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释然（1 / 2）
“嗒。”
眼看侍者重稳重心，随时准备配合邹山魄发动下一波攻势，沈文康只好动用自己的杀手锏。
只见他自脚底引爆c级“膨胀”，周遭的地板便开始迅速发热，鼓出一个个小包，冒起诡异的蒸汽。
侍者正欲调整光折射的角度，从而隐匿身形，不料又被这些不均匀的蒸汽破坏了计划。
不仅如此，他还一不小心踩上肿胀的pvc塑胶地板，直接被炸开数米之外。
就在这时，沈文康果断回身，对着洞开的病房挥舞起右臂，冲了进去。
邹山魄不太具备远程攻击手段，近战肉搏也处处落于下风。
不然他不至于这么狼狈，双臂更不会出现那么多镂空的伤口。
后怕之下，他唯有复刻最初的操作，切开脚底下的地板。
“哇啊——”
浑身浴血的邹山魄迫降到三楼病房，把附近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病人吓得魂飞魄散。
其中一个病人更是直接被吓出心脏病。
然而，邹山魄才刚刚站稳身子准备逃窜，掉在他周围的建筑碎块忽然传出可怕的高温。
“boom！”
下一瞬，无火爆炸笼罩33号房靠窗的角落，险些将邹山魄炸出窗外。
好在乔怡及时赶到，动用异能修复了一部分墙壁，这才接住了他。
与此同时，沈文康一跃而下，跳到邹山魄身前。
“你别冲动！他不一定是当年的真凶！”
听到动静赶来33号房的乔怡抽空安抚着室内两个差点一命呜呼的病人的情绪，准备叫来护士，转眼又看见这一幕，不由得高声劝阻，
“你这样擅自处以私刑无异于让真凶得逞！”
结果，沈文康完全上头了。
他那只断掉的左臂还在不间断渗出血液，意识因失血过多逐渐变得模糊，故没能听进乔怡的忠告，自顾自掐住邹山魄的脖子，驱动异能炸死了他。
“啊——”
见此情景，另一个没有心脏病的病人也应声倒下。
确定仇人已逝，沈文康转过身来，无声地笑着，但他的脸色不算太好，白得渗人。
如若不是还有一个敌人等着他去了结，他恐怕是撑不下来。
怎么会白得毫无生气？
不容乔怡多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才刚放下晕倒的病人，抬眼又看见沈文康胸前赫然出现一道穿刺伤。
“咳……”
顷刻间，沈文康被姗姗来迟的侍者补刀致死。
侍者向来一击即退，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解决目标后，看都不看不在暗杀名单的乔怡一眼，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嘶——”
乔怡发现现场竟然还有一个透明人，连忙发动异能改变墙壁的状态，成功用突出来的抗菌板割伤侍者右臂。
侍者是右手持刀，遭受这意想不到的袭击，匕首一下跌落在地。
不清楚乔怡的能力具体是啥，他只好放弃抵抗，利用熟悉地形和“折射”的双重优势，消失无踪。
“别用肉身接触……”
望着地上明显带毒的匕首，乔怡提醒匆忙赶来的当地刑警妥善处理事发现场，等候审判者派来援军。
跟刑警安排好各自的任务后，她终于接到郭队的电话。
“姑奶奶，你还好吗？”
“嗯，好得很，有个透明人跑了，但武器掉了，还身负重伤，应该不会再轻易闹出什么动静。”
“隐者呢？”
“暂时没有大碍。”
乔怡一面退回刘永所在的414号病房，一面汇报当下的情况。
“你再等等，我这边刚回东佑处理巩自杰的案子，袁队和尤医生已经忍不住开车过去了。”
“好的。”
另一边。
刘永眼前本应漆黑一片，现在却满是无数或重要、或无关紧要的画面。
光怪陆离的走马灯闪得极快，闪烁其中的光景繁杂迷乱。
如若是普通人，肉眼根本看不过来。
妄图在短暂的死前回闪体验电影质感诚然不太现实，但刘永发现，自己能够清晰地透过那些碎片化记忆，看到如同亲临现实的奇妙梦境。
……
画面中，远处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
刘少秋，39岁，以一种极其离奇的方式，于异元历48年离开人世。
毫无征兆。
原地暴毙。
曝尸列车。
他难得没有逃避，挽着崩溃的妈妈匆匆赶去现场。
妈妈许佳英只看上一眼便倒头扑入他的怀中。
凌乱的发丝盖住视线，当时的刘永啥也没能看清。
就像潜意识里忘却了那场车祸。
不是前世死前那场，而是三年前奶奶在东波医院大门广场上遭遇的《无主车撞人事件》。
眼下，瞅着与车祸现场并不重合的冲击性画面，眼睛却依旧如同照相机般失焦。
（呜咽声
（对话声
（救护车鸣笛声
“呵……”
他开始阵阵喘息。
许佳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停下抽搐，担心道：“小永，你怎么了？”
“咳……”
小永止不住的咳嗽。
即便他的心理年龄足以折算成三十七，身体还是很不争气地瘫倒在地。
想好好回应妈妈，却如鲠在喉。
许佳英看他这副模样，便不再过问，默默搂其入怀。
嘴里念念有词：“或许……有时候迷信点没什么不好……”
当初没能听清的哽咽话语而今隐隐传入耳中，刘永忽而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因再次被天花板爆头，他终于找回原主埋藏心底的重要记忆，没有像原主一样妥协于无力感继续悲痛下去。
现在，比起精神崩溃，脑子反而分外清醒。
记得爸爸也说过类似的话……
……
熟悉的温馨小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满脸写着担忧的妈妈。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充满生活气息。
外面下着大雨，雷声轰隆。
小永听着寓意不好的雷声，低头望了一眼手机上的数字时间，喝了杯水，担心道：“七点多了，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咔擦。”
话音刚落，玄关处应时传来钥匙插进锁孔拧动的声响。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回来了。”
“嗯……”
小永神经紧绷、心事重重，数秒后才扭头望向玄关。
“死鬼，怎么回这么晚，电话也不接。”
许佳英放下手机，随口嗔道，“路上堵车？”
“害。”
刘少秋打开家门，在门外的棉垫上跺了跺脚，放下雨伞，步入家中。
完事，一边脱鞋一边埋怨，“今天下班遇到个算命先生，非说我一生不得离开东波，可真扫兴。”
“哎哟，别整天信这些有的没的。”
见一家三口到齐，许佳英跑去微波炉拿出重新热好的饭菜，随口说到。
“关键那人好像还真有本事。
“虽说他的演示存在巧合成分，但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算都算了，命已至此。”
刘少秋甩了甩被雨水浸湿的手，除下领带，补充道，“万一对方是什么极端异能者不就完蛋了？别忘了，咱爸咱妈……”
话说一半，刘少秋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儿子的面传递负能量，便及时噎回不中听的言论。
“跟你说了多少遍，少讲不吉利的话！小永，你可千万别学你爹！”
“咱就是说，咱一介凡夫俗子，也没啥能耐，真被盯上哪跑得掉？”