友来了都得流泪。

画面并没有因为慕华的疑惑而停止，随着时间流逝，画面中渐渐出现一些五颜六色的点，很快消失，再出现，又消失，如此往复。

世界复苏的起源是掠夺。

伴随着画面中这句话的出现，简笔画的范围猛然扩大，增加的不再只是一个一个点，山川骤起、河流奔驰、虫鸣鸟兽的吼叫此起彼伏，男子将从他处掠夺来的所有投入世界，他们看着生命之火点燃，又再次熄灭。

世界死了，一切都将归于虚无，不可逆转。

可祂不甘心，不论过去如何，祂已经在此降世，那这个世界就必须活着！掠夺无法停止泯灭那就补！屋漏补屋顶，天漏那就补天！

“补天？”慕华瞬间想起被自己丢进漩涡的破烂，感叹，“原来是补天伞的记忆，没想到这东西真来头不小。”

不知是不是被看破真身的缘故，线条简陋的简笔画像受到干扰的黑白电视，画面逐渐扭曲。

“嘶。”

慕华按住额角，刚才有什么尖细的东西刺了她一下，生疼，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简笔画不知何时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丛丛迎风招摇的牡丹花，艳丽却没有当初芍药的妖娆，少了一份神韵则轮为普通。

“牡丹花？”

慕华俯身轻嗅，脑子里回想起进入秘境前南华突然的提问，“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啧，老头给的信息太少了，搞得我好被动。”

其实，这还真是慕华误会了老头。

老头曾用大名上官安，但这不是他的本名。

‘上官安’是每一代王族守护者的共用名，也就是说，王族上官氏每一代都有‘上官安’，上一任‘上官安’死了，下一任接着用，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了上万年，到老头这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